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39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二
張義仁再次被人架了起來,但這次卻疼的他兩眼發白。等昏沉沉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是光溜溜的被扔進了水裏,冰涼的水立馬刺的渾身一疼,然後便是麻木了。這樣,他還是歡喜,能少疼點也是好的!
隻是在下一秒,張義仁便知道剛剛的都不算疼,看見眼前走近的兩侍女,張義仁嚇的往後一退砰的跳進水裏生生喝了好幾口涼水,拐了腳扯的剛麻木的傷口裂開來,紅了周遭的水,那冰冷刺骨的水就像水蛭似的拚命往傷口內衝,張義仁覺得這輩子該不會有比這更疼的了。
等尷尬的爬起來,兩侍女卻都還在,一人拿著皂角,一人拿著毛刷,張義仁夾著腿,手掩著下體,整個人縮的越發猥瑣瘦弱了。看見兩侍女越走越近,張義仁臉漲得通紅,
“幹幹什麼?”
“老爺吩咐要把你洗幹淨!”
張義仁就差將整個人縮進水裏了,急的連眼眶都紅了,
“我我自己洗就成…”
兩侍女卻像沒聽到的似的,掠起袖子一把將人抓了過來。張義仁蹌了下差點又要喝幾口水,還沒穩住就被按在岸邊塗上皂角,這時候他還記得掙紮,隻是掙紮著,手卻哪兒也不敢碰。等毛刷下來的時候,張義仁就疼的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直到洗完,張義仁還在打著哆嗦,本來不流血的口子現在都在嘩啦啦的流,他覺得自己也許就這麼血流而死了。很快兩個侍女就開了個小盒子,拿絲巾沾著透明的藥膏往他傷口抹。很快血就停了。他就想,那一定是很貴重的藥,那麼多,就浪費了……哆嗦的道謝,隻是沒有得到回應,不過,他也習慣了。
穿著侍女給的衣服,張義仁縮著身子一走一顫的更不敢亂碰,那料子就算沒見過,也知道是很好很好的料子,他怕一碰弄破了,賣了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陪得上。
走到崔老爺跟前,他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跪怕把衣服弄髒了,不跪又不合禮數,就那麼呆呆的愣站著,不知所措。
崔管事訓斥著走過來要按他跪下,他就那麼順勢的軟在地上,其實失血加眩暈早就讓他沒有站立的力氣了,隻是隔著高檔布料磨著地麵的膝蓋瑟瑟的,彷佛越發的難受。
崔老爺喝了口茶,才不緩不慢的開口,
“聽說你很照顧我的狗!”
張義仁恍惚的嗯唔著。就又聽到崔老爺平淡的問著,
“那它有和你說什麼嗎?”
張義仁呆呆的抬起頭,
“不是啞的嗎?”
崔老爺愣了下,就那麼笑了。
那笑張義仁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能想到詞就隻有很漂亮很漂亮,漂亮的他瞪大眼怕少看了那麼一下。
可是崔老爺立馬把笑收了起來,手指有規律的敲著桌麵,
“是啊,是個啞吧呢!可是,不叫的狗才是最狠的。你過來。”
張義仁縮著肩膀走了過去,本來這麼高貴的人,就是靠近他也不敢的,可是也許是崔老爺沒有表現出蔑視的臉那麼淡然,讓他覺得,距離不是那麼遠了。
崔老爺捏著他的下巴來回看著,
“就是長得難看了點!”
他一個粗人,不用長的好看也沒關係的。
“別縮著肩膀,看著就一副猥瑣大叔的樣子。”
……張義仁想挺下腰杆,但卻更加縮縮了。
崔老爺捏了捏他的手臂,腿,最後捏著他的肚皮嗤笑著,
“瘦成這樣也能有小肚啊!”
張義仁臉噌的漲紅了,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懦弱的低頭道歉,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道歉。
崔老爺收回手,從管事那接過濕巾擦手。
張義仁看著,不知道為什麼想說他剛洗的澡,不髒。可是想想,那麼高貴的人,也許他這樣的怎麼洗都還是髒的。忽然間又覺得距離拉的更遠了,忍不住的想後退。
“給他點藥費。”崔老爺站了起來,“記住幹好自己分內的事,少說話,少幹不該幹的事!”
張義仁拿著一兩銀子的手抖了抖,
“多。。多了。”他皮粗肉厚的山上摘點藥覆覆就成的。
崔管事白了他一眼,
“給你的就拿著,錢還有怕多的!嘖。”
他連忙彎腰道謝,晚上趕忙忙的就回了家。像獻寶似的把錢遞給妻子,妻子卻隻是眼睜大了下,沒有他預期的高興。於是他又懦懦的,
“少是少了點,但夠給你和小葉子買件新衣服!”
妻子抬頭看他,終是笑了下,把銀子放了起來。
這樣,他就樂嗬了,紅著臉,
“我我去做飯。”
洗了澡,沒了那高檔的藥,傷口又疼的他呲牙咧嘴了,張義仁在山上隨便挖了點草藥搗碎抹在身上,也便覺得好了那麼點。
將飯從小窗口放進去的時候,第一次聽到鐵鏈磨地的聲音,張義仁心裏一陣開心,知道阿樂靠近了自己,便將自己的手從小窗口伸進去,摸索著,好一會兒才摸到毛絨絨的,很柔軟的毛發,圓圓的該是腦袋吧,看來是隻大狗呢。張義仁笑著摸了好一會兒,阿樂卻突然把頭移開了,他也不介意,抱歉的收回手,
“對不起,昨天出了點事沒來,餓壞了吧!”
裏麵還是沒聲音,連咀嚼的聲音都沒有,一開始他還以為阿樂不肯吃,可是盤子拿出來一看,卻是空了。於是隻能笑笑,伸手去摸,本來還怕阿樂會躲,當手下的腦袋乖乖的被摸的時候,張義仁笑的眼都眯了,想順著毛發摸下去,腦袋就又躲開了。試了幾次之後,才明白阿樂不喜歡被摸其他地方,於是嗬嗬笑著隻摸頭心。
張義仁轉身在地上坐下,其實在這兒幹活,活少錢多,他總覺得拿著那錢不踏實,可是這麼多工人,活也沒他好插手,倒是多了大把的時間陪阿樂了,張義仁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正確的說該是阿樂陪他吧。
張義仁從腳邊摘了片草葉子放在嘴邊吹小曲。聽到鐵鏈聲知道阿樂又靠近了點,於是更起勁的吹了。曲子是他自編的,幹活累的時候胡亂吹出的調,小葉子很喜歡聽,老老趴在他腿上安靜的睜大眼。可是後來長大了,卻隻說吵了……張義仁想著心裏有點難受,把葉子拿了下來……
“怎麼不吹了!”旁邊忽然出現的聲音嚇得張義仁差點跳起來。覺得渾身更疼了,張義仁看見來人縮了下肩,
“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