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本就無奇不有，不說這個了，盡快與沈青將考察行程定好，這兩天怕是就要出發了，我估計那位狄先生可不象我，有如此好的‘忍’功，若不是他一直抽不出時間來，我們怎麼能看到這樣的西洋景。”秋嫋不在意地翻著手中的文件。
    “嗯，行程已經定好，而且除了當地政府與招商局的領導之外，沈青還聯係了幾個當地的項目老總，或許會安排出時間來進行簡單交流，你放心，隻要狄總的時間一定，咱們就可以立即出發。”
    “人才招聘的事情搞得怎麼樣了？”
    “找了幾個做獵頭的朋友，他們說會幫忙留意，還有幾個朋友建議招一部分專業的應屆學生培養一下，我跟宋秀已經打過招呼，準備收集一些今年畢業的重點院校學生簡曆，到時篩選幾個優秀的苗子過來。
    “嗯，做得不錯！方溪，你有這麼好的潛質，有沒有考慮過在地產方麵再發展一下？”秋嫋看著眼前幹練的女孩，流露出幾分滿意的神情。
    “司總需要我做什麼，我會去努力！”方溪這話回得很有藝術，讓司秋嫋心裏一暖，這丫頭，已經明確地表態，她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她是A&S集團的駐華代表，所以她就代表著這個企業的一切，假若有一天自己要離開，這些人。。。
    搖搖頭，會什麼會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她也搞不懂，總感覺有一些事情沒有搞清楚，而自己在這邊似乎也隻是暫時的，但至於清晰的目標，似乎也不有。
    司秋嫋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一回事，總覺得自己是另有目標的，但似乎在追逐的過程中迷失掉了。
    這兩年，雖然她已經很注重在日常管理中滲透A&S集團的企業文化，但畢竟，那裏離這邊太過遙遠。
    而且，她相信，除了馬修，絕大多數的人，尤其是那些幕後的老古董，駐華總公司，隻不過是一堆可以增長的指標代碼而已，這些與她朝夕相處有血有肉的充滿活力的個體，對於那些老古董，最多也不也不過是組織架構下的名字符號而已。
    憶及她歸國後在研班讀的馬克思主義經濟學，資本家與剝削，勞動與剩餘價值，似乎找到了更多的論據。
    想及此，她的心中有些莫名地悲哀湧上。
    一個人，或辛苦或快樂地工作，交際，生存，目的是為了什麼？心中閃過更多的許茫然，再看看對自己一臉關注的方溪，她快速壓下在心中不住翻騰的想法。
    “方溪，謝謝你！”是真的感謝，這位助手與曾安相比，在公司的管理與業務方麵協助的更為出色。而曾安則是麵麵俱到，八麵玲瓏的人物。
    “與沈青的關係怎麼樣？”難得的，在工作時間與方溪聊起了閑事。
    “那個木頭？方溪輕輕歎口氣，“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主動聯係他了，不過似乎最近情緒好了許多，偶爾碰到我，目光都不太自然地躲開。眼神也不不象以前那麼冷了，有點羞羞答答。”憶起剛剛遇見沈青時，對方那麵紅耳赤的不自在模樣，方溪不由微笑起來。
    “哦？”秋嫋饒有興致地盯著方溪，“看起來你是曙光在前啊，這木頭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遲鈍。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放下，重新開始。”
    “即便開始，他也未必會選擇我。司總，男人的想法跟女人差得太遠，尤其是沈木頭那樣的人。我都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人都說，女追男，隔層紗，我已經給了他太多的機會，但眼下這種局麵，並不是我想要的。生命太過短暫，我們可以追求的事情有很多很多，這是司總您經常勸導我的。對於他，我想過了，順其自然吧。”此刻的方溪，看起來有些飛揚的灑脫。
    “沈青應該不會的，更何況你自己可能都沒注意到，你們兩個人有很多相像的地方。”秋嫋又仔細看了看方溪。
    同樣圓圓的臉蛋，長長的睫毛，黑亮的眼睛，如果將劉海撥開，那就更像了。
    “我們倆？跟誰？沈青？”方溪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是你和寧寧！”秋嫋的心中一酸，那樣如花的女子，說走就走了，每每憶起，她的心總是酸酸澀澀的。
    “是嗎？”方溪隻是在她的的空間裏看見過幾張趙寧寧的照片。
    眼睛挺大挺圓，臉也圓圓的，似乎還真有那麼一點，不過那應該是以前的了，她曾經細細地觸摸過她，最後的她臉瘦瘦小小的，哪有照片裏的一絲圓潤？
    “她真可惜，那樣的年齡就走了。”說著，方溪巧巧的睫毛上已經卷起了一顆亮晶晶的淚珠。
    “所以，我們應該珍惜現下，好好活著，為了愛你和你愛的那些人。”
    “嗯，我知道的，司總！”方溪輕輕答應著。
    “周末有空，咱們一起去看你爺爺吧，聽你南叔說，治療過程應該差不多了，以後回家多多休養就好。”
    “好，小姑姑長年不在這邊，伯爺爺的心裏很失望吧，但麵上卻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若是讓她看出來，她怎麼還能離開？就是勉強離開後心裏也會一直牽掛。要不是陳醫生一再說沒事，而她們的假期實在不能再延，你小姑姑又怎麼會灑淚而別！”憶及方嫵心臨行前的千般不舍，司秋嫋心中也掠過一絲無奈。為什麼人生總有這麼多的離別與傷感，痛苦和無奈。
    “再說了，方爸爸久經風雨，怎麼會讓這種兒女情長耽擱女兒女婿的前途。再說，家裏不是還有我們嘛！”秋嫋伸出手，捏向方溪的鼻尖。
    方溪輕輕躲過，一臉的不服氣，“哎，你也不過比我大了幾個月而已，還天天以長輩的身份壓製我，羞不羞啊？知不知道，我不服已經很久了，要不，咱們來個拳下見真章？”目光有些不懷好意地掃向秋嫋的細細地纖弱身板。
    “得，你快忙去吧，一會怕是‘媳婦’先生馬上要回來了。”
    方溪聞言，不甘心地瞪司秋嫋一眼，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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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西北旅遊考察的行程終於還是未等到狄清越回來，沈青最後通知由他帶隊直接過去，而狄清越則在隨後趕到。
    於是西弗、司秋嫋、方溪一行七八個，從燕城出發，直達秦城機場。
    那是一處離省會西京還有一段距離的城市，沈青不知聯係的什麼人過去接機，兩輛奔馳商務車，待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到達預定酒時，已經近晚上八點了。
    下了車，秋嫋瞪著兩手空空當甩手掌櫃的西弗，再看看那胖胖的拉著巨大行禮箱的助手艾羅，心下驚異，見方溪也在悄悄地瞅著兩人，目光交彙，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同樣詫異，卻又都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沈青收集了眾人的身份證件，忙著辦理住宿。
    幾人端坐大廳，有忙著打電話的，有忙著欣賞五星級酒店的豪華內飾裝修的，西弗也安安靜靜地坐著，不知在手機上鼓搗著什麼。
    “司總，晚上若是沒什麼安排，我想會會幾個老同學去，不知是不是可以？”方溪輕聲道。
    “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秋嫋沒有在國內求學的經曆，所以每每看到韓申宋秀他們時不時有同學相約，總是有幾分羨慕，是以方溪提出這種要求，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她的那一幫子同學，有很多都是異國他鄉，分別後再見一麵極是困難，這種經曆的缺失對她來說是一種遺憾。
    “沒事的，他們等會過來接我。”方溪滿足地輕笑，目光瞥過站在前台，認真詢問著什麼的沈青，一絲暗色閃過。
    “拿好你們各自的房卡，除了西弗之外，其他人均是標間，兩人一間，我和艾羅一間，秋嫋與方溪一間，另外兩位助手一間。略略休整，八點半樓下集合晚餐。”說話間，沈青已經辦完手續回來。
    那兩位看起來有些陌生的麵孔均是“狄氏”旗下，似乎從別的地方調整過來，想來是“狄氏”為了此地的項目提前做了準備。
    來之前，秋嫋已經大概知道，西京的項目本是“狄氏”操作已久的商業居住地產兼部分文化產業，說是與Ａ＆Ｓ集團合作，實際不過是投資與風險共擔，利潤共享罷了。
    看來“狄氏”給了A＆S集團與馬修好大的麵子，竟然願意從已經到嘴的肉裏分割給合作夥伴。這背後到底又有什麼樣的交易，就不是秋嫋能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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