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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黑道男友》
作者:方流澄
序
我獨自坐在沙灘,看著浩瀚的大海,一望無際。感受著海風徐徐吹來,縷縷發絲隨風輕舞輕拍臉頰,全身舒暢不已。鹹鹹的海風就像眼淚的味道,卻是那再也熟悉不過的感覺。我很喜歡海,所以到了這個小漁村,每天一大清早就到海邊去看海,做在樹蔭底下的一塊大石頭,雙手抱腿幾乎沒移動過,一待就一個早晨。那些晨運經過的人還以為我已石化,久而久之他們也已習慣。
還是一如往常般,我又來到了海邊,重複每天的習慣。剛剛還是澄空萬裏的天氣,轉眼間就烏雲密布,就好像人的心情,說變就變。
“我就知道你躲在這裏。”一個身著淡黃素雅連身裙的女子走向我,臉上帶著親切的微笑,“他來了。”
姐姐陶雨寒,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和姐夫李明凡落戶在這個純樸的小漁村當個小教師。姐姐和姐夫的性格溫和恬適,喜歡清靜,喜歡大自然,所以這個地方再也適合不過他們了。
我沒有回頭,依然保持同樣的動作:“他還是找到這裏。”我輕歎了口氣,該來的終究會來,該走的還是會走。
“雨霏,你躲了他大半年,也是該麵對麵和他好好談。我看得出你還是很在意他,要不你就不會像個鴕鳥似地躲在這。以你的性格,你如果不喜歡他,你會大方拒絕。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兄弟姐妹的感情很要好,常常遇到不如意的事都會向對方訴苦。所以姐姐太了解我的性格了。
“……”
車禍?
車禍
這是一個女生的房間,簡單的家具,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櫥。
房間是以藍色調為主色,天藍色的牆壁,水藍色的床單,好像置身在海洋世界。
“嗶嗶嗶嗶…………”
我被鬧鍾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一個不穩摔下我那溫暖的藍色小床。是誰把鬧鍾放在我的耳旁,準備把我嚇死嗎?一定是那個討厭的混蛋。我瞟了一瞟那個靠在門口的家夥。
“哈哈哈哈……,想不到我們陶雨霏陶大小姐也有被嚇破膽的一天,笑死人了。”那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竟然笑得那麼大聲,他找死了。
“郭靳,你吃了豹子膽啦,敢戲弄我。看我怎麼收拾你。”我把鬧鍾丟向那個笑得彎腰的人。“Bingo,目標正中,滿分。”
“唉喲……”郭靳被我的鬧鍾躑中額頭,回瞪我:“你神經病啊,謀殺親夫,也不知道我郭靳的厲害。”
“誒,你又不是那個射雕的郭靖,你如果是他,那我不就是黃蓉了,足智多謀。”不對,我怎麼承認是他的……,“喂,誰是你老婆,不要亂說。”又是一個枕頭飛過,再次正中目標。
老實說我運動細胞還不錯,如果參加籃球比賽,那些三分球就我負責進了。
“快八點半了,還不起床,就要遲到咯。我好心叫你起床,還要被你謀殺。你自己保重,我走了。”郭靳說完轉身就要下樓。
“不準走,等我五分鍾。”我立刻衝進浴室刷牙洗臉換衣。
我的時間拿捏很準,前後不到五分鍾,我已經坐進了郭靳的豐田小轎車,那輛豐田是他二十一歲生日時郭伯伯買給他的。郭伯伯出手大方,因為郭靳是他的獨生子。
郭靳把他的豐田當寶一樣,不準我的一根頭發留在車裏,所以我都得紮好馬尾才能上車的。要他讓我駕駛他的豐田,簡直比登天還難,雖然我的技術一般,從沒撞過人,但是老爸那輛本田前後的防撞杆卻被我停車時刮得花花綠綠。郭靳能讓我坐在副駕駛位已是他最大的極限,所以我說那豐田才是他的老婆。
說起郭靳嘛,他大我三歲,住在我家隔壁,是我青梅竹馬的玩伴。從小學、中學甚至大學,我們都在同一所學校。認識我們的人都說他是我的男朋友,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反正我也沒有男朋友,他也沒有女朋友,而且我已經二十歲了,同年齡的女生個個都有男朋友了,我如果沒有不是太沒麵子了嗎。況且他有我這個女朋友也算是榮幸及了,至少我從不給他麻煩,倒是他給我的麻煩卻一堆。
他長得算是帥吧,身高一米八,運動健將的壯碩體格,是本校Z大的校草呢。也許是他待人溫柔體貼,所以喜歡他的女生特別多,而我總是被他拿作擋箭牌,我滿是‘窟窿’的背部,都是被那些仰慕他的女子射的‘暗箭’所傷。雖然他待人溫柔,可是卻喜歡作弄我和我抬杠,我們可說是對歡喜冤家。
我曾經問過他,那麼多女子喜歡你,沒有一個是對上你的心的嗎?你不會真的是喜歡我吧?他笑笑輕輕帶過。那我問我自己喜歡他嗎,我想想下,也說不上喜歡,也不是不喜歡,好像喜歡又好像不喜歡,很喜歡是沒有,有一點喜歡是有的。這個問題比那數學方程式還麻煩,我懶得去想,沒事想那麼多幹嘛,頭發很快白的耶。
為什麼老天那麼不公平,我長的還可以,眉清目秀,身高一米六五,有點瘦大概四十五公斤,隻是眼睛是單眼皮。我曾經開玩笑地問過我媽,為什麼她把姐姐哥哥弟弟生成雙眼皮,隻有我是單眼皮,難道我不是她親生的,因為就連老爸也是雙眼皮呢。整整兩個禮拜,她生我的氣不理我,我從此再也不敢開這個玩笑。我的頭發嘛就像小說形容女主般飄逸,因為我平常喜歡做中性打扮,老媽怕她又多了個兒子,禁止我把頭發剪短。難怪說長得美麗的女人叫漂亮,一般的叫普通,不美的叫有氣質。我應該是被歸類為最後那個,我自嘲。
“喂,去學校的路程不過十五分鍾,用得著駕那麼快嗎?”我拍了拍他肩膀。
“吱……吱嗄……”一陣尖銳刺耳的煞車聲。
郭靳突然緊急刹車,還得我差點撞上了擋風鏡,“你神經病啊?沒事來個緊急刹車,學周傑倫嗎?”我已經不漂亮了,鼻子夠扁了,如果再撞上去,還有誰敢娶我?
“下車看看,有個人突然衝過馬路,我差點撞上他。”郭靳心有餘悸地說,聲音有點抖,看來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因為靠近公車站,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看著那個躺在地上身穿運動服的年輕男子,個個七嘴八舌。一會說是我們的錯,一會又怪那個男子不小心。
“他沒有被撞到,倒是肩膀被刺了一刀,血流很多。”郭靳熟練地替傷者止血,他是念醫學係的,現在是臨床實習階段。
“我們快把他送去附近醫院。”我不怕血,隻是血流太多有點貳心。那麼美好的一個清晨,實在不該讓紅色給破壞了。
“不許送我進醫院。”男子突然吼了一聲,把我們都嚇了一跳,因為我們以為他昏過去了,沒想到聲音還挺洪亮的。看來,傷的也不重嘛。
“既然他都說不用去醫院,我們就先走吧。”我拉拉郭靳示意他上車走人。
可是郭靳卻回瞪我一眼:“他又暈了,我們直接把他送去醫院。”跟著把他扶進乘客座位。
不對啊,郭靳不是很龜毛嗎?他不許我留下一根頭發在車裏,卻讓那個流了血的男子上車。他真的是轉性了。
“還不上車扶著他,他的血快流完了。”郭靳輕輕捏了我的臉頰,把神遊的我推上車。
在郭靳止血後,男子總算不再流血了。他的頭枕在我的腿上,而我低頭細細研究他的模樣。
嗯,長得不錯,比郭靳還帥。五官像刀雕般深邃,菱角分明,眉宇間有一種說不出的霸氣。哇,睫毛比小女子我還長,就不知道眼睛是怎樣的。雖然被刺一刀,從他臉上卻絲毫看不出痛苦的樣子,挺挨得住的嘛。
醫院?
醫院
我和郭靳把男子送到靠近學校附近的醫院,那是郭靳平常實習的地方。
男子被推進急診室後,我就坐在椅子上靜靜等待,而郭靳卻不停地踱來踱去。
“喂,拜托你別這樣走來走去的,我眼都花了啦。”我拉了郭靳坐下。“幹嘛?你九點有課嗎?那你就先走吧,我留下來等。”
郭靳點了點頭:“就是那個古教授的課。”
“嗄,那個食古不化的古教授啊。你還是快去吧,免得最後一年被當掉。
“嗯,我去和醫生說,剛好負責的醫生是我的學長,應該不會太麻煩。”郭靳看我滿頭問號,似乎知道我想的問題,跟著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這個車禍是個意外,受傷的人並不是被我撞倒,責任追究起來不會有多大問題。”
“你真的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不用我說也知道我想什麼,我們真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一麵說一麵勾著他的肩膀。
正巧有兩位漂亮的護士小姐經過,看向我們點頭淺笑,郭靳怪不好意思地,臉倏地紅了起來,急忙甩開我搭著他的手。
“嗬,一個大男人的也會害臊,我們哥兒倆勾肩搭背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是女子我都不怕,你還臉紅呢。”我捏著郭靳的臉嘲笑他。
他拍開我的手,急急忙忙地退後兩步:“好啦好啦,不跟你瞎扯,我還要趕去上課,待會見。”說完快步走去,我卻在背後偷偷笑他:“小心慢走,別摔跤哦。”
我回到椅子上靜靜坐著等待。
原來這就是郭靳實習的醫院,他曾經告訴過我,可能是我太迷糊忘了。
三三兩兩的醫生護士從我麵前走過,我發現這裏的醫生和護士,男的帥女的美,怎麼都是年輕的吖。
仔細看看這裏的裝潢還挺不錯呢,四周圍幹幹淨淨明明亮亮的,不會太陰森。突然感覺一陣風吹過,不是吧?我剛剛還說不會陰森,怎麼就有陣風。
“哈啾……”不要自己嚇自己,我連忙步向櫃台處,因為哪裏人比較多。我不是膽小鬼,但是也不想遇到好兄弟呀。
一個小時後,醫生從急診室步出,我連忙走向前去問道:“醫生,那個男子沒什麼大礙吧?”
“肩膀被刀刺的傷口我已包紮好,其他大大小小被刀劃傷的部位也處理好了,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年輕的醫生,也就是郭靳的學長,經驗老道地回答我。
“謝謝你了哦,回頭我讓郭靳和你道謝。”我對他笑了笑。
“不必了,這是我們做醫生的責任。”又是客套的‘台詞’。
**********
我跟隨著護士把男子移到樓上的普通病房。
待一切整理好後,護士告訴我男子應該會在一個小時後醒來。正所謂禮多人不怪,我向護士小姐輕輕鞠了一躬道謝,漂亮的護士也向我點點頭後離去。
我看了看那個睡在病床的男子,又看了看四周。唉,一個小時咧,再加上之前等候的時間,我早上那堂課不用上了。還好教授從不點名,我又逃過一劫。陶雨霏啊陶雨霏,你從不遲到早退,從不翹課的好學生稱號,就這樣被郭靳給毀了。回頭我要他請我吃一餐好的晚餐來補償我的損失。
這普通病房位於第四樓,我從窗口俯視而下,四周圍環境清幽,有很多樹木花草,病人都在草坪上散步。不遠處有個小人造湖,湖畔種的楊柳樹被微風吹著搖曳婆娑。病人在這種環境下,都會很快複原。再加上有英俊和漂亮的醫生護士那麼的養眼,真是人間仙境。
待了一會兒,我覺得有些悶,看看角落頭的架子,還好這裏有些雜誌讓我解解悶。
一個小時後,床上的男子輕輕動了一下。喲,護士小姐真的是料事如神,剛剛好一個小時他就醒了,我可以回去向郭靳交待了。
“嘿,你醒了呀?”我笑著從沙發起身走向男子。
男子還沒掙開眼睛,隻是挪了挪身體。
當他緩緩睜開眼睛並直起身時,我忍不住輕聲低呼,哇,好漂亮的水藍色眼睛,他是混血兒嗎?
“你好,我是那個駕駛豐田的朋友,我叫陶雨霏。這個車禍發生是個意外,…”
“我說過不要把我送進醫院,為什麼你們沒聽我的?”不等我把話說完,就疾聲厲色說道。
“……”我傻眼,頭腦當機。
哇塞,他知道我要罵他嗎?他也像護士小姐般料事如神,先反將我一局。
帥哥罵人的樣子太酷了,我一反常態不和他鬥嘴,隻是靜靜看著他。而他看我不說話,也靜靜注視我。
我們就這樣對視了五分鍾,還是我先忍不住開口說話,因為我受不了被藍眼帥哥這樣注視,臉開始紅了,身體好像也發熱。但是被帥哥看的感覺也很不錯,有點飄飄然的。
“因為你暈了,我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好先把你送來醫院。”他靜靜地注視我,“其實是你不對耶,過路不看車,還好郭靳緊急煞車,要不然你這張帥帥的臉就毀容了。”我把錯誤全推給他。
他還是沒有回答我,又酷又帥的臉看著我,表情很冷漠。
“如果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我見他沒反應,徑自走向門去。其實我很想發揮我新聞係的專長問他:為什麼你的眼睛是藍色的,你叫什麼名,住在那裏,為什麼在路上跑步……。可是他很冷,讓我感覺好像身處冰窖,所以我還是決定放棄。
“站住!”他終於開口了。
“嗄?”
“我有說你可以離開嗎?”他還是沒有溫度的表情。
“嗄?那我要離開可以嗎?”我向他拿準證。
“不行!”
“哦。”我等他指示我該做什麼。
一分鍾後……
“我餓了。”他還是毫無表情。
那表示什麼,我應該管他吃的嗎?我又不是護士小姐,也不是他媽媽。
“我說我餓了!”
“欸,你很奇怪咧。你餓了關我什麼事,我要走了啦。”我的耐性快被他磨完了,不行,對病人不能發脾氣,我忍。
我笑了笑:“那你想吃什麼?我去請護士小姐給你準備。”
“你買。”
我有點想發飆,不行,快深呼吸:“好,那你想吃什麼?”
“隨便。”
我快暈了,他的話真的是少的可憐。管他的,他要吃隨便就買隨便。
於是我在樓下的餐廳給藍眼酷哥買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因為病人不能吃太油膩的,這是基本常識。誰知他卻嫌不好吃,還要我又哄又騙的,他才勉強吃,真是難侍候啊。
“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我提了背包就走,沒留意到我的學生證遺落在沙發的角落。
“下午再來。”
我沒理會他,快步走出病房。我想如果我再回應他,就不知道我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走了。
三劍客?
三劍客
當我回到學校時已經接近正午十二點了。由於擔心教授還沒離開,我並沒有回到課室,而是躲在那有小橋流水的花園休息,真是做賊心虛。
這個花園是由同學設計,闊氣的理事出錢,校方特地為我們這些學生打造的。簡單的小木橋橫跨潺潺的流水,鯉魚在水裏自由自在地遊曳。在陽光照射下,五顏六色的鯉魚顯得格外耀眼奪目,讓人忍不住停下腳步細細觀賞。
沿著流水是片片青油油的草地,還種有許多枝葉繁茂的鬆柏遮蔭。讀累了,來這裏小休片刻,元氣精神立刻恢複。
我選了一個較僻靜的花園角落,躺在樹蔭下來個小休。被酷男折騰了一個早上,我快累斃了。
不到十分鍾,我就被兩個尖銳刺耳的女聲給吵醒,不睜眼也知道那是我的死黨。我想假裝睡著,不理會她們,可是卻被她們給擰了起來。
“喲,陶大小姐竟然翹課,可真的是奇聞咯。”短發的左必秋故意把手壓在我的胸。
“咳咳……,別壓我,我的胸扁了。”我連忙推開她,輕輕地擠擠胸,人不美但胸還是要的。
“誰讓你假裝不睬我們,你的胸那麼大,壓兩下又不會死。”衛如雲、左必秋和我被同學們稱為三劍客,因為我們三人都是跆拳道的黑帶,常常行俠仗義為民除害。
左必秋是個短發俏麗的美女,大大又水汪汪的雙眼,常常電得那些男生暈頭轉向。時常送上鮮花巧克力禮物,要不就是浪漫的燭光晚餐。我們Z大什麼都不多,就是有錢的富家子特別多。每天穿的都是光鮮亮麗的名牌,好像學校是個舉辦服裝表演的伸展台似的,而車款不是法拉利就是保時捷。左必秋可不是對所有送殷勤的男生來者不拒哦,她選的都是有個性的男生。比如隔壁班那個高大的劉浩,人英俊又有錢,是跆拳社的社長,他英勇威武的神情,讓我們的必秋為之傾倒。
另一個衛如雲則是長發飄逸的美少女,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配上那性感的唇,叫許多男生垂涎三尺,個個恨不得把美人抱在懷裏親個夠。可是對這些男生她都看不上眼,她隻喜歡成熟穩重事業有成的熟男。因為家裏有錢,常常涉足社交場,認識許多貴公子。她常常會告訴我們那些高級社交場所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樣是飄逸長發的我,卻沒什麼行情,不對,應該是沒有行情。哇(哭)……可憐的我。唔,那郭靳算嗎?我想勉強還可以吧,總好過沒有。我淚眼戚戚……
我想要是我真的嫁不出,我會開間老姑婆院,廣招天下沒結婚的女子。一方麵可以提供服務收費,另一方麵又可以打發時間,不怕老來沒伴。哈哈,真是個好主意。
“你累什麼呀?一個早上都沒上課,不是已經睡夠了嗎?”必秋捏著我的鼻子揶揄我。
如雲則捏著我的臉頰,“是啊!昨晚到哪裏鬼混去了?快從實招來。”
我左右兩手一拍,連忙直起身:“哪有啊!人家是在醫院裏忙了一個上午,累都累死了。你們就行行好,別折磨我,讓我睡一會吧,待會還要上千裏眼的課,如果被他捉到我偷睡,我會被罰掃課室耶。”
“你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在醫院?”必秋和如雲很緊張地,一個摸摸我的頭,另一個摸我的手。
“哎呀!不是我啦。”我把早上發生的事全程向他們報道。
“唉,原來如此,幸好你們沒事。對了,那藍眼酷哥長得多帥啊?”必秋搭著我的肩,饒有興味地問道。
“拜托啦,再問下去我就不用睡了啦!”我很誇張地拱著手單腳跪著請她們放過我,他們卻對我的大動作已見怪不怪。
如雲拉開了還要繼續問下去的必秋:“好啦好啦,你睡吧,我們先去吃午餐了,要替你買份便當嗎?”她見我搖搖手,即刻拽了必秋離開。
終於可以睡了,我拿本書蓋在臉上,繼續我的春秋大夢。
快進入夢鄉前,我的頭發被人一扯,又突然醒了過來,頓時睡意全無。我以為是必秋和如雲,眼也沒睜開就開口大罵:“搞什麼呀,不是說讓我睡嗎?又搗蛋我。”
頭發又再被大力拉扯,我拉開書本睜眼一看卻發現是郭靳:“喔,怎麼是你呀,我還以為是必秋和如雲。”
“那個人沒事了吧?”郭靳用手枕著頭躺在我身旁,仰望那枝葉茂盛的鬆柏。
“死不了啦!”我拍了下他的頭,沒正經地說。
郭靳一手支起身,嚴肅地瞪著我,示意我正經點。
我也學他一手支起上半身,以非常嚴肅的語調說:“他沒事了,過三天就可以出院了。”說畢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我總是很難認真跟他麵對麵,尤其是他一板正經時,我更會故意逗他。
“你繼續睡吧,我先走了,要去醫院實習,順便看看那個人。”郭靳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葉。
“哦,你記得買些吃的給藍眼帥哥,我下午有課不去探望他了。”我朝他眨了下眼睛。
郭靳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點了點頭:“還有什麼吩咐嗎?陶雨霏小姐。”
“好了啦,你去忙吧,bye。”我向他揮揮手,給了他個goodbyekiss。
隻聽到一聲‘唉’的歎息聲,郭靳頭也不回地走了。
被郭靳和我那兩個死黨一鬧,我這個覺也不用睡了。唉,我還是乖乖回去準備待會兒千裏眼的課,省得被他發問時十問九不知,還要靠我那兩個死黨幫忙。
**********
“還好我機靈,看你要打盹時捏了你一把,要不然就要被千裏眼發現了。你要如何答謝我?”必秋很開心地搭著我的肩。
“你也不需要捏得這麼用力吧,你看這裏一塊黑青,我很痛咧!”我一邊揉著剛才上課時被必秋捏的大腿。“說報答嘛,我就以生相許吧。”我把嘴湊過去吻必秋。
她嚇得往後一跳,用手遮住嘴:“惡心死了,誰要你的吻啦,你又不是男生。”
“哈哈哈……”我和如雲被她逗趣的樣子弄得笑開了。
“好了,別鬧了,我們快去跆拳社吧。社長交待今天要早點去,因為有個小會議要討論關於本校參加大專跆拳道比賽。”還是心細的如雲提醒了我們,我都把這件事給忘了。
“如雲,我們快走,別等小迷糊。”必秋是行動派,剛說完人已經跑到樓梯口了,我迅速收起課本三步並做兩步追上前,“等等我!”
中秋節?
中秋節
“我回來了。”我把鞋一丟,整個人就往沙發倒下。今天還真累啊!躺著躺著我的眼睛就閉上了。
才躺下一會兒,我就被媽媽從沙發擰起:“哎喲!別拉我的耳朵啦,母親大人。”今天真是倒黴,被拉頭發,被捏大腿,還被拉耳朵。
“告訴過你多少次,回到家先衝涼,你卻總是當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老媽又開始疲勞轟炸了。
我像個啄木鳥般不停點頭:“遵命,母親大人,下次不敢了,你原諒我吧,要不然我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唉,就是沒點正經。”老媽無可奈何,誰叫我是她寶貝女兒。
姐姐兩年前出嫁,家裏就剩我和媽媽是女人,爸爸、哥哥雨軒和弟弟雨梵都時常不在家,也不喜歡媽媽整天嘮嘮叨叨,所以我就是媽媽的忠實聽眾。
“明天是中秋節,我想在家裏辦個小小的烤肉會,你說好嗎?”媽媽一麵準備晚飯一麵和我聊天。
“啊!我都忘了後天是中秋節。”我搔搔頭吐了下舌頭。
“唉,你是出了名的小迷糊,我那敢太早提醒你,免得你又忘了。”媽媽歎了一口氣,好像在說為什麼自己這麼命苦,生了這麼一個迷糊的女兒。
“媽,別歎氣了,很快老耶!你看這邊又多了一條魚尾紋。”我開玩笑地指了指她的眼角。
她好像知道我在開玩笑,把手上拿著的菜心拍在我的頭。我們兩母女就好像親姐妹般,她追我躲她打我閃,一家人的晚餐就在這樣的愉快氣氛下搞定了。
**********
不管有多忙,媽媽一定要我們放下手上的工作和課業,準時回家用晚餐,這樣一家人才有更多親子時間,也因為這樣我們的感情都很融洽,關係也很密切。通常我們用過晚餐後,都會一邊享用水果一邊聊天。
“親愛的,後天是中秋節,我想在家裏辦個小小的烤肉會,你說好嗎?”爸爸媽媽都會互相稱呼對方親愛的,可見他們有多恩愛。
“隻要你開心,我沒問題,親愛的。有什麼要我買或幫忙嗎?”爸爸對媽媽最好了,從不拒絕媽媽的提議。
“讓孩子們幫我就行了,你早點回家哦。”媽媽體貼爸爸工作忙碌,很少麻煩他,“你們三個人記得幫我……”媽媽開始吩咐我、雨軒和雨梵。
“媽,我想邀請郭靳、必秋和如雲來參與中秋烤肉會,可以嗎?”我征求媽媽的同意,畢竟她是我們家的掌事。
“也好,記得叫郭爸爸和郭媽媽一起過來湊湊熱鬧。平時大家各忙各的,我們很久沒聚在一起了。”
“遵命,母親大人。”
**********
中秋節當晚,桌子上擺滿了許許多多美味的佳肴,都是媽媽和郭媽媽忙了一個下午的傑作。我負責跑腿的工作,因為我隻會吃不會煮。
“郭靳,把這些燈籠串起吊在這裏。”我把一個個燈籠裏的蠟燭點燃後交給郭靳。
“搞定。”男生手腳真快,我看著那些五顏六色的燈籠已經連成一條直線,綁吊在兩棵樹中間,甚是美麗。
媽媽和郭媽媽忙了一個下午,把剩下的工作都交給了我們這群年輕人。雨軒和雨梵在一旁生火,必秋和如雲準備把肉放上烤架,爸爸和郭爸爸則在月光下閑聊。
我覺得今晚的月亮特別圓,明亮溫柔的月光灑滿了整個庭院,滿天的星星像眼睛一閃一閃地眨著。讓我想起了媽媽在我們小時候教的一首兒歌:
小星星
一閃一閃亮晶晶
滿天都是小星星
掛在天上放光明
好像許多小眼睛
一閃一閃亮晶晶
滿天都是小星星
我輕輕哼唱小星星,雨梵也跟隨著唱,接著大夥也跟著一起拍手打著節奏來個大合唱。
“今天是十五,你們應該唱十五的月亮。”老爸一手搭在老媽肩上,往我們這裏走過來。
“是啊!”郭爸爸也挽著郭媽媽的手走過來。
我們這群年輕人互相對望,雨軒搖搖頭:“這是你們那個年代的歌,我們哪會唱?”
“哥,我會唱咧,怎麼辦?我很老嗎?”我嘴一嘟,煞是不爽。
“哈哈……”
郭靳、雨軒和雨梵才不理會我,已經開始把肉放在架上了,“可以開始烤肉了!”
臭男生,也不懂安慰少女的心。唉,生氣也沒用,都沒人理會,我也不落人後地拿著雞翅膀往烤架旁擠去。
“哎呀,你擠什麼啦,靠過去點。”
“去去去,站過點。”
“別擠我。”
我們大夥擠在一起烤肉,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你們還記得小時候我們提著燈籠,瞞著媽媽跑到後山去嗎?”我坐在郭靳身旁,一麵吃著烤雞翅膀,一麵回想起小時候發生的趣事。
我家就在郭靳隔壁,而必秋和如雲則和我們相隔一條小巷。因為住得靠近,我們小時候都是在一塊玩耍。
“是啊!我們一群男生帶著你們幾個膽小的小女生,去那個傳說中鬧鬼的後山。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有鬼啊’,嚇得每個人就往回跑。我還差點跌得個狗吃屎。”郭靳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雨軒接著說:“那個聲音好像是雨霏發出的,真是個膽小鬼。”
“欸,其實最怕的應該是你,你是跑得最快的那個。”我嘲笑他。
“對咯,我的一隻鞋子還掉了。”
雨梵擠進我和郭靳之間坐了下來:“我踩到狗屎了,還被你們虧。”他是我們當中最小的,我們沒命地跑,都把他給拋在後頭。起初誰也沒發現他不見了,還是郭靳看看人數少了,倒回頭去尋他。而他因為踩到了狗屎不敢再往前跑,站在原地哭。
“哈哈哈………”我們大夥都記得這件事。
“還是小時候最開心,又沒煩惱。”必秋有點感慨,“人長大了,煩惱的事越來越多。”
“你還不是被那些追著你的男生煩,還有什麼事會煩著我們左大小姐呢?”如雲輕笑著。
“欸,郭靳,快快快,把那個著了火的燈籠拿開,那個燈籠的蠟燭沒了……”我在一旁大呼小叫地。
“我看到了,別緊張。”郭靳把所有燈籠都搞定後,“不如我們去提燈籠,已經好久沒感受中秋節的氣氛了。你們不會又怕鬼了吧?”
“去就去誰怕誰。”我從來抵不過他的揶揄。
“好,走!”必秋和如雲附議。
我們走出屋外,看到許多小朋友都提著燈籠,他們好像很訝異怎麼大哥哥大姐姐也提燈籠呢。現在的小朋友真的好幸福,他們都是提著電池操作並有音樂的燈籠,而我們以前的燈籠都是自己製作的。
我們就像孩子頭,一路有說有笑,帶領著小朋友提著燈籠到後山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