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洗碗，他悄悄的從背後懷抱我。把頭擱在我的肩膀上：“小裳，下午打算做什麼？”
    “嗯……要不看電影吧？”我認真的跟滿手滿手的泡沫打交道隨口回答。本來想去看看雲夕，還有楠楠的。
    他不說話。埋在我的頭發裏呼吸。溫熱的氣息弄得我癢癢的。
    “滴…………”這個時候手機不適時的響起來。他歉意的放開我。我點頭讓他接電話，無礙。
    他轉身走出廚房。
    “Alex，不是說過今天的日程安排取消麼？”
    “……”
    ……
    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情，聽的出來Leo有點不悅。
    他放下電話：“小裳，我有事得馬上走，對不起。”
    “嗯，沒事。”我能理解他的工作很忙。
    他似乎想說什麼，可到底什麼都沒說。在門口轉身出去的時候，他隻認真的說了句：“小裳，再見。”
    我笑笑，柔聲說：“Leo，再見。”
    關門的一刹那，他突然伸出手來。我被嚇了一跳，迅速打開門，可是還是來不及了，他的手被門重重的夾到了。“你瘋了！”我有點惱。
    “小裳，我很喜歡你。”他站著我的麵前，全然不顧自己的手，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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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跪在地上用力的擦地板。我承認現在我的心好亂。Leo……這個世界還有這樣的男人，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那麼睿智，又那麼笨拙。
    自己都沒有察覺，嘴角向上揚起了弧度。
    搖搖頭甩掉心中的綺思，難道真的愛上了他？
    太陽快下山了，西邊的天際像著了火的天堂。天氣還是很熱，我的汗滴在擦拭過的地板上，直到鍾敲過五下，我才發現自己快在地板上跪了一個下午了。
    “叮咚……”門鈴聲，我奇怪這個時候會是誰。
    突兀的站起來，跪麻了的腿一點力都沒有，我重重的摔在地板上，發出巨大的聲音。
    掙紮著站起來，我扶著牆去開門，摔倒的地方還很痛。
    打開門，我呆了，是Leo。
    他很緊張，“你摔疼了沒有？”
    我有點反應不過來，傻愣在那裏。
    可能表情滑稽，Leo笑了：“小丫頭，摔傻了。”
    “怎麼……怎麼會是你？”我有些語無倫次。
    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就跌入了他的懷抱。他用力抱著我：“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所以迫不及待的做完工作來看你，我很想你。”
    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覺得他語氣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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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提出來藍溪的，久違的地方。這裏糾結著甜蜜與痛苦的回憶。在我心裏這裏一切都沒有變化，所有的事情像昨天才發生的一樣，永遠都不會過去。
    我雙手捧著一杯藍山，窩在沙發裏聽他講他的故事。
    他的記憶裏似乎極少有父親，都是嚴厲的母親和家中的資質較老的仆人。
    聽他說在英國接受貴族精英教育，種種的嚴苛，也有細小的快樂。我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不停微笑點頭。Leo也始終帶著溫柔的笑容在回憶。他細數著自己在學校追女生的糗事，笑笑說一切
    都隻是過往了。最後，他握住我的手：“我終於找到了你。”
    我掙開了他的手。是的，他的坦誠觸痛了我。我的過往，像禁忌一樣的過往，叫我如何啟齒？
    “Leo，”我深吸了一口氣，“我曾深愛過一個男人，我和他同居一年，我愛他超過一切。後來，我們因為無可逆轉的原因分開了。之後，我發現我懷上了他的孩子。”
    Leo很鎮定，他收起了笑容，沒有插嘴，安靜的等我再次開口。有時候我真的會害怕他的理智，這個如果論起年齡，比我還小四個月的男人。
    “孩子因為先天不足，還有當時我的身體情況，四個月的時候自然流產。”我深呼吸穩住自己的情緒，“是個男嬰。”
    我終於說出來了，這個我日夜都在逃避的事實，那年的我曾經把所有生命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小東西身上，他是楚晨生命的延續，我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想好了，一定要叫他憶晨，可是他卻最終
    選擇離開了我。
    我低下頭，還是止不住眼淚。那一年的悲痛和絕望像惡鬼一樣糾纏著我，沒有任何辦法去抹掉。
    Leo用他的手指撫摸著我因為太用力握住咖啡杯而微微發抖的手。他無言地安慰著我，耐心的等待鎮痛一眼過的悲傷過去。
    “對不起。”
    “不要道歉，小裳。我很感謝你，你把這麼悲傷的往事和我一同分享。”他停了一下，“都過去了，那是往事了。”
    還是溫柔低沉的嗓音，那麼蠱惑人心。我抬起眼看他，竭力止住眼淚。他抬手幫我拭去眼角的淚痕。
    “都過去了，我們不哭了，小裳。”他像哄小孩一樣重複著。
    有那麼一瞬我真的好想相信，一切都過去了，我可以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