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山外青山樓外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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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青山樓外樓,江漫仙水蘊荷藕。似是被這一江一漫二字說中,水漫過浸,濕氣便增,這魯南的江漫小鄉永遠都被氤氳的霧氣繚繞,刺眼戳熱的陽光曬到這就變成了溫和的光圈,因這緣故,江漫鄉的女子大都長得水嫩嬌小,膚色也是柔白細膩。這樣的地方盛產漁女。因著某位古史裏絕色美女的名氣,人們總愛把漁女和美女掛鉤。但是,這種一般定律放在我們眼前這位挎著竹簍、揮汗如雨的漁女麵前顯然不成立。
忙活了一個大上午,正趕上午時集市小吃出攤的時候,何清輕拎著兩個裝滿荷藕蓮蓬的竹簍子半拖半跑著朝集市奔去,看上去貌不費力,沿路的行人看著這姑娘的焦急勁都客氣地紛紛給她讓路。迎麵走來的李腿兒瞅著這老熟人的狂奔勁,心中了然,“清輕啊,這麼著急是去買你的雞蛋灌餅吧!你還是別買了,你再吃就變重重了!”
何清輕哪裏管得著自己變輕輕還是重重,眼中隻有那個張大媽親手做的熱騰騰香氣四溢的雞蛋灌餅,“腿兒,這兩簍子荷藕你要不?要是不要,我賣給李嬸去。”
李腿兒瞅瞅兩簍滿滿的蓮蓬荷藕,再瞧瞧滿頭大汗,手臂因常年提挎幾斤重的簍子而變得有點粗壯的鄰家妹妹,發出由衷的感慨:“清輕,我怎麼覺得你最近又胖了,雞蛋灌餅給吃出來的吧!我以後叫你重重得兒啦!”
何清輕撇撇嘴:“你愛咋叫咋叫,別管我吃不吃雞蛋餅。這兩簍子荷藕到底要不?”
李腿兒忙說:“要要要!你辦事我放心,肯定是新鮮的,不是隔夜的。”說著從兜裏掏出兩張票子塞到何清輕青色對襟布衣口袋裏,“這次算我多給你的,學著別家女孩兒買點胭脂啥的,別成天隻想著吃。”
何清輕心中樂嗬,揮舞著雙手衝李腿兒笑,“還是腿兒哥好!”
李腿兒看著何清輕笑的那樣就知道那錢估計還是要被賣雞蛋餅的張大媽賺了。見清輕亂揮著手臂怕被這雙越來越粗壯的手兒給扇了個正著,忙躲開了。
沒有了簍子裏的蓮蓬和荷藕,何清輕跑向集市的速度更快了,就在快跑到張大媽的餅子鋪的時候,何清輕刷得停住了,在她視野可及的範圍裏顯然出現了個物體讓她平日裏白白嫩嫩的臉蛋上浮現出兩朵可疑的紅暈,張大媽還是很淡定得在做著雞蛋餅。讓清輕由白粉臉變壽桃臉的可疑物種當然不是和她有著長期感情的張大媽和雞蛋餅,而是……
哇,竟然被她碰到了沈公子?!
此沈公子便是這水漫鄉裏小有名氣的風流才子,相貌飄逸劍目星眉,因祖上做過三品官自他父輩後家中經商,家底十分厚實,平日裏素來無事就喜歡在生風亭呼朋引伴吟詩作對,寫得多是風流情詩,勾引了無數待字閨中的良家閨女。不知是何年何月就把何清輕給勾引走了。
何清輕此時嬌羞這張臉,不知是該不該買雞蛋餅,平日裏誘人的餅子今天就忽然不能引起她的興趣了。
那邊沈二哥剛購完了雞蛋餅就發覺身後有一束火辣辣的目光粘著他,回頭一看原來是西鄉裏總愛清晨劃著小舟去生風亭水口采蓮拔藕的漁婦。這粘剌剌的視線讓他忽視不能。沈二哥瞅著眼前這個滿頭大汗,前額的發絲濕濕得黏在腦門上,身材略顯粗壯的漁女目光牢牢得盯著他,雙手糾結得揪著衣角,覺得她肯定有為難之處,心中仔細思量了下,看這樣子應該是來討賬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我好像沒欠她銀兩啊……這漁女天天都去生風亭,一定認識我們那群人,莫非是我朋友欠了她的錢,她找不到人就來找我要了?”
何清輕見沈公子竟然也仔細得瞅著她瞧,內心激動了,心裏想著莫非沈公子也有話對她說?那她是不是要等他過來?因為自己實在是不好意思走過去丫……
沈二哥見那漁女一直看著他也不走過來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心下更鬱悶了,“莫非欠的還不少?”
這邊正上演著你猜我猜,那邊張大媽見常客來了,扯著大嗓門來了一句:“阿清啊,你又來買雞蛋灌餅了呀?”
……何清輕淚崩了,張大媽你把我們粉粉嫩嫩的曖昧氣氛全弄沒了哇!~而且被沈公子知道自己喜歡吃雞蛋灌餅…好羞的啦!
何清輕粉這張臉感覺沒臉見人了,轉頭就飛奔回家去了。
這廂和清輕剛回到了家就感覺明顯的不對勁,這氣候是馬上就要入秋了沒錯,可是最近正是秋老虎來的時候理應濕熱悶熱潮熱的才對啊,怎麼自己感覺到寒冷陰冷森冷呢……
算了,可能是自己錯覺……
何清輕放下竹簍子還在為剛剛偶遇沈公子兩人目光交纏了一會最後卻丟臉得逃跑的事揪心不已,循著步子走到後庭院,看看清晨就給久病的姐姐煎下的藥好了沒有,不知道李腿兒有沒有給她加水……雙手碰了碰藥壺子,燙的,看樣子一直在燒,從旁邊的小石凳上拿了塊小方巾掀開壺蓋子,嗯,剩了5成,正好。正端著藥壺子走到阿姐房間門口,看到幾隻老鼠正匆忙從牆外的耗子洞裏鑽出來,善良的清輕沒多想,為省去了賣老鼠夾子的錢高興了會,又感覺冷了點,不由自主抖了抖,哎,不知道阿姐的病啥時候能好,這天氣忽冷忽熱的怎麼這樣不招人待見啊,要是害我阿姐病又嚴重了,我就不拜佛了哼。
推開門,喚道:“阿姐,我給你端藥來啦!”才剛進門,清輕就被房間裏彌漫著出來的低氣壓驚到了……這房間怎得變得這樣了!神經大條的清輕沒多想,看來是該給阿姐換個向陽的房間了。途徑過程裏拍掉一隻從天花板掉下來的蜘蛛時,清輕還是沒多想,這房間都結蜘蛛網了太晦氣,啥時候得打掃下了。直到走到床前,清輕才發現不對勁,“阿姐,你醒了?身體好些了麼?……阿姐,你怎麼黑著張臉啊,好恐怖的說。”
見阿姐半天沒反應,清輕推了推阿姐的身子,還是沒反應“阿姐你咋不說話呢?”
“是不是身體那又不舒服了?”說著清輕翻過阿姐的身子,手碰到床單處摸到一片濕熱:“…阿姐!你那個來了啊!”
……
…………
………………
清輕感覺房間的氣壓頓時又低了N度。
“出去!!給我滾出去!!!!”
隻聽得一聲咆哮,清輕頓時覺得自己在冷風裏飄啊飄……終於有了一次變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