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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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整夜的惡夢,夢見我指著一隻鳥大笑,結果那隻鳥朝著池塘撒尿,一下反彈就擊中我了,然後拍拍翅膀,變成了王爺的樣子,指著我,麵目猙獰,說:“叫你笑我,叫你笑我!”然後猛給我灌潤喉茶。
好不容易現在睡得有些安穩了,卻聽見嵐兒大呼小叫的聲音。
我搓了搓眼睛,暈乎乎地看見嵐兒站在我的床跟前,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我,眼睛瞪得老大老大。
出什麼事了?該不是那什麼王爺要懲罰我吧。我連忙正襟危坐。
可嵐兒接下來的話叫我差點暈過去:“你叫什麼名字?”
“袁……袁語塵……可你這麼早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問我叫什麼名字吧?”
“對啊,本來昨夜就想來問你的。不過王爺拉著我就是不讓我來。我現在還是留出來的呐。”她說得一臉理所當然。
我歎氣,徹底被她打敗。
她突然又指著我大叫:“你眼睛怎麼了?”
八成是由黑眼圈了吧。我沒好氣地答到:“沒睡好。”
她歪著腦袋看我,表情有些疑惑,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看我桌上的那壺水,又用手指點了點剩下的一嚐叫道:“你全喝完了?!”
不會是……我抽,“水……怎麼了……不是潤喉的嗎……我渴,就全喝了……”
“什麼潤喉的呀。這種味道是從井裏提上來的水啊,你是哪裏找來的?這和池塘的水一樣,玄先生也做了妖術在上麵,不過是給王爺夜間喝的,有提神醒腦的功效。”
我隻聽見“叮”的被10kg石頭砸中腦袋的聲音。
怎麼會有……這麼記仇的王爺啊!
恐怕是受打擊了,也可能是提神醒腦的功效過了,之後我一直有點暈忽忽的,隻聽見嵐兒在那裏嘰嘰喳喳,什麼昨天王爺看見一隻鳥飛起來臉都綠了,什麼王爺喝水的時候被她一笑翻了杯子。
突然聽見嵐兒叫我:“塵兒,塵兒,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呀。”
我立馬雞皮疙瘩一地:“你叫我……塵兒……”說完還抖了抖。
“對啊,怎麼了,不都是這麼叫姑娘的嗎?我叫怡嵐是嵐兒,你叫語塵自然是塵兒了。”
這古代人的邏輯還真是……我無語,隻好和她商量:“我有小名,叫毛毛,你可以叫我這個名字。”想起這個在現代的小名,我突然有點傷感。
嵐兒的聲音及時打斷了我的思緒:“什麼貓阿狗阿的,又在池塘裏方便嗎?”
我再次抽筋,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我這個奇怪的小名,隻對她說在我的家鄉隻有好朋友之間才可以叫小名,這樣很親切。
她聽了立刻兩眼發光,好像感動地快哭了,說:“真的嗎?可……可別人都說我很奇怪,都不跟我玩。隻有王爺陪著我。你……你真的可以做我的好朋友嗎?”
我想這樣可愛的女孩怎麼會被別人說是奇怪呢?轉念一想這是古代,像嵐兒這樣的確實少見。又突然想起懷疑她是不是穿過來的,連忙說道:“How do you do?”
她一臉不解地問我:“這是什麼意思?讀書不好的意思嗎?”
看見她的表情,我心裏一陣失望,隨口解釋:“是我的家鄉話,是我們交朋友時說的話。”
“真的?你們這句話還真有意思,我也覺得讀書跟吃毒藥似的。那……那……好讀有毒!”
我幹笑,這也是個不愛讀書的主。
又聽見她的聲音:“那我也要取個小名。叫什麼好呢?狗狗?鼠鼠?牛牛?……”
我馬上止住她:“你就不用取小名了。”
“那怎麼行?好朋友不是要叫小名的嗎?哎你說哪個動物好啊?”
忽然呼拉一聲門被拉開,王爺風塵仆仆地進來,身後跟著幾個小廝。王爺的衣衫還沒有穿戴整齊,臉上又有點難看。恐怕是聽見我們在說動物又想起方便哪回事了。
嵐兒衝我吐吐舌頭,然後就聽見王爺有些不悅的聲音:“你怎麼又亂跑?”
嵐兒顯然還在取名字的興奮之中,嘰裏呱啦說了一大通。王爺卻還是沒有聽懂,望了望我。我隻好硬著頭皮給他解釋了。
王爺的眉頭皺得很緊,我心裏擔心這是不是犯了什麼忌了或是不合禮儀,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王爺卻歎了口氣,道:“隨你,不過別取什麼動物的名字了。”
嵐兒噘噘嘴,我連忙接上一句:“可以叫嵐嵐。”
“我不要,我要像你那樣的,和名字一點都沒有關係的。”
“其實小名什麼都可以的。我那個是比較特殊的,在我家鄉一般都是用大名的最後一個字的。像什麼迎春可以叫春春,牡丹可以叫丹丹,王爺的話可能最後一個字是燁,那就可以叫燁燁,你叫嵐嵐真的挺好的。”我一口氣說完,然後才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幾個小廝都是“嘶”地到抽了口冷氣。
完了,我剛才好像隨便拿王爺的名諱打比方了。還是個“燁燁”那麼卡哇伊的名字……
卻聽見王爺帶著點笑腔的咳嗽聲,我抬頭,他正好笑著瞥了我一眼。我一驚,連忙又低下頭。然後聽他說道:“那就嵐嵐了吧。”
嵐兒——哦,好像被我搞成嵐嵐了——似乎還有點不滿意,卻隻撇了撇嘴。
王爺又轉向我,道:“看姑娘的臉色,昨夜似乎睡得不錯?”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看見他眼中又些揶揄,突然有些咬牙切齒,又不好發作,於是低下頭狠狠說道:“托王爺的福,睡得很好。”
嵐嵐一臉疑惑地望著我:“你剛才不是說……”
“嵐兒,我們回去吧。”王爺出聲打斷她。
“不對,是嵐嵐,嵐嵐!”
“好好好,嵐嵐。”他又對我說:“姑娘再好好休息幾天。”說著就帶了嵐嵐出去。
我低下頭:“恭送王爺。”心裏一個勁罵他,還好好休息幾天?
突然又想起第一次碰到嵐嵐時她說的話,心想這王爺怎麼看也不想那什麼過度的樣子啊……不過這兩人的感情還真是好。嵐嵐也算是一個很幸福的女人吧。不過……好像那樣應該叫她福晉吧,還是夫人?我有些頭痛地摸了摸腦袋,哎~麻煩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