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過嗬  第二天雨 我沒找到他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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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9-7星期二晴轉雨
    早上到大碑樓的時候天氣還好,雖談不上豔陽高照,至少也是陽光明媚。
    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做什麼,儀器也不會用,還缺東缺西的,老師還沒到。一行人,瞎等著,架好的儀器架子在一邊孤零零的。到底要測什麼,用哪個儀器,一竅不通。
    另外一個專業的學生已經開始忙碌起來,我們班其他組的同學也已經上手了。請教回來,估摸著開始行動,哦,先調平。
    這個場地不是平整的,幾百年前鋪下的青磚破損得有些嚴重,即使沒有坑坑窪窪的破爛不堪,也叫我們折騰了好久。這裏對中了那裏水準又歪了,顧得了頭顧不了尾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毫不留情地走過,幾分鍾,幾十分鍾,一個小時……感覺到了天氣漸漸的陰沉,空氣的厚濕,竟是下起了小雨。
    淅淅瀝瀝地,可是並不影響初次的熱情,好不容易把儀器架好的我們更是不願意就此離開,老師倒是來了,不過是為了叫我們收工而來。
    雨越下越大,打在傘上,砰砰作響。同學們也陸陸續續地收工回去,不多時,空曠的大碑樓就變得寂靜,冒著雨,測了半天,也隻是一個點而已。有些泄氣,全組幾個人,傘就打在儀器的上方,可還是無法保證它的安全,丁點雨都不落在其上。
    無可奈何,儀器總比人金貴,這年頭!稍作整理,回去。
    心裏不知是竊喜還是什麼,將它們送回去後,我鬼使神差地又回來。當時隻有一個念頭,我一定要去寶頂。可是這裏那麼大,路那麼多,我該往哪裏走。給同學發了短信,想要一起出去逛逛,可是沒有回複。人都走了,一個熟識的都沒有。
    前麵有座門,也許便是那裏吧,這樣想著,便打著傘隨著感覺往前走。
    一條路,大碑樓,一條路。其實都是一條吧,隻是那座莊嚴地樓在中間而已。十來米左右的寬度。但很長,路的中間和兩邊分別鋪了一層大石塊,白白淨淨的,一直向前蔓延開去,薄薄的水汽在白岩上蒸騰,一眼也看不到盡頭。
    沒走幾步,便是一座石橋,石墩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在橋的另一邊,竟然還有不少的人,或圍成一堆,或遙遙相離。紅色的門就在眼前,很漂亮的門,後來我知道了這就是大紅門,走進這道門,便看見了好幾個石牌坊,門前還又兩隻威猛的石獸。
    這些石件,都是那麼的精美,威勢也是呼之欲出,尤其是那幾塊相呼應的石舫,還有門上雕刻的兩隻獸,那也許就是傳說中的朝天吼了,高昂著頭,帥氣極了。
    人很多,便不好多停留,再往前,又是一座石橋,有幾個遊客從我身邊走過,他們說的是皇陵的一些曆史,不猶生出些敬佩。有知識的人啊,就是好。自己的這個瓶子,便是怎麼搖都不會響的,偏偏還自詡癡迷曆史和地理,可惜卻是什麼都不懂。
    前麵還有路,可是已經沒有先前的那種排場的路了,全是土,不甘心的試著向前。一道橫著的低矮的護欄,越過它,便是一間平房,定睛一看,寫著“售票處”,旁邊又寫著“葡萄園”。
    原來我已經走到出口了,方向反了,受了一點打擊。
    因為下雨的關係,售票口並沒有人,而且很簡陋,大概這裏就是後門了吧,在橋上的時候,看見一個老農走進葡萄園,現在無論我怎麼瞅,都不見人影了,隻能看見些稀稀落落的紫色葡萄低垂地掛著。沒多大的興趣,轉身回去,不在這裏,那在那裏?
    在石橋上,輕輕地摸著那些雕刻的石頭,冰冰涼涼卻很光潤,雕刻得很用心,那一刻我似乎喜歡上了石頭的這種潤滑。橋下長滿了蒿草,很高,獨立著。走下了橋,沿著河畔稍走幾步,安安靜靜地蹲了下來,專心地注視著那座雨中朦朧的石橋,數著它到底有幾個孔,當年的四四又是怎樣從上麵經過,那些幾百年前它又是怎麼的光景。時間過的很快嗬,匆匆一別後,已經是多少個輪回。當年的四四,現在的石橋,他走過它,他不在了,它屹立著。
    我看著它,盤旋著,不久之後,又是一場物是人非!
    想到一句詩: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這不是懷古,亦不是什麼緬懷,隻是有些蒼涼。幾十年的時光,匆匆而過,而當年所執著的東西依然還在,不因你的離開而變得悲傷或者什麼,我也不知道。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不在乎天長地久,隻需要曾經擁有。心裏有些迷茫,這個地方,幾百年前是皇家的,一般人見都不能見的,而現在呢?抬頭看看,那間售票的小平房依然波瀾不驚。那些當初神聖不可侵犯的,隨著權力的沒落,朝代的變更,那些曾經叱吒風雲的帝王們,看看他們的安息地,淪為了什麼呢?
    我的四四嗬,他要是可以看到這一切,會是怎麼樣呢?這座皇家陵,雖然氣勢還在,可還是斑駁了,蒼老了,破舊了。就連我們,居然也可以正大光明地跑到這裏。這裏似乎還變成了一個實習基地,昨天到大碑樓的時候,我甚至想不到它就是傳說中的皇家陵,隻是感慨它那古老的氣息。
    率土之濱,莫非王土。
    多麼不可一世的帝王,死後也一樣,化作一陂黃土,與所有離開的人都一樣。
    默不作聲地站起來,慢慢地往回走,道旁的鬆樹很多,蒼蒼鬱鬱,略高的雜草,我仿佛看見有人在鬆樹下躲雨,本來沒什麼,隻是光是看著,便覺得很和諧。
    走得很慢,又回到了大碑樓,雨已經小了,但還是沒停,不甘心地又接著往前。在這裏還看見了幾位遊人,有些唧唧咋咋地,但是毫不影響我看見他們後的雀躍心情。也許,他們知道路怎麼走呢?
    跟著,到橋頭時他們停了下來,大肆地拍照。順著橋,我接著走,又有什麼呢,反正我總會找到。過了橋後變得幽靜起來,道兩旁是樹,有很古老的也有新栽不久的,一邊是隱隱約約的現代話的水泥路,另一邊便是高高的青翠的山峰。濕濕的路,青磚,白石,細碎的沙土。不敢走在中間的那塊大石塊上,不知道為什麼,早先不小心到了上麵,心裏便忽然覺得沉重,有些震驚,仿佛踏上了不屬於自己的位置。
    隻是靠著它,行走。很安靜,可以很清晰地聽到雨落下來的聲音。路蜿蜒,我恍惚覺得自己是行走在山裏,那麼的寫意。忽略掉隱隱的不安,深深地呼吸,用心感受自然的味道。
    走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看見什麼建築,難道我又走錯了嗎?這裏是通向哪裏呢?
    繼續走著,忽然看見了一座石象,很可愛地站在路旁,對應著,路的另一邊也是立著石像,不隻是象,還有馬,人……
    這象真大呀,雕工也是一流。靠近它,好高,忽然想到盲人摸象的故事,忍不住微笑。腿好粗,確實像柱子。
    馬很精壯,好馬。怪不得“馬踏飛燕”變得那麼藝術。士兵的石像,我站在他麵前,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眼睛,感覺到柔和。蒙娜麗莎的微笑,它的微笑。從後麵看,不由有些感慨,真是瘦腰窄臀,養眼的身材。仔細地看著它手中握著的刀,輕輕摩挲,很冷呢。
    還想往前,短信便來了:開始測了。
    無奈地轉身,回去。
    有些淡淡的傷感,我沒有找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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