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風，在空中嗅著花香飛舞；
    雨，在風中輕柔帶花飄落。
    當初的你和我，現在的無聲。
    我們的從前，卻成為了殘酷的現實。
    “小姐。”有人在外麵輕輕扣門
    “進來。”看著鏡中的女子，裝束清秀。
    “小姐，殿下問，有沒有準備好？”未茗從門外進來，接過手中的玉梳。輕輕地梳著額頭前略顯些亂的流蘇。
    “可以了。”
    “晗語，不用擔心，有我。”我剛走出去，他迎麵走來。
    “我知道。”微微一笑。
    他像是試探著向我伸出手，我略遲疑了一下，直接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很暖，很溫和。
    空氣像是凝結了一會兒，風是香香的。
    他把我扶上馬車，徑直走向了高高的皇城。
    到了主門外，沒有稍稍的遲疑。
    拉著他的手，我明白，很安全。
    皇宮很大，比長子府大。
    殿宇軒昂，有著至高無上的獨屬氣勢，皇家的尊嚴。
    她，那麼高高在上。
    夫人，這時又在哪裏？
    這次，牽著我的手的是誰？
    那麼，下次？以後呢？
    “皇後宣殿下進殿。”一個臃腫的太監喊著，聲音很尖。
    他看著我，給了一個安慰的眼神。他知道，我們都會明白。
    當然，都到這裏了，沒有退路，也不會選擇後退。
    不論，為了誰。
    他走在前麵，看著他高瘦的背影，卻很有一種氣質，無可言喻。
    我跟著他徐徐走進去。
    今天，我穿著白色的衣裳，白色，是夫人的喜歡的。
    記得，小時，總聽夫人說著，純白的裳，像雪白的花，會飄。
    皇後，在金黃的大殿中，鳳凰雕刻著鳳位上。
    她在等，等我，還有他。
    “晗語見過皇後。”
    在她的鳳冠霞披下，我盈盈拜倒。
    很久，她隻是看著我。我沒抬頭，卻感覺得到。
    “母後。”他在一旁輕說。
    “起來吧。”她笑著，母儀天下。
    “謝皇後。”我輕起，除了處事不驚的笑，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這，是跟他們學的。
    “雲姑娘，真是個美人，連本宮看著都疼呢。”
    說完，看了一眼淩落楓。
    “謝皇後誇獎，皇後才是風華正茂，晗語慚愧。”一邊用斜眼看他的表情。
    “母後。”他突然開口。
    “楓兒怎麼了？”
    淩落楓隻是看了我一眼。
    皇後略微有些顰眉，很細微，卻還是被我看到了。
    “恩，那你們先跪安吧。雲姑娘以後可要多進宮陪陪本宮。”
    “晗語知道了，晗語告退。”
    還沒走到殿外，有太監在外麵高聲喊道：“二皇子求見。”
    他？
    “宣。”
    他走了進來。
    我低著頭，不想在這時候看著他。
    好像鬆掉拉著他的手，幸好，他先放開了。
    “皇兄。”好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
    “皇弟找母後嗎？”
    “是。”
    “我先走了。”
    一直低著頭的我，隻好跟著他走了出去。
    不經意發現，從他身邊走過時，他在看著我。
    很奇異的表情，嘴角卻是驕傲的上揚。
    落涵，
    落涵。
    心底有個聲音，輕輕叫喚，聽著很陌生，很遙遠。
    裝作沒看見，自顧自地走了出去。
    到殿外看見。很藍，湛藍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