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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是空哎,好帥~~~~”
“他怎麼會到普通科來啊~~”
走廊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凝滯了,從玻璃窗外透進的光,緩緩向前的人影,人們不約而同地,所有的視線都會聚在那抹身影身上,忽明忽暗的光縷,他完美的輪廓半明半昧。
夾雜著興奮的交頭接耳,人群的騷動越來越大。
“真的是毓悸空本人哎,偶的天。”
“月菡你看,那就是毓悸空,”樓梯的一角,蓼藍拉著月菡的手,一臉花癡地作瞻仰狀,“看哪,哦,我太幸福了。”
月菡淺淺地笑,心底對好友的花癡無可奈何,卻不想表現出來,因為月菡知道,最好的保護,就是和所有人一樣,而不是把不屑放在臉上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她順從地沿著謬藍的指向看去。
流暢的短發,紅褐色的色澤,再怎樣高明的雕塑家恐怕也塑不出如此完美的少年吧。月菡終於在毓悸空下樓是看清他的模樣,是神的傑作吧,月菡由衷的讚歎。
那樣淩厲的眼神,火紅色的眼眸......
對視。
我在做什麼?月菡猛一回神,殊不知,自己剛才的一舉一動全然落入了......那個人的眼裏。
是的,在  毓悸空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那道冰冷的目光刺入他的視野,周圍的驚歎聲似乎靜止了  ,他望著她,以他絕對的自信,不會有任何人抗拒得了他,她清冷的目光是對他的挑釁麼,毓悸空玩味地一笑,在月菡的臉上浮現出  他篤定的迷戀時。是的,他,無往而不勝。
他的白色衣袂消失在樓角......
    
食堂。
謬藍正滔滔不絕地向好友——月菡講述著毓悸空的一切:
“聽說他可是毓悸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哦,”謬藍眼睛閃閃發亮,“人亂帥一把的......”
“脾氣也超爛一把。”月菡順口接上。
“他可是所有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啊。”
“他也是女朋友更替最頻繁的。”
“怎麼我說什麼你就堵什麼啊。”謬藍不滿地撇撇嘴,小小地抗議一下。
月菡好心地遞給她塊紙巾,笑著提醒她:“第34遍。”
“......”
“月菡,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麼。”謬藍像瀉了氣一樣,放棄了重複毓悸空第35遍的企圖,“我可是好心,要不是看在你是我鐵杆姐妹的份上,我才懶得幫你搜集這些資料呢。”
“恩?”月菡一口果汁差點不顧形象地噴出,“為了——我????”
天哪  ,這種事怎麼可能會和自己搭上邊的  ?
不理會月菡一臉的“我是當事者我怎麼不知道”的迷惘,謬藍自顧自解說起來:“我可是看到了哦,上午毓悸空看你的時候啊~~~你的眼神不也是很~~迷戀~~”
“等一下。”
覺得有必要為自己澄清一下的月菡,斷然打斷謬藍的話,“你難道,認為我喜歡上了他?”
某人賣力的點頭。
“NO  POSSIBLE  我怎麼可能喜歡一個任性,壞脾氣,女朋友一堆的人?”一貫淡定的月菡不知為何地極力想撇清和他關係,恍惚間想起他的眼神,心裏的確泛起莫名的悸動,隱隱地,竟有些依戀,不會地,我不會和他扯上什麼關係的,明明是這樣的  ,為什麼,愈這樣想,心就愈顫動呢,直覺麼......
月菡想得竟失了神,也沒有發現食堂不安的騷動起來。
“那你還那樣看他?”謬藍的話將她從遊離中拉了回來。
她一如既往地微笑:“我和你說過的吧,如果你不喜歡一個人,就不要引起他的注意,像毓悸空那樣的人,早已習慣人們的追捧,那麼,我滿足他自恃的傲慢,你認為,他會花時間注意一個對他冷眼相看的人呢,還是那無數愛慕者中默默無聞的一個普通人?我可不想自找麻煩,他既然想看到迷戀的目光,那麼,我就讓他看到,反正,誰在乎真假?有時候,花癡比個性好很多,不是麼。”
“啪啪啪”身後響起響亮的擊掌聲。
月菡瞬的僵住。
“很棒的手段,”絕美的少年,慢慢伏下身去,手自然的搭在  月菡僵硬的臂膀上,從身後環住她,“可是,現在,你已經引起我的興趣了。”
不慍不火的語氣,食堂竟得出奇,謬藍望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半天緩不過神來  。
紅褐色的眼眸,美得令人心悸,此時,卻散發著危險的信息。
“我  會讓你看看,你是怎麼喜歡上我這個‘任性,壞脾氣,女朋友一堆的人’。”他以幾不可聞的聲音在月菡耳垂邊吐出這幾個字,霸道的氣息弄得月菡耳際微癢,而話裏的挑釁使得月菡不由得一怔。
食堂裏,一片唏噓聲,在他們看來,毓悸空剛才舉動的曖昧,足以使在場的所有女生瘋狂了。
他直起身,不容辯駁地宣布:“從現在起,她,”毓悸空望了月菡一眼,“就是我的HONEY了。”
什麼?月菡抬頭,卻隻看到他幹脆的離開,留下的,依舊,隻有,嘴角玩味的笑意,而已。
月菡忽然覺得很寒。
那笑容,很寒。自己剛剛,讓他生氣了吧。
周圍,好象一下子涼了  很多啊,月菡覺得涼颼颼的。
“快走啊。”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謬藍拉著月菡衝出人群,“她們,可是真真正正的粉絲啊。”
食堂爆發。
  
林空學院,是市首屈一指的重點學院,卻有著希奇古怪的規定:
HONEY製度!
“九華科”是林空專為貴族設計的一個學部,成員不僅要有顯赫的家世,更是學校董事之後。
例如毓悸空,全亞洲IT龍頭企業毓悸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九校董之一————毓悸集的孫子。
HONEY,則是幫助這些紈絝子弟順利畢業的助理學生,由九華科的人自由選擇,實際上,他們,就是————主人。
而被選中的人,就要————絕!對!服!從!~
林蔭道上,三三兩兩的人注視樹下金發的少女,長發隨風飄逸,如同此刻寧靜的午後,陽光溫暖而安逸。
“聽說她就是空的新HONEY,怎麼不戴眼鏡了,好漂亮。”
“你看你看,就是她哎。”
“空的HONEY都是三天一換的,不曉得她會堅持多久。  ”
月菡無奈地自動過濾掉那些無聊的品評,因為在乎的唯一後果就是————
那天下午,月菡衝出食堂的重圍,才發現,罪魁禍首——毓悸空正雙手環腰,站在台階下一臉“無辜”地望著她。
不知道誰推了一下,一個踉蹌,重心不穩的月菡摔了下去————
晴朗的陽光,湛藍的天,配合著鏡架跌落的聲響,月菡,也跌落到了————
他的懷裏。
毓悸空錯愕地看著懷裏不知所以抬頭的月菡,微亂的金色發梢,白皙細膩的臉龐,還有,那本藏在眼鏡之後的,藍色眼眸,愛琴海一般的清澈,蔚藍,竟使他心底,驚起了絲絲漣漪。
不自覺地,他雙臂漸漸縮緊。
月菡轉過微微發燙的臉,冷冷地說:“請你放手。”
毓悸空不怒反笑:“你不要忘了,現在,你是我的......”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完,也不必說了,因為——
他吻住了她!
月菡一時呆了  ,映入眼簾的是他放大了的無比俊美的臉,低垂的睫毛,在風中閃爍著金色蘊澤。
他在吻她!
清風般的吻,柔軟得令人想化在這溫柔中,不願,醒來。
有什麼東西在心裏的那個角落開始鬆動,一點點甜,一點點澀,眼底泛起氤氳的霧氣......
“不要。”月菡猛地推開他,逃也似的跑開。
原地,留下怔怔的他,從來,沒有人能違抗他的呀,那個女孩......
許久,他唇邊漾開一抹微笑......
璀璨的夜空,在都市霓紅閃爍的燈景下,顯得遙不可及。
望著落地窗外的銀河,月菡第N次歎息,為什麼,自己就非得聽從眼前這個人的  擺布,乖乖出來呢?
另一邊,毓悸空好笑地看著月菡不情不願的樣子,要不是HONEY製度的強製性(拒絕或不聽主人的學生一律開除),恐怕,她就不會站在這兒了吧,他想。
“你不是說要來  幫我修眼鏡的嗎,帶我來美容院做什麼?”話說回來,月菡下午逃走後壓根沒想到會接到他的電話“晚上7點,帶你去修眼鏡,校門口等著”霸道的語氣,她這才發現,剛才一慌張  ,竟把眼鏡給忘了。他怎麼會,那麼好心?
月菡的預感沒有錯,正如現在————
“你,真的需要它麼,”毓悸空故意湊近她,挨到她的唇邊,月菡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接近,卻掙脫不了他雙手的鉗製,隻好一動不動,惟恐一動就和他來個親密無間。
如願見到她臉頰升起的紅暈,毓悸空鬆開手,適度拉開了些距離,繼續說,“那副眼鏡,是無度數的吧,這麼美的眼睛,為什麼,要遮掩呢?”
月菡的身體一僵,既而馬上恢複過來:“那麼,恕不奉陪。”
“等等。”
他牽住她,在她欲走的時候,不放。
被他牽住的瞬間,月菡竟有一絲迷離,他的手心,好溫暖,似乎,就這樣,可以一直,被他牽著,走下去......
毓悸空也被自己嚇了一跳,不是隻有女孩苦苦拉著自己不放的嗎,怎麼我會......卻那樣自然,不想放手,我瘋了麼?
恍惚間,毓悸空把她推給服務員,吩咐了句:“好好照顧一下。”
月菡茫然地對著熱情的服務生,聽她誇誇其談地推薦各種產品護理,所有的話中,她的耳朵隻捕捉到一句“你可是空少爺第一次帶來的女孩呢”。
月菡小聲嘀咕了句“隻是其他人你沒看見罷了”,一種甜蜜卻悄悄在心裏,蔓延開來。
不知道這服務生聽見了沒,月菡看她笑得一臉會意,閉上眼,以免看著自己紅紅的臉蛋泄露了更多的秘密。
後來,在月菡從裏麵走出來的時候,
毓悸空確定,他或許真的,動心了,為了,這個女孩。
纖細的身材,如玉般肌膚,晶瑩剔透的眸子,粲若星辰,周圍的  燈光似乎一下子暗淡了,他的驚歎凝結在喉嚨口,空氣似乎凝滯了。
當她的裙擺定定的出現在他低頭的視線中時,他說,走吧,我還是幫你去配副眼鏡吧。
“哎,你就不能放過我?你粉絲多的是,為什麼是我?”月菡頭痛地向害她下午在食堂遭受非議的始作俑者————毓悸空提出抗議。
“是麼,那麼,就補償你吧。”他笑得一臉風淡雲清。
“補償?我......”
唔~~~~~~~~~
KISS~`KISS`~~~KISS~~~``KISS~~~~```KISS~~~```
怎麼  搞的,一天之內被吻兩次,有點醉醉的感覺,都不想反抗......反抗?對喔,怎麼可以,不反抗?
緩過神來的月菡極力分開和他的距離。
“你......”喘不過氣了。
“HONEY對主人......可要絕對......服從。”他倏地睜開眼,猩紅的眼裏海一般的深邃。
為什麼,我要被逼迫,作這樣的事。月菡怔怔地被動接受。直到——
“不要這樣......放手。”潛意識地抬手————
啪。
林蔭道上,安靜的少女無視行人的指點,柔柔的頭發順從地隨風摩挲她精致的臉龐。
慵懶的陽光在樹縫間投下的光斑,影影綽綽。
“明明約好的,謬藍那丫頭搞什麼鬼?”月菡等了近半小時後,祈禱著謬藍還記得和  自己的約定。
人,漸漸稀少,月菡倚著樹,無聊望著浮雲漸行漸遠,思緒,也隨之扯得好遠好遠......
似乎還是十四歲的那年,能靠著他的肩膀,聽他讚美自己的眼睛美得令他心醉,能握著他的手,感覺他的溫度,對著天空放肆地笑,仿佛整個世界,有著他的陪伴,一切美好,觸手可即。但是,那麼那麼喜歡,到最後,他淡淡的一句“我們分手吧”。她的世界,頃刻覆滅,支離破碎,為什麼,她沒有問出口,她隻有微笑,隻是笑著笑著,大滴大滴的淚,就落了下來,苦苦的澀味,那種味道,月菡一直以為,可以遺忘......
原來,疼痛,仍是在的啊,月菡回想起那些不願觸及的往事,一抹苦澀的笑浮上嘴角。
她甚至以為可以聽到傷口在時間的撫慰下漸漸愈合的聲音,可以聽到傷疤的脫落聲,可她忘了,傷好前,疤落時,這時的蛻變,更是一種痛的折磨。
毓季風,他現在,在哪兒呢?
月菡自嘲地苦笑一下,他,或許,早已,不記得我是誰了吧。
什麼時候,我也......下意識地捂住胸口,我也......不會想起就心痛......了。
轉身離開。
上天的捉弄總是在不可思議的時刻來臨,在她轉身之時,來臨......
毓!季!風!
月菡艱難地從腦海中挖出在讓她傷痕累累的三個字。
秋葉凋零,在她,與她對麵的人之間,紅色楓葉搖曳,似在祭奠一個輪回的思念。
我們,是不是,不見了,一個世紀?
月菡錯愕,驚顫,慢慢讓自己恢複平靜。
她已習慣,波瀾不驚。
而他,仍帶著她熟悉的笑容,在她經過他身旁的時候,他說:“好久不見。”
擦身而過。
晚風無語。
“清風呢喃,是我對你的思念”這是他當初的許諾,再次的相逢,月菡隻道是,往事如煙,我的生命裏,早已尋不到風的足跡,在那年,你說“再見”之後。
“聽說你帶眼鏡,是誰,讓你甘心摘去?”
月菡離開後,毓季風低聲自問。
“我以為,你會一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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