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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年七夜那日天還沒大亮就起身離開了昨晚和衛子風獨處的小破旮旯,臨走的時候還忍不住借著晨光又看了一眼衛子風那完美的睡臉。這一看不要緊,鼻腔一痛,兩股鮮血順勢淌下,為了不浪費資源,小年子掏出一塊手帕,寫下幾個觸目驚心的血字留給了衛子風。
當日該地區政府鑼鼓喧天,歡天喜地歡送年禦史回京。豈料小年子和其隨從還浩浩蕩蕩地走在路上的時候。雲貴兩省二十六府聯名群參年羹堯的折子已經遞到了康熙跟前。
“荒淫無度,夜禦數男?這個也看得這麼清楚?看來這雲貴總督的特務水平比朕的敬事房還高,嗯,有前途!”康熙托著西洋老花鏡邊看邊念,“助長悍婦作風,口稱婦-女-解-放?致使當地民風混亂,女子皆不守婦道,難以管束”
念到這裏,康熙陷入了沉思,抬眼看看下麵站著的幾位皇子,不免歎息:你們跟朕投訴,朕又跟誰投訴去?混亂的豈止是你們兩省?看看朕這裏這幾塊料,那個老十三,不說話則已,一說話開口閉口“兒臣的福晉怎麼怎麼”,好像朕很喜歡研究他的福晉一樣;老四整天魂不守舍,冰冷的嘴角扯著傻笑,朕看了就寒;老八更沒出息了,明著就讓媳婦製得死死的,沒賊膽還一肚子賊心,真欠鄙視;老九老十自己家裏的不好好管,整天跟在老八後麵找別人媳婦的麻煩,看來是閑得難受了;老十四簡直就是個戰犯,看哪個女人都快樂,看哪個兄弟都來氣,不知道他活著到底圖個啥。朕這都是做了啥孽了?能指望的還是朕的太子啊,哎?太子咋沒來?
還沒等康熙開口問呢,有小太監急步進來,在李德全跟前耳語了幾句,李德全頓時麵無人色,猶豫地偷眼覷了一下康熙,揮手叫小太監出去了。
“李德全,什麼事情鬼鬼祟祟的?”康熙疑心頓起,朗聲一問把下麵幾個阿哥的魂兒也都召了回來。
“回皇上,不過是些瑣碎雜事,恐皇上不耐煩聽。”李德全支支吾吾,越發勾搭的康熙的八卦心一拱一拱。
“胡說!這宮裏什麼事情不是朕的事情?朕什麼時候不耐煩過?你的意思,朕是那等不理事的昏君不成?”康熙不滿地皺著眉頭,一頂大帽子直接砸在李德全頭上。
李德全忙不迭地跪下磕頭:“皇上恕罪,奴才該死,皇上您一項體察甚微,宮中一切事必躬親,上個月德娘娘拉肚子宜主子犯腳氣還是您衣不解帶的盯著太醫院配藥才及時解除了後宮疾患,從而穩固了紫禁城上下的安定團結,您是千古明君啊!還有前兩天”
底下的一幹阿哥暗自感歎:日理萬機啊,皇阿瑪,您真是日理萬機!
“行了,到底什麼事,如實奏來。”康熙及時截住了李德全的獨家爆料,扭了扭身子,故意忽略掉皇子們複雜的眼光。
李德全轉移話題不成功,隻好硬著頭皮回說:“啟稟萬歲,是太醫院眾人齊集乾清宮來討說法的,說是”他看了看下麵伸頭側耳的皇子們,略低了低聲音,“說是太子調戲小冷太醫,請萬歲爺做主。”
“什麼?!”康熙驚得跳了起來,“你再說一遍!誰調戲誰?誰被誰調戲?你再給朕說一遍!!!!咳咳”他激動地被口水嗆得直咳。
李德全滿頭大汗,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再說一遍等於讓皇帝再丟一回龍麵,秋後算起賬來自己這半輩子的老臉也別要了,要是不說等於抗旨,眼前就沒有好果子吃,這可怎麼是好?他正在為難的當口,四阿哥站了起來:“皇阿瑪,先不管孰是孰非,這樣的事情總不好鬧大,倒不如皇阿瑪先叫他們進來問問清楚再說。”
康熙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胸口,好半天才喘勻了氣,扭頭看見李德全低頭垂首的樣子,大怒:“還不快去傳!還杵在這等著領賞呢?”
李德全忙不迭地跑了,不一會呼啦啦進來兩大幫,一群白胡子老頭中間簇擁著一個嬌小的大眼睛的年輕太醫,另一撥是一群沒胡子太監圍護著一個心虛猥瑣戰戰兢兢的太子,奇怪的卻是兩邊全都憤憤然,乍看之下根本分不清誰是受害者。
“啟稟皇父!”太子很沒風度地搶先說了話,“太醫院是何等重要的職所,竟然有人靠著裙帶關係進來濫竽充數,壞了規矩事小,威脅宮中上上下下的性命安危就是十惡不赦了!”
康熙聽完,並沒有如太子預期般的惱怒質問,反而很溫和地轉向那個小太醫:“若涵,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下太子的下巴差點掉到腳底下,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立刻充斥全身,腦海中總有個聲音在對他說:“演砸嘍,演砸嘍,哦哦哦”
隻見那小太醫上前一步,滿滿的自信和驕傲都在那上揚的嘴角上,不卑不亢,清脆悅耳的嗓音擲地有聲:“回皇上的話,微臣一向克盡職守,完全按照皇上的旨意辦差,不敢有一絲疏忽。太子爺視察太醫院原本也不是壞事,但是私自動用太醫院的東西實屬不該,臣就是怕出現什麼不堪設想的後果才好意阻攔,沒想到太子爺一意孤行,臣鬥膽上去爭搶,誰知道,誰知道”那個叫若涵的小太醫說到這,大大的眼睛竟然溢滿淚水。
這下在座的皇子全都肅然起敬,探究的眼光齊刷刷地落在若涵的身上。她是個女的,這些久經雌場的阿哥們早就心照不宣了,隻是小小一個女扮男裝的太醫竟然敢在皇阿瑪跟前和太子叫板,如何能叫這些早就看太子不順眼的阿哥們心中不欽佩,眼神不玩味,感情不曖昧呢?
“皇阿瑪,這個太醫擅自製造邪藥,還起了一個什麼‘姣好’牌滋養霜,兒臣為了安全起見親自一試,結果,你看看兒臣這個臉!”太子的表情更加抑鬱,使勁伸著脖子把臉湊過去。眾人這才發現,太子的臉上起了一片小紅疙瘩,有的地方還伴有幹裂暴皮紅腫流膿的症狀,最不可思議的是,隨著他情緒的激動,還有陣陣類似鹹魚的味道從他臉上嫋嫋地傳播到乾清宮各個角落。
康熙嚇了一跳,此時也有些不悅了,他斜著眼睛看向若涵,希望她給一個完美的解釋。若涵的鱷魚眼淚早已經憋回去了,她清了清嗓子,理直氣壯地說:“回皇上,‘姣好’牌是根據皇上的吩咐製作的,隻有皇上才有資格享用或賞人,便是要試也應該是在皇上麵前試。太子此舉有僭越欺君之嫌,分明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其後更是不分青紅皂白對微臣進行非理的指責和欲加之罪,請皇上明鑒。”
“那太子究竟有沒有調戲你?”康熙關心的還是最開始這個問題。
“調戲?”這一次太子和若涵兩人倒是很默契的傻做一團。若涵尷尬地說:“何出此言啊皇上?臣隻說‘非理’,怎麼變成調戲了?”
康熙鬱悶地暗想:朕跟前這些太監的業務水準實在是不俗啊!無奈之下他趕緊轉移話題:“那既這樣說,太子這個臉又又是怎麼回事?你作出這樣的東西,難道能給朕用麼?”
若涵遞上一張字紙,回道:“皇上,這是配方以及用法療效,您不會忘了前日親自到太醫院下的聖諭吧,臣不敢違錯一點,至於太子爺的臉,嗬嗬,隻能怪太子爺根本沒等臣說明便擅自使用,就是這藥替皇上罰了太子了。”
康熙拿過去看了兩眼,噗哧笑出來,然後扔給太子:“二阿哥,好好拜讀一下,回去養著罷,臉好了之前就躲在你的毓慶宮裏哪也別想去了。”
太子不看則已,看完後慘叫一聲,連跪安都沒有就跑了,這個大不敬的細節就此深刻地印在康熙的腦海裏。(畫外音:陷害太子,有時就是這麼容易。)
康熙又囑咐了幾句就宣布散會,人們聽說便三三兩兩的離開了乾清宮。那張說明書孤獨地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兒,落在四阿哥腳下,四阿哥撿起來,其他幾個阿哥也都湊過來看,隻見上麵用娟秀的小字寫著: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腳氣是由細菌引起,一般藥物無法根治,一旦遇到合適的環境仍會複發,令人痛苦不堪,紫禁城太醫院冷氏獨家密製“腳好”牌滋養霜,外用藥,專治腳氣腳癬,絕不反複,將腳氣連根拔起!
後來據說,太子在毓慶宮莫名其妙的由養病變成了軟禁,其間太子浸泡在滿屋的鹹魚味道當中,無限痛苦地呐喊:“普天之下,焉有死屍臉太子乎?”這話傳來傳去,沒有幾天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所有的人都在說太子意圖謀反逼宮,時常抱怨:“普天之下,焉有四十年太子乎?”
祝三八團的工作蒸蒸日上!——
《雍佑》開坑在即,所以近日對驚雷有些疏忽了,好在驚雷離完結也不遠了,慢是慢了點,能在這樣忙碌的季節裏給大家找點笑聲就是驚雷存在的意義了。——裝腔作勢的凜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