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篇 第11章 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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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邪月的眼裏充滿了哀傷,靜靜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陷入了兒時的回憶。
紫菲月把車子停了下來,轉過頭去看著一路開來,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的冷邪月,眼裏閃過擔心:邪有心事,他在想什麼?為什麼他的臉上會這麼哀傷?
紫菲月轉過身去,抱著冷邪月說道:“我們到海邊了,現在剛好是太陽落山的時候,我們要不要出去看一下夕陽?”
冷邪月抱緊了紫菲月,把頭埋進紫菲月的懷裏,才抬起頭來:“我們出去,今天我想看一下海。”
紫菲月沒有問冷邪月今天是怎麼了,他知道邪如果想說他一定會告訴自己的,不用自己去問。
兩個人從車裏走去來,脫掉鞋子,慢步走向海邊。
眼前的風景美極了,夜晚的大海,顯得靜謐而又曖昧,隻見夕陽染紅了海水,海水和夕陽合為一體,夕陽在海水中靜靜燃燒它最後的火焰,染上豔麗色彩的海浪,看是祥和,又有誰知道裏麵埋藏著多少危險,海浪咆哮著一浪推著一浪,覆蓋住他們的赤著的腳。
冷邪月閉上眼睛,去感受空氣中帶著的淡淡的海腥味,腳上一波一波的濕潤,海風撫過臉龐,輕盈著帶動發絲,放空心情,讓自己的腦裏一片空白,跟著海風飛舞,好像所有的煩惱都遠離了自己,被海風帶走了,也把自己的思念送給遠方的人。
紫菲月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站在冷邪月的身邊,握住他的手,默默站在他的身邊,陪著他。
冷邪月握緊了手掌中的手,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等到月亮悄悄爬上來代替了夕陽,才慢慢睜開眼睛。
轉過身去看著紫菲月,抱緊了他,想在他身上找點力量,好讓自己有勇氣說埋藏進心裏很久的傷痛。
“菲,你知道嗎?這幾年我一直不敢來海邊。今天我有勇氣站在這裏,是因為身邊有你。”冷邪月用真誠的眼神看著紫菲月。
紫菲月看著冷邪月眼中藏不住的哀傷,心痛著,溫柔說到:“邪,願意和我說是因為什麼嗎?”他隱隱有點猜到邪要說些什麼。
“菲,你知道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已經過世了對吧,今天就是父親過世的日子——9月10號。”冷邪月對著紫菲月說道,眼眶慢慢有些濕潤了,眨了眨眼睛,把濕氣逼回眼裏。
紫菲月抱緊冷邪月,把他的頭按進懷裏,柔聲說道:“邪,在我麵前不用忍著,想哭就哭,剛開始我還沒有想到今天是伯父的祭日,可是剛才看到邪的樣子,我就明白了,每年的今天你都會心情很低落,以前都不知道邪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心情不好,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
“菲,我不會哭的,我答應過他,在他麵前決不會留淚,不會讓他看到我的哭臉,要做個堅強的男人。”冷邪月倔強說道。
紫菲月沒有說話,隻是更加抱緊懷中的人兒,給他無形的支持。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懷裏發出聲音:“菲,和你說實話,我不相信,他已經走了,一個這麼強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因為可笑的船難而去世了,我到現在都不相信這是事實,可是如果他還活著,他為什麼沒來找我,我想不明白,所以我恨他,我恨他不負責任,恨他的自私,把本應該是他的責任全都推給了我。”
紫菲月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給他安慰。
冷邪月退出懷抱,麵朝著大海喊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聲音回蕩在耳邊。
冷邪月喊完後,向後倒在了沙灘上,紫菲月走過去,也跟著躺在沙灘上,一點都不在意自己上萬元的衣服會不會報廢掉。
兩人就這樣手拉著手,安靜的聽著海浪拍打的聲音,一句話也沒有說。
秋天的晚上,又加上是在海邊,兩人都感受到了寒意。
紫菲月轉頭對著冷邪月說道:“邪,我們回去吧,要不回到車上也行,我們再在這裏躺下去,今天一定會生病的。”
冷邪月輕輕的說:“不用了,我們回去吧,很晚了,明天還是上學呢。”
紫菲月親了親他的額頭說道:“走吧。”說完自己從沙灘上爬了起來,伸手拉起了冷邪月。
冷邪月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大海,收回目光,跟著紫菲月往車上走去。
在紫家客廳裏的燈亮著,坐著紫斯待和冷玫瑰。
冷玫瑰把臉埋進紫斯待胸膛裏,淚流滿麵,打濕了紫斯待的襯衫,抬起梨花帶雨的臉,淚眼朦朧看著紫斯待說道:“斯,對不起,我又哭了,讓你擔心了,隻是一想表哥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走了,我就覺得很難過。”
紫斯待抬起冷玫瑰的臉,慢慢親吻掉她臉上眼淚,在她紅腫的眼睛上輕吻著,其實連他都還有點不相信這麼強的男人會因為船難走了,他到現在都還在懷疑是不是那個男人在詐死。
“對了,今天邪月和菲月怎麼還沒回來?”紫斯待轉移話題,讓冷玫瑰不要再停留在傷感裏。
冷玫瑰這時才發現都半夜12點了,本來應該早早回來的兩人,現在連個人影還沒有看到。
“對啊,這兩個臭小子去哪裏了?”以往每年一到今天,冷邪月都會早早的回家,然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到第二天早上才會出來。
“不會出事了吧。”冷玫瑰擔心道。
“放心吧,他們倆都這麼大了,應該不會有事的,再加上倆人都有防身能力,如果真有人想綁架他們倆人,我想也多半會被他們給請進醫院,我們該擔心是那個可憐的土匪,而不是那兩個臭小子。”紫斯待分析到,以他對這兩個臭小子的了解,那個土匪的下場一定很慘。
冷玫瑰點點頭道:“這到是,以菲月對待敵人的殘酷和臭小子扮豬吃老虎的個性,那個土匪一定被當成猴耍。”冷玫瑰一想起那個有趣的畫麵就想笑。
紫斯待看到冷玫瑰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把冷玫瑰的注意力給轉移了。
兩人一回家就聽到冷玫瑰和紫斯待最後的對話,兩人臉上劃下黑線,這是什麼父母,那有父母這樣說自己兒子,雖然他們說的也是事實啦,如果真有人打主意打到他們身上,他們一定會讓那個人有個終生難忘的回憶。
不過每個正常一點的父母,聽到兒子如果被綁架了,都應該首先想到他們才對,擔心他們有沒有受傷,心急火燎,坐立不安才對,而他們的父母既然先擔心起土匪有沒有受傷,兩人臉上的黑線又增加了幾條。
“老爸、老媽,你這是什麼態度?”冷邪月不滿道。
“臭小子,你回來了,我這不是在擔心你有沒有出事嗎?”冷玫瑰眨了眨眼睛,眼裏充滿擔心,可愛的看著冷邪月。
冷邪月看到冷玫瑰可愛的表情,一陣惡寒,紫菲月也抖了抖身子,皺起了眉頭。
“老太婆,你都多大了,還裝可愛,你知不知道很惡心啊?”冷邪月說完還用力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臭小子,不是叫你不要叫我這個稱呼,你明知道我最反感了。”冷玫瑰怒叫道。
“老太婆,老太婆,我就是要這樣叫你,你能把我怎麼樣?”冷邪月說完還吹了一下口哨,皮皮的說道。
冷玫瑰怒急反笑,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邪月,就會欺負我。”說完還噘起櫻桃小嘴,對著邪月說道:“偶幼小心靈就這樣被你傷害了。”還在自己胸口比了一個心形。
冷邪月感覺心裏一陣反胃,紫菲月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隻有紫斯待滿臉深情注視著眼前耍寶的愛人。
千年老妖怪的功力真是越來越高了,冷邪月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表情很惡心啊?”
冷玫瑰轉過頭看著紫斯待撒嬌道:“老公,人家這樣很惡心嗎?”
“怎麼會呢,親親這樣很可愛啊,是這個臭小子沒眼光。”說完還親了親冷玫瑰的臉頰。
“你聽到沒,臭小子。”冷玫瑰像個驕傲的孔雀,看著冷邪月道。
冷邪月充滿同情的眼光看著紫斯待搖頭歎惜道:“老爸,你中毒太深沒得救了。”
紫菲月對著紫斯待和冷玫瑰說道:“我們要上樓休息了,很晚了。”
紫斯待看一下時間確實是很晚了:“臭小子,我宰相肚裏能撐船,就不跟你這個毛都還沒有長齊的小子計較了。”說完還意味深長看了冷邪月兩腿之間一眼,拉起冷玫瑰的手,“親親,我們去睡覺吧。”
“臭老頭,你說誰啊?”冷邪月感覺自己的自尊被傷害到了。
“我可沒有講明是你,是你自己把這頂帽子接過去的,可不關我的事。”紫斯待嘲諷看了冷邪月一眼。
紫菲月拉起冷邪月的手,瞪了父親一眼,讓他收斂點,對著冷邪月說道:“乖,別生氣了,我們上樓休息吧。”說完硬拉著冷邪月上樓去了。
心裏的哀傷在和家人的吵鬧中,不知不覺間已經遠去了,冷邪月心自內心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