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變數
    天快要亮了。
    隻是快了而已。
    此時的樊城內依舊是一片寂靜。
    絲毫沒有婚前喜慶的氣氛。
    唐書芸在窗前站了很久了，一向肆無忌憚的她此時卻顯得有些過分的拘謹。
    她的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褻衣，披散著頭發，臉色有些蒼白。搖晃不定的燭火在她的側臉上投出一片昏黃的暖色。
    一個人背對著燭光站在她的對麵，和唐書芸不一樣，他的腰挺得很直，就像是專門訓練過的軍人一樣，甚至連他的臉上都沒有太大的神情變化。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來人突然問道：“讓你辦的事情，可別忘了，不然，你們唐家，恐怕會有不小的麻煩。”
    唐書芸咬了一下嘴唇，眼睛直直的看著地麵，顫聲道，“我記得，我當然記得，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忘記。”
    來人的眉梢微微動了一下，似乎對她的回答並不是十分的滿意。
    “我說了我會辦到，你可以走了！”唐書芸雖然沒有看到他細微的神情變動，卻也知道自己剛才回答的並不嚴謹，連忙又顫聲道。
    “……”沒有回答，來人依舊直直的站在那裏，仿佛一座雕塑。
    窗外的天邊已經有微光亮起，那時太陽東升的先兆，唐書芸握緊了雙拳，終於抬起頭看著他，用依舊底氣不足的聲音道，“你還不快走！想被人發現嗎？”
    “……”他依舊沒有做聲，似乎並沒有聽見唐書芸的話。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唐書芸的小丫鬟的聲音傳來，“小姐，我進來了，今天老爺讓你早點起來呢。”
    唐書芸沒有回答，她仍是看著那個人，雖然看上去很鎮定，但是此刻她的額上已經留下了焦急的汗水。
    小丫鬟聽見沒人答應似乎也不怎麼在意，直接推開了門。
    她一抬眼就看見了隻穿著褻衣披頭散發站在窗前的唐書芸，不由奇怪的問道，“小姐，你醒了啊，怎麼今天起得這麼早？”
    唐書芸沒有回答她，她隻感覺自己此刻快要虛脫了，她深深的吸著早晨微涼的空氣，盡量用平靜的聲音道，“沒什麼，隻是想看看日出而已。”
    剛才在小丫鬟推門而入的一瞬間，那個人就在她的眼前消失了，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真符合他的性格。
    唐書芸自嘲般的笑了。
    小丫鬟並沒有發現她的不適，收拾好了淩亂的被褥後拿起梳子對她道，“小姐，你坐下來吧，我幫你梳頭，老爺可能已經在等你了。”
    “嗯。”唐書芸點了點頭，坐在鏡子前麵看著鏡中倒影的自己，眼中劃過一絲冷光，卻在小丫鬟抬頭的那一刻掩了下去。
    *
    林渲看著窗外的天色，微微皺了下眉。
    太陽隻是朦朦朧朧的出現在了天際，光線並不耀眼，仿佛被一層薄霧蒙住，看不真切。
    這並不是什麼好現象，就如同他此刻不安的心境。
    “去唐家附近看看，有沒有什麼陌生的麵孔出現，若有，記得上報，若無，盯好唐家的一舉一動，不要鬆懈。”他淡淡的在隻有他一人的房間說道。
    房間角落裏的暗處，一個極為隱蔽的身影聞言，驀然消失了。
    林渲的眼神暗了暗，他看著窗外坐在院子裏，抱著小白虎的男人，卻勾起唇角笑了，很淡的笑容。
    感受到他的目光，蘇璃遠遠地朝他笑了笑。
    然後抬頭看著天。
    似乎，有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出來了。
    他們都知道。
    不過，都不想告訴對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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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妹，，，，論文汝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