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是說，剛才和我說話的那個人，可能是殺人凶手？”晟敏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問題，居然聽到這麼個消息。
    東海坐在晟敏的對麵，點點頭，表示自己就是這麼個意思。
    “你確定？就是剛才那個人？”晟敏再問一次。
    圭賢也看著麵前這個目擊證人，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出一絲開玩笑的破綻。
    “對！是他。那天在廁所前麵撞到的，是他！”東海加重語氣的說。說實話，在警局遇到那個人，還真是令人害怕。
    晟敏不敢說對方亂說，也不敢輕易就說赫宰就是嫌疑犯。想了想，晟敏轉過頭，圭賢有默契地低頭，聽著晟敏的吩咐。
    “李東海先生，很感謝你提供這麼一個重要線索。”晟敏邊翻開口供邊說，“關於你提到的那個人，在你先前提供的口供中……”
    在晟敏和東海說著之前的口供的時候，被吩咐去找赫宰的圭賢，順利帶著人回來了。
    “李東海，請問他就是你所說那個人了嗎？”晟敏指了指赫宰問。
    “是的。”東海往希澈那邊靠了靠。不過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感覺有點不同了。是哪裏不同呢？
    “李赫宰先生，請問，7月27日淩晨2點至3點之間，你在哪裏？”由於晟敏負責東海那邊，所以，這次由圭賢負責。
    “在解剖室做屍檢記錄。”赫宰回答道。剛才還在做記錄，突然就被人拉了過來，真是的，今夜又做不完記錄了，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死人多。
    “有沒有人證？”
    “特哥。還有我們出入屍體房的打卡時間記錄可以證明。最近死人那麼多，在三點前是不可能離開的。”赫宰說著，臉上疲憊的神色可以看出他所說不假。
    圭賢看了旁邊的晟敏一眼，晟敏會意，轉移問東海：“李東海先生，你已經聽到了，請問你真的能夠確定那天看到的是這位李赫宰先生嗎？”
    東海聽著那個人的回答，心中的不確定增多了。可是，這個人看上去，真的和那人很像啊。
    “李東海先生？”晟敏叫了聲，看對方像在思考的樣子，也不再說話了。
    可是，對方也有不在場的證據。難道是自己看錯了？東海扭頭看向那邊懶懶坐在椅上的人，有哪裏和那天那個人一樣呢？除了發色，輪廓之外，好像沒什麼一樣。
    那天也沒有看到那個人的樣子，有一副很大的墨鏡啊……墨鏡？墨鏡！
    東海記起那副墨鏡了，“那個警察先生，墨鏡！那人帶了一副滾白邊的超大墨鏡。能不能……讓、讓這個人也戴上。”
    “這個……也是可以的。”晟敏心中鬆了口氣。這麼看來，他並沒有看到那人的臉。啊，不該是鬆懈的時候，我該是為了他看不到那人的臉感到可惜才是。晟敏在心中罵了自己一句。
    圭賢找來了一副類似的眼睛，讓赫宰戴上。
    東海看著這樣的他，心裏告訴自己——不是同一個人。
    “不是。不是他。”東海搖了搖頭。
    “沒關係，謝謝你的協助。”晟敏笑了笑，對樂於提供幫助的人，晟敏通常都是笑容相對的。
    “李東海先生，請等一下。請問，你記得那人帶的墨鏡，有什麼特別嗎？”圭賢注意到，似乎大家都忽略了墨鏡這個特殊的存在了。
    “墨鏡？嗯，特點是……”東海低頭想著。酒吧裏那麼暗還帶墨鏡，當時是感覺奇怪。不過想著舞池哪裏那麼多奇怪的人，多一個也不奇怪。至於墨鏡，特別的地方……
    “像是鏡片上有特別，或者是其他地方有什麼特別。”
    “圭賢，你以為這種短時記憶能夠保持那麼久嗎？”赫宰看了那個說自己是嫌疑犯的人一眼，轉而看向圭賢。
    “赫宰哥！”圭賢覺得不能這麼打擊目擊者的自信心，眯著眼睛盯視著李赫宰，順便警告他。
    “我有說錯嗎？”李赫宰是在不爽。誰叫這個家夥說什麼自己是嫌疑犯。嫌疑犯？我還殺人犯！再不完成那該死的屍檢記錄和報告，他就要拿起手術刀砍人了，來個血洗警局。
    “圭賢，我明白你想找出線索的心，可是根據李東海先生的描述，那時隻不過是一眼，沒特別留意。現在要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似乎……”晟敏說著。然後帶著安慰的笑容看向東海，“李東海先生，不用勉強。”
    東海感覺到對方的友善，原本緊張和認錯人的內疚稍有減少。
    “那麼，就到這裏吧。如果再有任何線索請通知我。”
    東海點點頭，旁邊的希澈覺得應該完事了，就拉起東海的手打算離開。走過依然坐著的李赫宰身旁，東海停了下來，“真是對不起。”然後是標準的九十度鞠躬。
    赫宰扭頭看去，淡淡地說：“嗯。”
    “走了。”希澈又拉了下東海的手臂，把人帶離警局。
    “李赫宰，真是小心眼！小心以後娶不到老婆！”圭賢抱著手臂這麼說道。雖然很同情麵前這人被工作壓得直不起腰，可是別人都低頭道歉，還拽？真是小心眼。
    “要你管？你才是娶不到的那個。”赫宰意有所指地朝晟敏那瞄了一眼，然後才起身離開。
    一連兩個星期，晟敏和圭賢都全身心投入到這起案件上，可是半點線索也查不到。而目擊者東海方麵，也依舊沒有給出晟敏和圭賢想要的線索。
    這日，本來打算去始源那裏探聽消息的圭賢，才剛踏出辦公室，就看到氣喘籲籲跑過來的利特。
    “哥，這麼早到這裏報道啊？”
    “呿，你這小子，哈、哈、呼、呼——”利特彎著腰，喘著氣，大概一兩分鍾後，終於能順暢呼吸和說話了，“好心沒好報，虧我連回家的時間都犧牲，就等給你這份報告。”
    圭賢疑惑地看著利特，“什麼報告？”
    利特吞了吞口水，潤潤喉嚨才說道：“你們負責那個案件的死者，我發現有些疑點，所以這兩個星期我都泡在解剖室裏麵研究，終於給我找出來是什麼不對了。”利特遞給圭賢報告，神情興奮地接著說：“我在解剖的時候，發覺死者的臉部五官有點奇怪，於是請教了一下做整容醫生的朋友，果然這個死者之前動過整容手術。眼睛，鼻子，下巴都做過相當程度的改變。最下方的肋骨，兩邊都少了一條。”
    看著報告的圭賢，頓時感覺希望之光在眼前浮現。過去的兩個星期，雖然很努力地找尋線索，可是卻毫無進展。就連死者的身份，除了知道是男性之外，一無所知。
    “之前警局出的圖片無法找到死者的親人，可能是因為整容了的關係。這是我們重新處理過的圖片，應該比較接近死者之前的容貌。”利特是法醫，本來跟這種高級電腦技術活是扯不上邊的，隻是有個相熟的人在鑒證科那邊，當然就要好好利用了。
    “謝了，特哥。”圭賢笑容燦爛地揮了揮報告。
    “不用不用。”利特笑得那個高興。終於完成任務了，我哭！利特在心裏想著。一連兩個星期被起範纏著打遊戲，皺紋都出來了。要不是你們這些小孩連個凶殺案都搞不定，我這個老人家需要出馬嗎？哦，眼角的紋路，找強仁要麵膜去好了。
    圖片發布出去後的一個星期後，晟敏他們終於等來了重要的消息。
    死者的名字——安勝浩。一年前在韓光醫院接受的手術。
    “圭賢，馬上著手調查死者基本情況，今日之內把資料整理好。還有，把可疑人物也整理出來。”一確定死者身份，基本調查就可以開始了。一直以來成謎的死者，以及凶手，似乎可以在這一波調查中，逐漸發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