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無良夫子 山野篇 第十八章 解除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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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藥。”斂氣輕聲,青堂推開昏暗的房門,端著藥目不斜視地走向房中唯一的桌子。
“出去!——”駱越倏然反身厲喝。
青堂周身一震,驚異地瞪大眼睛看向白衣人,他身為臨水國皇室暗衛,自小接受嚴格的訓練,受主子之托,幾年來一直暗中保護越殿下,殿下給人的感覺總是溫文爾雅,喜歡整人,從未聽過他如此暴喝失態過。
“出去!——”駱越的聲音沉冷幾分。
“是,殿下,青堂逾越。”匆匆作揖,青堂放下藥碗,逃也似地消失在房中。
駱越繃緊的身子放鬆下來,心念飛轉,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到了少年的體內,兩三個時辰下來,為何成了藥性猛烈的春-藥?
集中神思,駱越將食指中指再次搭在少年紅潮遍染的腕子上,蓬勃有力的脈動,紊亂而急。
少年的潔白的牙齒咬在殷紅的唇上,四肢難耐的扭動磨蹭,嘴角不斷溢出的痛苦的聲音,似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限,被束縛的雙手大力的掙紮。
“難受……夫子……小奕是不是要死了……好難受……夫子……救救小奕……夫子……”
白裏透紅的身子半裹,少年酡紅的臉頰,朱唇似抹了甜蜜一般水潤,鳳眼朦朧,水眸含春,瀲灩妖冶,因藥性的作用,渾身散發出致命的吸引力。
妖異奇異的香氣,若有若無的在空氣中無聲彌漫開來,仿佛要撩起俗世人心中最深處的本能,駱越清明的眼漸漸迷惘,迷失在那氤氳的鳳眸中,身體不受控製的俯下……
雙唇在即將觸碰到少年殷紅的唇瓣時,駱越全身一個激靈,猛地倉惶後退幾步,劇烈起伏的胸口以及粗重的呼吸,泄露了他平靜臉龐下的劇烈心緒波動。
“夫子……夫子……”
被折磨的少年死死的拽著男子的衣袂,緊咬的朱唇溢出蜿蜒的血絲,他好難受,全身像正被火燒一般,體內有股陌生的,彷如野獸一般的躁動,好想宣泄,可是卻不得章法,他到底怎麼了?為何這般難受?
“小奕不要死……夫子……小奕不要死……嗚嗚……”未知的恐懼,少年以為自己一定是中了什麼劇毒正毒性發作。
深呼吸幾口氣,駱越迅速冷靜下來,眼中不禁凝重幾分,仿佛在思考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
如此特殊的體質,不論是與生俱來還是後天人為,如果這樣的……
如果……也許他可以試一試……
駱越摒住呼吸,手指竭力放鬆地滑過少年細化的脖頸,緩緩將手指置於鼻翼前——淡淡的香氣,與曼陀羅至毒的香氣有幾分相似。
片刻的功夫,駱越白皙的指腹竟染上了些許的灰白。
好厲害的毒!
若非與生俱來的體質,景風皇宮中,誰人竟有如此能耐,能調養出這般奇異的體質?
少年痛苦的聲音將駱越混亂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心念一定,駱越坐回床沿將少年摟坐在懷裏,輕聲想喚清少年的意識:
“小奕,小奕,醒醒,別動,看著我。”駱越的聲音輕緩,卻有種莫名地穿透力。
少年迷蒙地瞪大眼睛,鳳眸水汪汪,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一般,可憐兮兮地看著駱越:“夫子,小奕難受……嗚……”
瞬間的清醒,少年無意識地張開雙、腿,身子幾乎要跨坐在駱越的腰腹,胡亂地扭動身體。
駱越眉頭緊蹙,看來是不可能讓秋麟奕神思清醒過來了。
無聲一歎,駱越將攀附在身上亂磨蹭的人小心翼翼地掰開,氣運丹田,右手覆在少年的脊背上,冰心訣內息運轉,冷若冰雪,靜若寒潭。
一個周天運行下來,駱越緩緩地睜開眼睛,天色已經沉黑,也不知是何時辰了!將歪在懷裏睡得沉穩的少年輕柔地放下,駱越起身下床。
身形還未站直,眼前便是一陣天旋地轉,心口亦傳來陣陣銳利的撕痛,昏黑中,駱越抓住窗幔的垂簾,虛汗已經浸濕了手心,許久待到眼前的昏黑散去,駱越才緩緩坐下,抬手捂著胸口劇烈的喘息起來。
又過了半響,心口的痛楚漸漸消失,呼吸也緩下來,駱越站起身撥亮燈芯,正好聽見樓外三更的更聲,這才想起夜深天涼,忘記給那孩子蓋上被子。
蓋被的手僵在半空,駱越的臉色微僵,看著少年腿間屹立的小山峰,頓時哭笑不得。
“這孩子,還真是精力旺盛!……”
猶豫一瞬,駱越搖頭揉了揉眉心,認命地側身坐下,撩開少年早已扯亂外袍,生疏地解開少年的褲子,微微一頓,猶帶幾分汗水的手掌包裹住少年的灼熱……
仿佛感受到身下的微涼,昏睡中的少年的身子微微弓起,輕囈一聲,臉上散發發出享受而滿足的神情。
駱越聞聲隻覺眼前一黑,臉上無端爬上幾抹紅潮,這死孩子!
手心沾滿粘膩的液體,駱越心中騰起一瞬慌亂的情緒,亦隻是一瞬。
平靜地洗去手中的無知,駱越瞥見桌上安放的湯藥,蹙了蹙眉頭,終是端起走出房門。
向酒樓的輪夜值的夥計詢問好廚房的位置,接著微弱的月光,駱越緩步穿過廊道下樓。
雨都不比深山村子,初冬的夜霜露很重,駱越緊了緊身上的衣物,不禁加快腳步。
“殿下,這些事,還是由青堂來做吧。”
算不上突兀,青堂悄然出現在駱越身前幾步,躬身伸手接過駱越手中的藥碗。
駱越沒有半分刻意避讓,隻道:“順便燒些熱水,藥熱好便端到房中吧。”
幾乎沒有斜視青堂一眼,駱越轉身沿著原路返回,清冷的背影,淡漠中透著難以遮掩的貴氣。
子時過半,青堂一手提水,一手端藥,輕敲房門。
“進來。”
裏頭的聲音輕而緩,青堂步履輕悄,湯藥置於桌中,又將手中熱水倒入浴桶。
“殿下稍侯,青堂再去提一桶熱水來。”
“嗯。”駱越輕應一聲,端起桌上的藥碗往床邊走去。
高手來回不過片刻,青堂重新回到房時,見那人依舊坐在床頭,正將少年的頭擱在肩胛,溫柔地給少年喂藥。
青堂沉靜無波的臉上浮現一絲的鬆動。
瞬間的失神,青堂將熱水倒入浴桶,卻聽——
“留一半。”
青堂楞了一瞬,隨即明朗,隻將半桶水倒入了浴桶中,放下浴巾及幹淨的衣物,無聲的離開。
碗中的湯藥終於見底,駱越暗鬆口氣,卻又對少年飲下這碗藥的反應有幾分好奇,幾分擔憂。
少年重新躺好,駱越放下藥碗,將方才特意留下的半桶水提到床前,擰好毛巾,小心地為少年擦拭年膩的身體。
雖然早有預料,但看著水桶中的熱水迅速變黑,駱越心中依然不免驚訝,若非他服過雪域冰蠶早已是百毒不侵的體質,否則這半天的接觸,恐怕早就跟閻王聊天去了吧!
一夜折騰,駱越站在床邊,昏暗的夜空隻有微弱的月光灑入窗欞,他靜靜地凝視床上睡得安逸的少年,心緒萬千。
“小奕,我願收你為徒,但是你必須……你做的到嗎?……”
一聲哀傷的歎息,在無人凝聽的夜裏,響起又消散在空中……
昏暗的月色,照得房中人的臉色蒼白。
駱越平複心緒,後知後覺地發現身上粘膩無比,微微扯了扯嘴角,不再耽擱,解開早已濕透的衣袍,轉入屏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