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苛刻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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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聲,大門讓撞錘擊開,屋內的人在午睡中驚醒,還沒來得及反應前,就讓迅速湧入的警察小組製伏。
「安全!」強森一腳重重踢倒想拔槍的歹徒,將人狠狠踩在地上,向傑克使了個眼色,後者機靈的踹開房門,鑽向另一間房間。
「警察!不準動!雙手放到頭上!」傑克大吼,MP5的紅外線瞄準光裸著上半身的歹徒眉心,隊長交待過不可以朝頭射擊,但沒說過不可以瞄準吧?
「人呢?那個孩子呢?」傑克發狠的揪著對方的頭發,將人拖到房間中央,一腳踏到歹徒身上,刑警不好當,一個不小心、拿捏不準很容易背上‘傷害’的黑鍋,隻是這時的傑克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他就是痛恨欺壓弱小的人,尤其這次的被害人隻是個六歲大的小女孩。
“哢——”
“薩爾蒙,要我跟你說多少次,踩重點!踩重點!!你現在是憤怒地警察,一個被正義感衝昏頭的家夥,麵對的是綁票勒索的歹徒,受害者還是個小女孩!你踩那麼輕是在按摩嗎?!”
聽到洛德的大吼,薩爾蒙和演歹徒的臨時演員無奈的對視了一眼,還不夠重嗎?他都快把那家夥得肋骨給踩斷了,再踩得話不知道別人還演不演?
現在他們正在拍攝警察傑克的出場,劇中這個唯一正義感十足的家夥是整個電影的主線,他們要演的是傑克正在執行一次解救綁票的任務。本來是個隻有三十秒的鏡頭,他們卻已經重拍了十幾次,而大部分的問題都在於洛德認為薩爾蒙的那一‘踩’太輕了,不能表達出警察傑克的憤怒。
“你沒事吧?”薩爾蒙同情地拉起地上的‘綁匪’,任誰被抓著頭發拖上十幾遍,再踩上十幾次都受不了,何況薩爾蒙自認為踩得不輕。
“還成,多謝你腳下留情,不過抓頭發的時候能不能輕點,我的頭發都快被你扯掉了!”‘綁匪’有些愁眉苦臉地抱怨,遇上這個導演真是不幸,其他人的話早就過關了。
“抱歉!”他能說什麼,隻能說抱歉了,誰讓洛德這麼死心眼呢?
“重新準備,再來!”洛德一聲令下,定了他們的命運,所有人即刻重新回到既定位置,準備開始重拍,要是動作慢了免不了又被洛德一頓訓話。
洛德果然是個認真得不得了的人,歐陽浩坐在片場一邊如是想,他現在還真的有點同情薩爾蒙他們。洛德的電影《驚魂夜巴黎》開機幾天來,他已經深刻地了解了為什麼大多數的人都在背地裏稱呼洛德怪胎,惡魔,但好在他拍的時候還算順利,沒有太多的返工。本來他今天也有一場戲的,但照現在的情況看,薩爾蒙他們為了這個鏡頭已經浪費了三個鍾頭,應該不可能拍得成了。
“碰——”門再次被撞開,看著那到可憐地被撞了十多次的門,歐陽浩估計要是再多來幾次,那道門應該就用不了了,到時候還得重新置道具,洛德非得把大家都罵個遍!
「安全!」強森一腳重重踢倒想拔槍的歹徒,將人狠狠踩在地上,向傑克使了個眼色,後者機靈的踹開房門,鑽向另一間房間。
「警察!不準動!雙手放到頭上!」傑克大吼,MP5的紅外線瞄準光裸著上半身的歹徒眉心。
「人呢?那個孩子呢?」傑克發狠的揪著對方的頭發,將人拖到房間中央,一腳踏到歹徒身上,這次非常完美,不過——
“啊——”那個演‘綁匪’的臨時演員慘叫了一聲,雙手立刻抓住某人的腳想要搬開。
“哢————”洛德氣急敗壞地叫停,“怎麼了!?”
“你沒事吧?”薩爾蒙也被這聲慘叫嚇了個夠嗆,馬上抬開腳,拋開手中的道具,準備把臉色已經青白的‘綁匪’拉起來。
“別動他!”歐陽浩立刻跑了過去,現在不清楚那個人受傷的情況,一定不能動他。
“怎麼了?”薩爾蒙嚇出一身大汗,不會真被他踩斷肋骨了吧?天啊!該死的洛德,你叫我踩這麼重幹什麼?!
“我先看看。”歐陽浩蹲下身掰開‘綁匪’捂著胸口的手,輕輕地摸了摸,還好骨頭應該沒事,執起那人的手摸了摸脈象,歐陽浩鬆了口氣,對圍過來的眾人說,“骨頭應該沒什麼大礙,應該是薩爾蒙踩到他的氣血穴位了,導致他氣血混亂在重壓下衝了肺,就像被人用錐子刺進了肺部一樣,所以才會疼得叫起來。”
“那,沒事吧?”薩爾蒙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沒什麼大礙,不過他不能再繼續了,需要休息一會兒,現在不要動他,讓他躺一下等緩過勁兒來就好了。”歐陽浩說著,一邊在他的上腹位輕拍了幾下,幫助他調整氣息,然後對他說道:“你先躺著,也別說話,等你覺得緩過來再起來喝點水。你放心,沒事兒的。”
“那大家也休息一下。”洛德吩咐了一聲,然後看向滿頭大汗的臨時演員,“你好好休息,如果不行,我們明天再拍這一幕。”
“謝謝你,浩!”說罷,他歎了口氣,轉身走了。
“真有你的!”薩爾蒙拍了拍歐陽浩的肩膀,“說回來,我還第一次看到洛德這麼仁慈,要是以前,他肯定會罵我是豬!今天居然什麼都沒說。最奇怪的是他居然說不行的話明天再拍,要不是他剛才把我罵得狗血淋頭,我真懷疑是不是他?”
躺在地上的臨時演員似乎也清楚洛德地脾性,雖是不能說話,眼睛裏卻閃爍著認同。
“恩,我想,他大概也想改變一下吧。”畢竟,每個人都希望得到他人真正的認同和尊敬,大概洛德也會這麼想吧。
“但願吧,要是真這樣的話,我們就有福了,洛德是個好導演。”薩爾蒙感歎道。
半個小時後,那個飾演綁匪的演員恢複了過來,大家又迅速入場,繼續重拍——
門被碰的一聲撞開,「安全!」強森踢倒想拔槍的歹徒,將人踩在地上,向傑克使了個眼色,後者迅速踹開房門,鑽向另一間房間。
「警察!不準動!雙手放到頭上!」傑克大吼,MP5的紅外線瞄準歹徒的眉心。
「人呢?那個孩子呢?」傑克發狠的揪著對方的頭發,將人拖到房間中央,一腳踏到歹徒身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歹徒慘叫,其餘的刑警連忙上來製伏他,順便將傑克架開,深怕憤怒地他闖出更大的禍。
「傑克!去開衣櫃!」比爾大叫,傑克心有靈犀的使了個眼色衝到衣櫃前,刷地一下打開,眼角餘光瞄到粉紅色的衣角,傑克幾下把掛在衣櫃中的衣服扯開扔到地上。
「該死的!強森——!比爾!快叫救護車!」衣櫃的角落裏躺著一名小女孩,被一條毛巾捂住了口鼻,臉色已經青白,整個人泛著死氣。
「該死!該死!」傑克把小女孩抱出來,扯掉毛巾,讓隨行的女警員給她做人工呼吸,場麵一陣混亂。
「我們來遲了……」隊長強森指揮著救護人員,望著小女孩的身影沉痛的說道。
“哢——”
“非常好,辛苦大家了,休息一下,10分鍾以後開始拍下一場。”洛德滿意地叫停,一幹人員也歡呼起來,終於沒被再當掉了!
剛才那個飾演被薩爾蒙踩踏的綁匪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水杯,四下張望了一番,看見坐在角落裏的歐陽浩,便喝著水向他走了過來。
“謝謝你剛才的幫忙,不然我可能就慘了!”‘綁匪’露出一個燦爛地笑容,隨即也拉了張椅子坐下來。
“不客氣,就算沒有我你也沒什麼問題,隻是若岔了氣的話得休息幾天。”
“完全好了。”‘綁匪’為了表示自己的健康,還比了個健美教練的姿勢,“我叫費洛伊,你呢?也是臨時演員嗎,東方人在這裏挺少見的,所以常在圈子裏混的人我們大多都認識。”
“歐陽浩,你叫我浩就可以了,我的話算是配角吧。”
“是嗎?那真厲害,你可真是個幸運的男孩兒!不像我,都兩三年了,還是個臨時演員。”費洛伊嘖嘖地驚歎了一番,“不過我打算存夠了錢到好萊塢去,那裏的機會比這裏更多,巴黎是模特們的世界,而洛杉磯那裏才是演員的天堂!”
“那是很好的理想呀,祝你早日達成心願!”歐陽浩祝福了一句。
“謝謝,真想再和你多聊一會兒,不過我該走了,我在這裏就隻有這麼一個鏡頭,今天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我還得去另一個地方趕場,希望下次還能見到你!幸運的男孩兒!”費洛伊說著,又再次向歐陽浩道了聲謝,隨即轉身離開了攝影棚。
“再見,費洛伊!”
“浩,你先回家吧,今天應該拍不成你要出的那場。”洛德抽了個空走過來,歐陽浩已經在攝影棚裏坐了一上午,畢竟他還是個孩子,要是累壞的話恐怕不好和艾蓮拉交代。
“好的,那等雷安過來我就回去,如果我先走的話,他不就白跑了嗎?”攝影棚離市中區很遠,雷安自然就成了他的專屬司機,隻要不是太忙,雷安都會接送他。
“那行,我就先過去了。”洛德難得慈愛地笑了下,他的前妻把女兒帶走的時候也是差不多這個年紀,現在想來已經有許多年未曾見到了。殊不知,轉身的他那臉上溫和慈祥地感覺,讓不少見到的工作人員都掉了下巴,這人是尼古拉斯•洛德嗎?
不過,這感覺並沒持續太長,一坐到那個位置,片場上那個嚴苛的魔鬼又回來了。
“好了,休息完畢,各就各位,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