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變成剛才你們遇到我的時候那樣子了。”費洛伊再次抖了抖，幸好當時下麵有個遮陽雨棚，不然他站不站得起來還是個問題。甩了甩頭，費洛伊再次看向一邊的歐陽浩，接著問到，“你們說，我會不會有事啊？”
    “應該沒事吧，畢竟她們都喝過那麼多次了，你才一次而已，而且你剛才不是說喝過水之後就好了麼。”歐陽浩舒服地坐在沙發上回答道，他們在費洛伊講到一半的時候就抵達了帕特洛克羅斯的豪宅，現在正坐在他的客廳裏。
    “可是露易絲……”費洛伊搖了搖頭，試圖把當時露易絲皮膚皴裂的場麵忘掉。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美女，說起來還是自己的前女友，以這麼可怕的方式告別人間，說實話真是有點背心發寒！
    歐陽浩沒有回答他，反而問了問一旁沉默地帕特洛克羅斯，“墨裏斯，你有什麼看法？”
    他敏銳地發現，這個男人好像從聽到一半的時候開始，就有點不一樣了，他知道這個東西？
    “費洛伊，你說的那個青春之泉是淡綠色？”
    “沒錯，還是透明的。”發生了如此可怕的事情，即使他忘了，也會從腦子裏麵把那個東西挖出來！
    “我還不是很清楚，不過如果你真的隻是喝了一杯的話，那對現在的你來說應該是好事。”帕特洛克羅斯居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好事？
    歐陽浩和費洛伊互相對視了一眼，如果沒有發生露易絲的事情的話，按照她之前說的，也應該算是好事吧。可是，那個東西喝一杯的話真的沒有危險嗎？
    不像費洛伊還是那麼疑惑，歐陽浩倒是明白了帕特洛克羅斯的意思：“墨裏斯，你是說既然他們敢賣，那至少說明喝一杯是沒問題的，甚至喝兩杯也沒問題，隻要不超過那個標準。”
    “差不多吧。”帕特洛克羅斯點點頭，“他不是說那個夜總會不是有會員限製嗎，要是真的有那麼多問題，死的人一定不少，洛杉磯的警察也不完全是笨蛋，若是驚動太大，遲早會把他們查出來。”
    “那我就放心了。”費洛伊長吐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那個艾美拉達有沒有被他們殺掉？”
    “你這下倒是關心起別人來了，你先去休息會兒吧，你還有傷。”歐陽浩看了帕特洛克羅斯一眼，這個男人立刻叫來他的管家，給費洛伊安排了一間房間。
    “說吧，你知道什麼？”在費洛伊離開客廳後，歐陽浩才正視起眼前的男人，這個人真的隻是B&B的總裁而已這麼簡單嗎？
    “果然還是瞞不過你，怎麼知道的？”帕特洛克羅斯倒是沒有理會他的責問，反而好整以暇的更靠近他，伸手攬住他的肩膀。
    “如果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不會問那個青春之泉是什麼顏色。”歐陽浩也沒有抗拒他的舉動，自己還調整了下姿勢，讓自己靠得更舒服。
    “果然不愧是我的寶貝，真聰明！”帕特洛克羅斯親了親他的唇，這才解釋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東西是我賣出去的。”
    “什麼？！”歐陽浩頓時坐起來，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實在是太讓他驚訝了！他想了很多種可能，卻沒有猜到這樣的結果！
    “別激動，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個樣子。”帕特洛克羅斯安慰地拍拍他的背，然後把他拉到自己肩膀上靠著，“我賣出去的是原本，至於那些人有沒有在裏麵加料我就不清楚了，光是顏色就不對，自然不用說效果。
    “恩？”什麼意思？
    “那個東西原來的名字叫做細胞更新劑，可以極大的加強細胞的活性，增強新陳代謝，也就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原本漫長的細胞替換工作，排去體內的衰老細胞，增加新生細胞，實現機體的自我更新。從某種意義上說，細胞更新劑完全可以使人在外觀上更年輕，更強壯，就像恢複了青春一樣，而它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逐漸衰老的人類獲得重生，達到所謂的長生不老。至於青春之泉，因為是新生細胞，皮膚自然光潔細膩，也就是達到那個夜總會標榜的青春之泉的效果，自然讓那些希望永葆青春的女人趨之若鶩。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這麼好的東西沒有出現在大眾眼裏，反而會流傳在黑市上，原因很簡單，這個細胞更新劑實際上是個失敗的半成品，它有一個致命的缺陷。每隻細胞更新劑的劑量是五十毫升，一個人一次隻能用一隻劑量，而這隻劑量達到的效果隻是讓人在短時間內更新自己的部分細胞，增強一點再生能力或者相當於給身體換一次淺表層細胞。
    你也許會說可以多用一點達到效果，可是這個東西是絕對不能過量的。如果一個人在短時間使用超過兩百毫升的劑量或者一生的總劑量使用超過一千毫升，這個人的新陳代謝就會不斷地加快，最後因為新生過快而機體崩潰，也就是死亡。
    這就是細胞更新劑的唯一缺陷，僅隻這一點，就注定它是個失敗的產品！
    當然，如果隻是用一點點的話，細胞更新劑還真是個好東西，就像那個費洛伊，他的槍傷會因為細胞更新劑的原因迅速恢複。那些年紀大的人使用一次的話倒是可以年輕個一兩歲，但也隻是杯水車薪，就像一個五十歲的人和一個四十九歲的人比較誰更年輕一點一樣。
    我是這個世界上目前唯一擁有這個東西的人，而這種細胞更新劑我也隻賣給過兩個人，所以，如果這個青春之泉是用細胞更新劑調配出來的話，那麼，我能很快找出究竟是誰在賣這個東西。”
    “那……”
    “噓——什麼都別問，寶貝！”帕特洛克羅斯伸出食指抵住歐陽浩的唇，“我知道你聽了之後有非常多的問題，可我不想欺騙你，而且我非常樂意把我的一切都告訴你，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今天暫時什麼都別問，好嗎？”
    看著他認真地表情，歐陽浩點了點頭，“好！”
    他並不急於知道這個人的一切，至少現在他相信這個人不會傷害他，反而會保護他。想到保護兩個字歐陽浩有點失笑，但他的感覺就是如此，所以他也不會刻意去否認這一點。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人願意保護你，其實是一件想當美好的事情，這是他在南宮和小豬身上看到的東西，他沒必要去排斥這種好的東西。
    “謝謝！”帕特洛克羅斯把頭埋進他的頸項，輕輕在他耳旁呼著氣，“如果你希望的話，關於費洛伊的事，我會為你解決掉。”
    聽到他的話，歐陽浩沉默了好一會兒，這個人的解決等於抹殺吧！如果到現在這個時候還看不見這個男人的危險，他就枉稱天才了。直到帕特洛克羅斯咬上他的耳朵，他才又說道：“我相信你能夠結束一切，可我並不是生活在死亡中的人，但是一想到還有更多的人會和露易絲或者費洛伊一樣，我就覺得那個地方還是沒有的好。既然你告訴我有這個可能，我就想做點什麼……所以，請結束那裏吧，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夠放過一些不必要的性命。”
    歐陽浩從不憤世嫉俗，也並非完全慈悲為懷的人類，所以既然帕特洛克羅斯有他的方式解決一些問題，他也不會太過介意，隻是一想到居然有別人的性命間接掌握在自己手裏，任他一句話便注定未來的命運，他的心情便不由得有些低沉。
    他也第一次感到人生的無奈和抉擇的痛苦，和往日的一切不同，歐陽浩第一次看到了世界如此真實的一麵，一個可以因為他而改變姿態的世界。把別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並不是人人所想象的那麼痛快，它充滿了矛盾，希望，哀傷，以及解脫……
    “請不要哀傷，這不是你的錯，如果我做的事會讓你感到不快，那這件事就按照你的方式去做。你隻需向我保證，你會安然無恙！”帕特洛克羅斯親吻著他的額頭，因為眼前這個人，他的心第一次柔軟起來。
    “不，墨裏斯，你的方式很好，請這麼做吧，至少這樣能挽救許多人，即使死亡是因為他們自己無法承受誘惑。”接受著這個男人的擁抱，歐陽浩覺得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如你所願！”
    如是說著，帕特洛克羅斯吻上了那張唇。
    灰藍色的眼暗了下去，直至成為混沌，歐陽浩便在這醉人的吻中沉睡過去。
    “米修斯。”
    “先生。”米修斯很快出現在他麵前，也不知道之前躲在哪兒。
    “吩咐下去，查查那間夜總會和青春之泉，如果是和我們有關的話，就讓他們關了那裏，而且不準重開。如果不接受，就收集資料交給警察，然後把出售和配置藥劑的人抹掉。如果和我們沒有關係，就直接采用後麵的行動。若是有人問，就說這是西區妖魔的意思。”
    “是的，先生，我馬上去辦。”
    “很好！”
    三天後，出售青春之泉的夜總會關了門，休整了半個月後又重新開了門，隻是聽說老板換了人。
    至於費洛伊，歐陽浩暫時也不想見他，畢竟一見到他，他就會想起自己所做的決定。於是帕特洛克羅斯抹去他的部分記憶，便讓手下人把昏迷地他直接扔到某個小巷子裏，直到被人發現給醫院打了電話。再次醒過來的費洛伊被警察一問三不知，醫生給他診斷說可能是傷到了頭部，所以有部分失憶，最後也就不了了之。隻有費洛伊長聲短歎地哀悼自己的不幸！不僅莫名其妙喪失了一些記憶，還受了槍傷，女朋友也消失了，還好工作沒丟，不然他就得跳太平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