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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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 39
齊淩森來到這離陌國境邊的小地方時有原因的。
一個多月前,他接到泉爭國沁碎皇子的傳書,讓他到這裏來接翔宇國的風朔烈,隻是到現在都沒有他們的消息,原本想打道回府的他卻因為一個月前在酒樓占走他位置的年輕人而停留至今。
偏那人滑溜的很,自從掉包之後就失去了蹤跡,再也打探不到。而他偏不信那個邪,一定要在這裏抓到他。
子時,沙映幽換了適合夜行的衣服,潛入王爺暫住的府邸。
躲過幾支巡邏的侍衛,沙映幽暗中出手,製住一個似乎因為有些發困而落隊的侍衛。
“說,森王爺在哪?”
他冷冷的問道。
“東首,竹閣……”
那侍衛會回答,完全是因為背瞌睡蟲俘虜而已。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沙映幽手上用力,那侍衛便一聲不吭的昏了過去。
這座府邸雖然比上皇城的大氣尊貴,但在這個邊城中也是相當豪華的,占地麵積不小,中庭植有假山流水,涼亭數點。
摸黑般的向東行進,果然見到東邊有間屋中還亮著燭火朦朧的光,應該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不能從正門進去,沙映幽四下掃視之後,縱身一躍上了房頂。
揭開一片烏瓦,低伏在屋頂上的他將眼湊過去,底下正好是臥室,借著昏黃的燭光,他看見齊淩森一個人躺在床上,地上還有一本書,似乎已經熟睡的樣子。
感覺周圍無人,沙映幽又暗中觀察了片刻之後,決定翻窗而入。
長而鋒利的軟劍破空而來,閃著噬人光芒的利器即將吻上那暴露在外的脆弱的脖子。
就在那一刹,一張網從房梁落下,網上綴有的刀片撞擊聲驚動了沙映幽,刹住去勢直接向後一竄躲過了這張網,不過這聲音同時也驚動了府中的侍衛。
沒等沙映幽回過神,門外就闖進不少人,連人帶劍衝向他。
一連撂倒幾個侍衛之後,終於有人按耐不住的打個手勢,侍衛退到屋外,留下兩個高手與他對峙。
此時沙映幽也明白自己中了圈套,心知這等仗勢難以善了,不如拚個魚死網破,或許還可以一了心願。如此想法的他眼中一凜,劍光一閃,身隨劍起,劍尖直指一邊的齊淩森。
流水無情不腐,光華瞬逝,不滅常寂。
長劍出手,半空一道驚鴻,取長補短威力更勝以往,而後背則門戶大開,寧可中劍人頭落地也要在那人身上刺個透明窟窿的不要命。
他快,可是有人更快。
那兩個高手之一全力飛到齊淩森王爺身前,用劍格開他的攻擊,而沙映幽等的就是此刻,那劍硬生生的轉了個方向刺他右肩。劍光閃處,雖刺中對方身子,卻也中了那高手的攻擊,身上撕心裂肺的劇痛中,反手便是一劍橫掃而出,那些人一時之間也奈何不了。
眼見時間拖得久了,那兩人攻勢一變,一轉剛才還留有餘地的讓招,步步緊逼不留人喘息的餘地。沙映幽又中了幾招,隱忍著喉口湧上的鮮血,傷勢愈重反見精神愈長,眼神也愈發的冰冷。隻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那兩人的武功平白高出他一截。
一個空隙,有人一掌擊中沙映幽的後背,用了十成功力的一擊,已經受傷的他如何經受得起。一陣目眩,眼中迸出濃濃的不甘心,雙腿一軟,蒙麵的黑巾隨之飛落,清淡雅致的臉落入站在一旁觀戰的齊淩森眼中別有一番滋味。
而現代的城市中正上演一場汽車追逐大戰。兩輛豪華汽車橫衝直撞的闖紅燈,理直氣壯的無視交警的警哨,險象環生的穿過人行道,還差點壓到星巴克倒垃圾的店員。
尤其是後麵的那輛蓮花跑車,好像政府的道路是為他一人專設,目無法紀的挑戰公權,路柵、平交道護欄照撞不誤,隻差兩秒就遭火車攔腰截斷。
若不是到越走越偏僻,人煙逐漸稀少,否則以這樣的開車技巧,相信沒出幾條人命才怪。
白色的蓮花跑車漸漸接近黑色的賓士車,最後在一個路口轉彎處以將近90度的垂直轉彎抄在前麵。
輪胎與路麵發出刺耳的摩擦,一個打橫,風朔烈攔住了去路。為了不至於造成車毀人亡的慘狀,萊格的手下踩動刹車,一連串尖利的嘶叫聲之後,停在蓮花跑車7步前。
真的很厲害。
在鏡中看到他瘋狂的駕車追逐時,萊格·弗迪斯頭一次覺得或許真的不該惹到他。
“你到底想怎樣?”
知道自己躲不過萊格下車詢問。
“沒什麼,隻是想請弗迪斯家暫時消失一陣子而已。”
臉上是淡淡的孩童般單純的笑,可是周身殺氣凜凜,笑不及眼底,暖不及人心。
想要瓦解弗迪斯家族嗎。
“你有那麼大的本事嗎?光是領導階層就有十數位了,你有工夫一一追殺他們嗎?”
對於這點相當確信的萊格不認為他死後弗迪斯就會崩壞,隻是他沒想到風朔烈會用那種極端的方式。
“我當然沒工夫一一去料理,不過我在那些高級車上裝了些小玩意兒,現在他們應該坐著火焰來到地獄了才對。”
不甚在意的用小指掏掏耳朵,風朔烈將謀殺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掏出一個小小的黑色長方體。
“知道這個是什麼吧?”
“遙控器,難道……”
他不敢再講下去了,如果那是真的,弗迪斯家這次恐怕是真的完蛋了。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隻要我一按下去,那些你所謂的領導者們就會被炸得支離破碎,但這隻是以防萬一的,那些定時炸彈時間設定隻有2分鍾,我們追逐了那麼久,應該早就炸了吧。”
幸好他早有預見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在到達弗迪斯總部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在車底貼上定時炸彈,在確定人離開後立即啟動。
完了,一切都完了。
看來真的要栽他的手中了。
深情複雜的看著眼前一臉雲淡風清的風朔烈,滿手的殺戮染不黑絲毫,依舊邪肆俊美如昔。
“這麼說,你是不會放過我了?”
舒緩了眉眼,他笑得十分良善,仿佛正對著撒嬌的情人安撫,伸手撥弄著眼前長發,黑濃如夜,絲絲縷縷掛在額前腮畔。
“那時當然的吧,否則怎麼叫毀了弗迪斯家呢?”
“果然如此啊。”
“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現在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的確,不過,我要你和我一起上路!”
氣流迅速膨脹,轟隆聲和沈國,一瞬間發生反而讓人什麼都感覺不到。
在萊格按動火箭炮時風朔烈就開槍擊斃了他,但是依舊沒能阻止炮彈的發射。至此,風朔烈犯了兩個錯誤。
第一, 他沒料到萊格的車中裝了火箭炮,而且在這麼近的距離自殺性的發射。
第二, 他忘了現在停車的地方是盤山的高速公路,順勢往旁邊一躍的後果就是墜落山崖。
……風朔烈茫然的看著四周,唯一能確定的是有兩件事——他還活著。還有,這裏不是美國。
其實如果他是水明樓那個同人女,此時他的表情決不會是現在這樣,他應該痛不欲生的嘶吼:“我竟然謀殺了小攻!”
但身為剛殺戮完畢的前殺手風朔烈看到被他不幸擊中當了靠墊的某邪佞派帥哥的屍體時,他心中的想法是,“似乎在哪裏見過,但記不得的人應該不重要。”
然而當他的視線對上被綁在床上衣冠不整的古裝俊美青年時,那個被他當成一場夢的回憶一下子全冒出來了。
現在是什麼狀況?
坐在床上的沙映幽反應不過來了。
原先被人重傷的他因為蒙麵的臉巾掉落露出的那張臉而陷入更加糟糕的境地,齊淩森揮退了眾人,並且命令遠離這間屋子沒有傳召不得入內,而後將自己綁上了床意圖不軌,就在他束手無策坐以待斃之時,奇變驟生。
一個穿著奇怪質地黑色衣服的人憑空出現在齊淩森頭上,不偏不倚的砸中了他的仇人,聽聲音就知道齊淩森已經骨骼寸斷而死。當然,他不知道風朔烈從現代懸崖掉落到異世的路程是非常遙遠的,根據牛頓定律換算出來的衝量也就十分驚人了。
那個人站起來對身下的人絲毫不感興趣,掃視了周圍一遍,迎上他的臉時那茫然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
眉目俊朗如精雕細琢過,柔軟而淩厲的發隻到肩部,卻意外的合適他,凝固而充滿棱角般的臉繃得尤其緊,對上他的眼時迷惑了一下,然後想起什麼似的綻開一抹笑。
這是沙映幽第一見他笑,以後很少有機會見他笑得那麼幹淨,他的笑都是些冷笑、譏笑!而他這次所見的笑卻像所有的冰都融化開來,笑容如水一樣在他臉上徐徐漾開,他的嘴角有溫柔的弧度,笑容很漂亮。
他舉起一隻手搖了搖,那似乎是打招呼的意思。
“你好,沙映幽,我是風朔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