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淚菽一個勁的責備我。“柳緞裴啊，柳緞裴，你怎麼就那麼不知死活，明明叫你不要喝那麼急，你就是不聽，那麼烈的酒，不喝得你胃痛才怪。”
“淚菽，你少說兩句行不行，我都痛死了，你還吵。”
“疼死你活該。”
“……”
“裴，裴，裴，你別嚇我，很疼麼？完了完了，要是胃出了什麼問題就完了。”
這一句話嚇得齊佑忙回過頭來看。隻見我在後排座位縮成一團，靠在淚菽腿上，眉頭緊鎖，眼角還擠出了淚珠。
“淚菽，我看這樣不行，我們先得找點止痛藥給她吃。”
“恩，我記得菊圃路上有家藥店。”
車子一個左轉，朝菊圃路上開去。
車一停，齊佑就直奔藥店買了藥出來，又到前麵的便利店去買水。
我坐起來，看著他奔跑的背影。
“裴，你把人家玩夠了吧。真是的，嚇死我了，我還真以為你的胃病犯了。”
“嗬嗬，淚菽，我還沒玩夠呢。”
“你也適可而止吧，以前你不是隨便捉弄一下就放手的嗎？但是這次……，你看看齊佑，緊張成那個樣子。不要說他，剛剛我都被你嚇到了。”
“……”
“裴，來，把藥吃了。淚菽，給，水是熱的。”
淚菽接過齊佑遞來水和藥，喂我吃下去。
今天也玩的差不多了，連藥都吃了。我靠在淚菽腿上，打起囤來。
痛，我不由得摸著胃。一陣陣的痛感傳來，看來是真痛了。
胃好象被什麼撕裂一般，痛得我整個身子蜷縮起來。
淚菽感覺我在她懷裏動了動了，看著我。
“痛。”
齊佑看了我一眼，問，“還痛嗎？不是吃了藥嗎？先忍一下，馬上到家了。”
淚菽捏了我一把，示意我不要再裝。
拜托，這次是真的，好吧。肯定是今天下午沒吃飯，喝了酒，現在又是空腹吃了止疼藥，不傷胃才怪。太失誤了，一心想著我的計劃，居然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這次可虧大了。
看我在淚菽腿上翻來覆去，額頭也開始冒出了汗株，淚菽開始相信我是真的犯胃病了。
“不行不行，齊佑，我們等去醫院，裴看來真的很嚴重。現在不去醫院也不行了。”
我狂點頭，不打點滴是真的不行了。一邊在心裏叫苦不迭，這次虧大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火速的到達醫院，掛上了點滴。
齊佑到外麵去買吃的，想給我填填肚子。
看著手上的針，我連連歎氣。倒黴。這個不爭氣的胃，偏偏在我大獲全勝的時候，出了狀況。
“柳緞裴，看你下次還敢不敢！盡想著捉弄人，這次疼死你。”
“有你這般落井下石的好姐妹嗎？我死了你就開心了？”
“這次是個教訓，下次你再這樣裝病嚇人，看還有沒有人管你。難道你沒有聽說過‘狼來了’的故事？”
“這次玩得多開心，你就不要掃我的興致了，好不好？”
“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你看人家齊佑對你多好，那麼擔心你，你居然玩人家。真是……”
“好？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看他對他身邊的那些女人的態度，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了。”
“裴，為什麼你總是懷疑一切呢？”
一陣沉默。
淚菽，那你說，我可以相信誰？
“小裴。”
“哥。你怎麼來了？”
“有沒有好點？醫生怎麼說？”
“沒事，醫生沒說什麼。”大哥沉著臉，淚菽忙在一旁解釋。
“小裴。我還真不知道該不該說你。又弄成這個樣子。”大哥連連歎氣，在病床邊坐下來。
肯定又是淚菽告的狀，這次可慘了，等恢複了，又要被禁足了。
“哥，我沒事。千萬不要告訴老頭子。”
“還沒事？現在點滴都掛上了。我接到電話就直接從公司過來了，爸爸應該不會知道。”
終於舒了一口氣，要是老頭子知道了，我就甭想再去喝酒了。
“小裴，手痛嗎？”大哥摸著我紮著針頭的手。
我點頭。
“小時候，你一打點滴，手就會痛得厲害。每次叫你把針水調慢一點，你又不肯，多等一會都不願意，脾氣真是倔得可以。”
“……”
“手還是很冰，淚菽你去叫醫生來裝針水加熱器，小裴的手都冰成這樣了。”
“恩，好。”
“小裴。累不累，想不想睡會？”
我微笑著對大哥狂點頭。
“就知道你的目的。”大哥臉上露出寵溺的笑。
大哥走到床的另一邊，靠坐到床上來，伸出一隻手臂。我嘿嘿的傻笑，鑽進大哥的臂彎裏。好舒服，還是大哥的懷抱舒服，小時候就一直很喜歡這樣呢。
“醫生來了。”淚菽推門進來。
“噓。”大哥做了個靜聲的手勢。
“……”
“淚菽，你攪了我的美夢……，我才剛剛睡著。”我帶著責怪的口吻。
要是平時，淚菽早就在嘴上和我鬥上幾個回合了，可惜，今天有大哥在，淚菽隻能靜靜的站在一邊，哈哈。
“淚菽，你是怎麼搞的，怎麼最近跟著小裴越來越胡鬧了，她喝成這樣你也不管管她，任由她胡來，你又不是不知道……”
“哥，你有完沒完，你也知道不關淚菽的事，為什麼還那麼說她？你有氣沒地方發麼？你罵她做什麼。我惹的事，你就衝我來，任你罵。”
“哎，小裴，你真是，明知道我拿你沒轍，我也舍不得罵你。”
“那就別廢話，我聽著鬧心，我要睡覺。”
“……”
“淚菽，我現在才想起來，齊佑不是說去買吃的嗎？他人呢？我都餓死了，還不見回來，有什麼用。”
“齊佑？”
“裴不能開車，是齊佑送我們過來的。”
“你們和齊佑一起去喝酒？”
“不是，在酒吧碰到的。本來是何易送的，但是他有客人在，走不開，隻好叫齊佑。”淚菽連忙解釋。
大哥默不作聲。
不管他們，我睡覺，看現在的進度，打完這幾瓶點滴，還要好幾個小時呢。
“睡著了麼？我還買了吃的。”突然推門進來的人，看著坐在病床上的柳晟，眼裏隨即閃過一點東西。
“恩，小點聲，裴睡著好一會了。東西放這裏吧，等裴醒了我再弄給她吃。”淚菽幫床上的人拉了拉被子。
“齊佑，現在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和淚菽在。謝謝你。”
“恩，那我先走了。”
“……”
“粥王的肉絲粥？好象這附近沒有粥王，難道齊佑是到……”
“淚菽，小聲點。”柳晟低頭看著懷裏的人，皺著眉頭說，“不要以為之前小裴的話，我就不追究你，你自己做錯的事情，希望你好好反省。……，還有，之後把今天的事情給我講清楚。”
“喂，何易，你小子還知道是我，你怎麼照顧小裴的？……你先別廢話，小裴現在睡著了，明天再找你算帳。就這樣，掛了。”
“……”
粥？什麼粥？
  
反省？算帳？我又沒有做錯事。
不過，久違的大哥的懷抱還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