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宮闈深深 第十八章 教訓紫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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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皇後側目看向她,青春幾何的容顏,十分嬌媚,聖寵之時,更是無所不懼。
"是啊,紫蘭會彈琴,會畫畫,也可以陪皇後娘娘下棋賦詩啊!”
"雯貴人還真是多才多藝啊!”
"嗬嗬,"雯貴人見皇後誇讚,羞赧一笑道:"自幼學的,粗陋的很,比不得娘娘。”
"粗陋?怎麼會呢,若是粗陋,皇上怎肯讓貴人到養心殿侍奉呢!"說到此,皇後的眼神突然銳利起來:"貴人,可知這養心殿是什麼地方?”
"呃……是,是皇上辦理公務的地方。"雯貴人老老實實回答。
啪~皇後拍案而起,大喝道:"既然知道這裏是皇上辦理公務的地方,自古後宮不得幹政,你明知故犯,視祖宗規矩而不顧嘛!”
"紫、紫蘭……"雯貴人被嚇懵了,安了會神兒,道:"皇上有旨,命紫蘭在養心殿守候,非聖上口諭,不能離開養心殿半步!”
"聖旨何在呢?"皇後昂然地問,藐視著眼前的女子,是她,害死懿嬪的就是她!懿嬪死在冰冷的湖中,而她呢,卻活的依舊如此逍遙。她一直在隱忍,隻因懿嬪生前勸過自己一定要耐心等待,否則依著她的性子,怎會忍到現在?她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敢於違抗自己的小貴人,知道她之所以有這麼大膽子,都是他給的,可是現在他不在,在他回來之前,自己有的是時間修理她!
聽得皇後聲音,宮女侍衛們紛紛進殿來,發現兩人峙立著,都不敢動。
"皇上隻是口諭,娘娘如果不相信可去派人去問皇上!"雯貴人不卑不亢的回答,她開始意識到皇後也和賢妃她們一樣不喜歡自己。
"怎麼?拿皇上來壓本宮嗎!”
"紫蘭不敢!”
"不敢?"她指了養心殿南窗台的一溜花盆道:"那些花本宮看了甚不舒服,此時不是開花時節,事如反常必為妖,雯貴人去把它們都鋤了吧!”
雯貴人順著皇後的手指看去,那窗台一溜的花盆,正是自己親自栽種的紫蘭花,見皇後拿紫蘭花喻自己,心有不滿,加上她雖是皇後,但是皇上都說她無德,便不像對賢妃那樣隱忍,哼笑道:"那可是皇上喜歡的花,任何人都動不得的,皇後娘娘不知道嗎?”
"小賤人,大膽!!!"皇後身後竄出來一個嬤嬤,身形臃腫,惡狠狠地徑直掐著紫蘭的肩膀,怒喝道:"貴人怎能尊卑不分、對上不敬!"這一衝撞竟將雯貴人甩倒在地上。
皇後聽了雯貴人的話,正在氣,猛見到自己的嬤嬤先衝了出來,不滿的道:"人家是皇上喜歡的貴人,嬤嬤怎能如此!"說著,卻不小心打翻了雯貴人頭頂的一盆水,從頭到腳將她淋了個遍。
正是天寒地凍時刻,這水一下來,雯貴人就止不住地顫抖,她身邊的宮人趕緊過來扶她,給她擦身上的水,"貴人沒事吧,貴人……”
皇後扯下帕子,道:"對不住貴人了,這天寒地凍的……唉,還不快扶你們主子回去歇著!”
雯貴人一聽,死拽著自己的嬤嫲,道:"紫蘭不走,紫蘭要等皇上回來!嗚嗚,誰也不能讓紫蘭離開這裏,紫蘭……"身子本就嬌弱,這樣一凍一嚇,又一激動,竟暈了過去。
此時,慈寧宮側殿軟榻上,皇太後正蓋著錦被歪躺著,櫻答應坐在榻前給她垂著腿,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太後說笑著。自懿嬪死後,櫻答應每天的事情就是去給太後和皇後請安,晨昏定省,從未延遲。
突然進來一個養心殿的小宮女,慌慌張張地,一來就撲到地上,對太後道:"太後娘娘,不好了,雯貴人在養心殿被皇後打了!”
"什麼!!"太後一聽,掀開被子而起,櫻答應也奇怪地立馬站起來。"怎麼回事,從頭說來!”
小宮女慌慌張張也說不清楚,太後急了,道:"拿哀家的手杖來,哀家親自去瞧瞧!”
櫻答應、慈寧宮的一幹宮女,浩浩蕩蕩跟著太後來到養心殿。還沒進去,就聽到殿裏一幹奴才們哭哭啼啼,叫什麼"雯貴人啊,你醒醒啊!"又見皇後帶著她身邊的宮人都立在旁邊不動,一股看好戲的派頭。
"這是怎麼啦!"老太後一進殿,就用手杖搗著地問道,卻沒有人回答。
皇後等見她進來,都過來行禮:"給太後娘娘請安!”
太後不理她們,看著雯貴人濕漉漉地躺在地上,喝道:"叫太醫來了嗎?”
"回皇額娘,已經傳了,正在路上!"皇後跪在地上,冷靜地回答。
太後瞥了一眼自己這兒媳,沒說什麼,走過去看侄女。
這時,太醫院的人到了,"給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請安,娘娘千……"那太醫正在施禮,皇後打斷他道:"都免了,快去看看雯貴人怎麼樣了!"她一抬眼,見來的太醫是葉嘉若,神情很明顯地一恍惚,她迅速轉過臉去,不做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