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懲罰
    “不！”霎時間，趙雄的慘叫聲回蕩在大殿內。
    他拚命的想撿起劍的碎片，無奈他現在不能移動半分
    “哼。”又是一聲冷哼，隻是論氣勢來講，要比林渲和趙雄厲害得多。
    “……爹。”上官冥目瞪口呆的看著上官靖，他知道一旦他爹發火小事也能鬧成大事，他終究還是第一次見老人下如此狠手，一般都是鞭刑或棍刑，甚至還有火刑，但老人是絕對不會親自出手的，他怕弄髒了他自己的手。
    無形中，他已經明白了蘇璃在上官靖心中所占的分量。
    絕對不比自己少。
    他忽然有些嫉妒蘇璃了，不管是林渲還是上官靖，都對他那麼好，由其是林渲，明明認識了才不到兩天，林渲看蘇璃的眼光和看自己的明顯大有不同。
    多年以後他和兩人說起他當初所想的，蘇璃和林渲都是但笑不語。
    那是絕對的信任，可以把後背留給對方的信任。盡管認識的時間或許不長，但所謂的情也不一定是一朝一夕朝夕相處得來的。
    因為有一種情，它雖然不受眾人的肯定，但他仍是存在的，它叫做——一見鍾情。
    “來人，給這畜生的傷口上撒上鹽，然後拿火烤到勉強愈合後，扔進冷窖的水池裏，三天後拉出來用鞭刑伺候。之後我會另有吩咐。”上官靖無情的聲音讓上官冥徹底變了臉色，他爹現在正處於極度的憤怒當中。
    這樣的上官靖，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見。
    “為……為什麼……”趙雄幾乎是咬著牙強忍四肢傳來的陣陣疼痛，臉色慘白，眼中竟是不甘。
    他不甘心，不甘心被一個比自己小近五歲的後輩打敗，不甘心自己從此不能繼續實現稱霸中原的夢想，更不甘心被自己主人如此狠毒的懲罰。
    是，他是知道上官靖的武功高於自己，權利大於自己，但他還是不甘心。
    “為什麼？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上官靖冷冷一笑，慢慢向他逼近。趙雄感覺到了，來自一個真正強者的巨大壓力。
    望著趙雄眼中的強烈不甘，他停下腳步，“我在你走之前和你說過什麼？不準傷害他們三個任意一個人，可是，你敢給我保證你剛才沒有起一點殺心？”
    “我……”雖然趙雄擁有無比的野心，但他終究是一條漢子，他有他自己的做人原則，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是，我當時……是起了殺心。”
    上官靖聽了趙雄的回答，沒有絲毫的表情，他清楚趙雄的為人處事。
    老人向身後招了招手，從他身後走來了兩個人，將躺在血泊中已經動彈不得的趙雄拉起就向外走。如果趙雄隻是受了輕傷，他們絕對不敢這樣做。
    “等一等。”蘇璃忽然喊道，很幹脆，很利落的一聲，沒有一點猶豫。
    但事實並不是這樣的，因為在這之前，他已經糾結了很久了。因為他並不希望由於自己的緣故而傷害了他人，卻又不想讓上官師叔覺得難看。
    二選一，終究要選一條路走，要麼順從，要麼反抗（某安：怪怪的……）。
    最終，還是善良戰勝了儒弱。蘇璃並不希望自己做一個無能的人，自己有希望拯救的東西，還是要試一試的。
    林渲站在一旁，他知道蘇璃內心的掙紮，但是他不能去幫忙，那樣反而對他有百害而無一利，所以他隻是默默的看著，看著蘇璃漂亮的劍眉皺起，又慢慢平和下來。
    這時，林渲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自己的路，還是自己去選擇。
    他相信蘇璃，相信蘇璃的選擇是對的，他的直覺告訴自己蘇璃的選擇是對的。
    “璃兒還有什麼事嗎？”上官靖轉身，臉上又是剛才那種無辜的笑，可是，隻要是看過他手段的人，都認為這是冷笑。
    “上官師叔，弟子從小沒有求過任何一個人，但是我現在想要擺脫您一件事，請您務必答應我。”蘇璃嘴角還淌著血，臉色有些蒼白，但比起剛才已經好多了。他一臉神色凝重，看著上官靖。
    “哦？可以啊，隻要是在我所能承受的範圍之內的都可以。”上官靖勾了勾嘴角，能讓這小子求人的事可不多啊。
    “沒問題，這件事您一定可以做到。”蘇璃點頭保證。
    “好，說吧，是什麼事啊？”上官靖對這件事很感興趣，蘇璃可是劍雨門的大弟子，能難倒他的事，上官靖很想知道是什麼事。
    “我請您……不要對趙雄用重刑，並且接好他被挑短的筋脈，用完刑後，還請您放他自由。”蘇璃有些猶豫，不知道上官師叔會不會答應。
    上官靖聽到這話愣了愣，他怎麼也沒想到蘇璃竟會給趙雄求情，而且還是如此鄭重的請求。
    拉著趙雄的那兩人早就在蘇璃喊話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趙雄被兩人夾在中間，自然將蘇璃和上官靖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有些驚訝的看著蘇璃，在蘇璃的眼裏，他看到了堅定，決不動搖的堅定。在這一刻，他被震撼了。
    “為什麼？”半響，上官靖淡淡問道，神色有些冷淡，完全沒了剛才的熱情，他似乎是很討厭趙雄。
    “…………”蘇璃沒有回答他，因為他堅定的眼神早已說明了一切：不管怎樣，我都請您這樣做。
    本來緩和一點的氣氛就這樣再次僵硬了。
    “哎~”上官靖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你這孩子啊，脾氣就是這麼倔……好了，好了。我答應你，隻用鞭刑，其他的都不用了，還治好他的傷。”
    “多謝上官師叔！”蘇璃的臉上有了微笑，他深深的俯身抱拳道。
    “可是，璃兒你不覺得這樣太便宜這畜生了嗎？”上官靖狡猾的眨了眨眼，問道。論計謀和頭腦，蘇璃始終是比不過他的。
    “不。”蘇璃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剛才說話和緊繃著神經已經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了，“因為上官師叔你剛才已經廢了他一半的武功了。”
    “你這孩子……怎麼眼睛這麼尖，比狐狸還尖。”上官靖瞪圓了眼睛，一副吃癟的樣子，再配上他老成的麵貌，甚是滑稽。
    “嗬嗬，哪裏，上官師叔你才是……咳咳！”蘇璃的話剛說到一半，突然間噴出一口鮮血，劇烈的咳嗽起來。
    “蘇師兄！”
    “璃兒！”
    “璃兒！”
    三聲驚呼在同一時間響起，在空曠的大殿內還傳出幾聲回音。
    上官靖竄到上官冥和蘇璃身邊，瞪著林渲道：“小子，你剛才叫璃兒什麼？”
    哪知林渲竟絲毫不怕他，咧開嘴‘嘿嘿’一笑，說了讓上官靖吐血的兩個字，“璃兒。”然後盯著他，“哎？我不應該這麼叫璃兒嗎？”
    “呃……算了，他怎麼樣？”前半句是對著林渲說的，後半句是在問上官冥蘇璃現在的情況。
    “……已經有些昏迷了。”上官冥輕輕拍了拍蘇璃的臉，白皙充滿彈性的皮膚讓他有些留戀，一隻手沒有離開蘇璃的臉頰。
    “咳咳。”林渲輕輕咳嗽了兩聲，提醒這個色心大氣的家夥——你老子還在看著你呢，動作太大膽了吧。
    但此刻的情況已經由不得兩人了，蘇璃隻感到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幹了一樣，虛弱的倒在上官明的懷中，雙眼緩緩閉上。
    上官冥則是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腰，蘇璃的腰比一般男人略顯得細一些，透過布料傳來的溫暖和柔韌感讓他的大腦有些空白。由其是蘇璃的頭，因為身高問題靠在他的肩上，被血浸染有些嫣紅的雙唇又讓上官明的呼吸有些不穩。
    林渲看著兩人，非常的不爽，“喂……抱夠啦？”但是多年的經驗讓他的語氣中聽不到一點的不爽和嫉妒。
    上官靖深深地看著兩人，過了一會兒，輕輕拍了拍上官冥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兒呀，你終於開竅了，雖然……”對方是個男人，還是個比你大將近十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