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烽火俏佳人之初唐風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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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俏佳人之初唐風雲(二)
“我們--要個孩子吧.”
世民凝視著她如夢似幻的絕美容顏,吻著,帶著他濃濃的愛戀,
*
八月,世民任元帥,再次出擊薛舉。
出征前,高祖李淵親自為大唐將士送行--這是李唐開國以來,第一次重要戰役。
禮樂鼓吹,儀仗華蓋。
李淵走下鑾車,眯眼,看著密密麻麻的金戈鐵馬,這是屬於李唐的恢弘陣容。
在一旁候駕的女眷中,吉兒看著這些曾經屬於她父皇的尊貴奢華,淒美的容顏沒有一絲震顫。
她知道--自己隱藏得越深越好。
隨著皇帝的走來,她和無垢一起,屈膝行禮,無垢稍稍往吉兒麵前站站,試圖遮住吉兒--
此時已是九五至尊的李淵,渾身散發著氣勢磅礴的威嚴。
不經意間--
他看見了,那個令他一生難忘的身影!
李淵巍峨的身軀,竟有些晃動,他迫不及待地走到吉兒麵前……
此時,橫跨戰馬,整裝待發的世民,渾身“唰”的冰涼,臉色頓時煞白,手心已經滲出冷汗。
來給世民壯行的建成,此時也驚得心髒停止了跳動!無垢慌忙盡全力擋住吉兒--
“抬起,頭來……”李淵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吉兒可以清楚地看見,他寬大的袖子中,戴滿玲琅戒指的手,握成拳頭,關節泛白--
吉兒抬起頭,卻發現,李淵看著的,不是她,而是她身邊的--
花無豔!
花無豔嫵媚的瞳孔,直直地盯著李淵,飽含著那麼多的情緒:幽怨,想念,愛慕,驚訝……
美人遲暮,豐韻猶存。花無豔已經有些鬆弛下垂的嘴角,不受控製地瑟縮起來,一生一世,千言萬語,卻堵在口中,說不出--
李淵就這麼和花無豔對視著,臉上,是等待過漫漫歲月的滄桑。
終於,他轉過身去,給他的兒子和將士們餞行,依舊雄壯威武。
*
新掛帥的世民,身批戰甲,最後再看一眼人群中他眷顧的婀娜身影,眼神幽幽一沉,傳遞著他的情愫。
吉兒衝他粲然一笑,宛然點點頭,拚命不讓眼中霧蒙蒙的液體,流下來。
同樣微笑著的,還有她身邊兩個黯然失神的女子--無垢和花無豔。
*
“他,就是讓我等了一輩子的那個男人--隻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他真正的姓名,居然是李淵!”
花無豔一臉自嘲地衝吉兒笑笑,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眼神迷茫,道:
“枉我自以為看清了世間情愛,不想--卻被辜負了整整二十年,自以為最清醒,到頭來,卻是最糊塗!”
“那,子期--”吉兒疑惑,小心問道。
“是他的骨肉,--但是,我永遠不會告訴他!子期,是我一個人的--”
柔媚的眼神,緩緩變地堅定,花無豔定定凝視著不解的吉兒,握著她的手,憐惜又意味深長,道:
“等到你活到我這把年紀,就會明白,愛得太執著,會毀掉女人的一輩子……”
吉兒不禁有些恍惚,心中隱藏著的痛,全都翻湧上來,酸澀的味道堵在嗓子眼,忍不住“哇--”地一聲吐出來!
難受的感覺好一陣才平靜下來,她臉色蒼白,絕美的容顏浮上歉意的微笑:
“這些天,渾身無力,不想吃東西,怕世民擔心也就沒瞧大夫--”
花無豔先是驚訝,然後喜悅地望著她:
“莫不是,--有身孕了?”
吉兒有些驚慌失措,難以置信地看著花無豔,青蔥玉手柔柔搭在腹部:
“真的麼,我,和世民的--”
我和世民的,我們的……
*
幾日後,花無豔被李淵接進宮,被封了“美人”。
宮廷的繁文縟節過後,沐浴、更衣、上妝……
她像所有的宮廷女子一樣,高高挽了個發髻,身上的月青色綢緞隱花碧紗裙,在宮殿迂回宛轉的回廊中,悉悉簌簌,肆意舞動。
平時的放浪不羈和玩世不恭,在此刻的花無豔身上,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像是換了一個人--端莊的,典雅的,嫵媚的,賢淑的……
就像還是大家閨秀時,她那溫碗規矩的模樣,清水芙蓉般,惹人愛憐。
他的寢宮,氣勢輝煌,雕梁畫棟。
輕盈的,一步一步走向他--他身上穿的刺繡著精美蟠龍,並伴有祥雲縈繞的明黃色龍袍,刺得她眼睛生生疼痛。
她看著伏在案上批閱奏章,並且不時簇眉的李淵,屏息,靜止,並不打擾他。
“無豔--”李淵喉嚨動動,許久,才說出這兩個字。
起身,擁她在懷,就像他們年輕時那樣。
旁邊一麵立著的銅鏡中,花無豔看見映在銅鏡裏的他們的身影。
她眼角那些再也掩飾不住的皺紋,和他臃腫蒼老的身體--
這個擁抱,來的,是不是太晚?
還是當初的兩個人,隻是,鏡中人,再也不是當初模樣。
久違的懷抱中,花無豔淒然淚下。
那份她固執地堅持了那麼久,守侯了那麼久的愛情,
卻,
蹉跎了她整個青春。
*
大夫的診斷,證明了花無豔的猜測是正確的--吉兒的確已經懷有身孕。
無垢得知吉兒有了身孕,甚是歡喜,更加小心翼翼照顧吉兒。
兩人之間因為頻繁的交流談心,和這個即將到來的小生命,逐漸相處地真誠熱絡起來。
每當吉兒睡在柔軟舒適的床榻上,想到世民此時--或許正渾身精濕,裹著冰涼的鎧甲,露宿在戰場上,酸楚的感覺,會一直蔓延到眼眶,變成淚水流下來。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半個月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一個半月過去了……
世民仍然沒有回來。
吉兒忐忑不安的心,有種異樣的不祥預感,她不敢去想,隻能每日坐立難安地等待著,等待著。
前方戰場仍然沒有任何消息。
*
在吉兒寢食難安的百般焦急中,等來是的,卻是已經成為高祖妃嬪的花無豔。
她神色凝重腳步匆匆,沒有了日常的嬉笑怒罵和無聊寒暄,一來就直奔主題:
原來,她整日侍奉李淵,昨日偶然聽到世民在淺水原遭到薛舉的兒子--仁杲襲的突襲,身受重傷!
全部兵馬被圍困淺水原,已五十多日,兵馬困頓,糧草將近,情勢危急!
“已經圍困五十多日,為何早不派援軍?”吉兒震驚地脫口而出,連忙起身。
“李淵下旨令李元吉火速送去糧草,可是,那李元吉卻不知為何,竟百般推脫!先是說,朝廷中所有糧草都已經用於討伐宇文化及和竇建寇,後來,又說,是世民自己立下軍令狀,不勝薛軍決不返回,而且堅決不用朝廷的糧草支援!”
花無豔一口氣說完,恨恨道:
“你說說,那個呆瓜李世民是不是死心眼?真是的,我還沒遇見過這號人!”要是自己兒子,肯定使勁抽!
“恐怕,不是世民不肯接受救援,而是--”吉兒神色凝重,已經知道大致來龍去脈,
“隻怪,他身為皇室子孫--”
吉兒不再做聲,她太清楚這種皇子爭儲,骨肉相殘的把戲,恨不能將對方除之而後快,又怎麼會施手援助?
將消息告之吉兒後,花無豔就不便久留,於是,匆匆回宮。
道過謝後,吉兒大腦變地異常清醒--
她仿佛已經看見世民渾身傷痕地躺在血泊中,那些傷痕,就像,子期那樣……
冥冥中,一種強烈的意識在召喚著她,指引著她,她應該去,她必須去!
否則,她會恨自己一輩子。
茫然望著漆黑的夜色,吉兒眼神漸漸堅定--如果你有什麼閃失,我獨活在世上,又有什麼意義……
吉兒一夜未眠,淩晨時分,她毅然決定--
親自去為世民籌集糧草!
一個人的容貌在她腦海中浮現出來,她知道,隻有他才有可能援助世民。
*突厥突利營帳
一陣令他魂牽夢繞的香風,
抬眼--
突利就這樣看著吉兒走進他的營帳,身後是他的母後--義成公主。
而此時,突利的王妃正躺在他懷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