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 小說 隋朝遺夢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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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在前頭的話,這隻是無聊時隨便的塗鴉。本來是想用這來寫篇長篇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寫成這樣了..
    獨孤迦羅
    在父親的帶領下,我華衣及地,是來參加慶功大典的。我作為楊堅名義上妻子,是必須坐在他旁邊的,即使,我討厭這樣的場合。
    在場的除了文官就是武官,真真是讓我覺得無聊透了。就在我想著是否要退場時,他被帶了上來。
    南唐陳朝的遺孤——陳君翌。
    他的手腳被拷上鐵鏈,滿臉汙垢血絲,眼睛卻是清明透徹。他直直的盯著抬座前的我們,死死的,清澈的眼睛閃過殺意。另我莫名悸動。
    他被後邊的侍衛狠狠的推了一把,讓他跪下,他咬著嘴,膝蓋就是不彎。侍衛火了,拿腳踹他的後背,他最終還是被踢倒在地。
    在場的人哈哈大笑,站起來對著我身旁的男人說:“恭喜皇上,得此天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等恭維的話在此刻聽起來卻是如此的刺耳。楊堅浮手一抬,讓他們起來。說:“朕今日得此天下,實則靠諸位所幫,各位不必多禮,坐下吧。”
    侍衛上前,詢問:“皇上,那這陳賊……”
    楊堅低頭想了一會,我連忙說:“皇上,臣妾近來想出個好玩的戲法,但需要活人做靶,臣妾不敢妄自拿隋朝子民性命當兒戲,不如就把這陳賊賞給臣妾,讓臣妾能夠嚐一心願如何?”
    隋文帝懼內,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楊堅點頭,對著地下被壓倒在地的人說:“既然獨孤皇後開恩,朕暫且就饒了你的命,還不謝恩?”
    侍衛送開他,讓他跪下謝恩。他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抬起頭直視我。“呸!隋狗!”他吐了一口唾沫,侍衛大驚,忙把他按倒在地。我擺擺手,讓他們退下。“夜容,花翠,把他帶回風鸞宮。”說罷,我就同楊堅請辭,楊堅推搪一會就同意了。我在心裏暗暗嗤鼻,其實早就想趕我走了吧?這樣,才好召著胡姬進來,共同歡愉。
    罷了罷了,當年的誓言,早已經消磨在戰場撕殺的歲月。
    陳君翌
    獨孤迦羅,或許我該稱她為獨孤皇後?
    也許我該在踏進宮門那一刻就咬舌自盡,可我沒有。踏入宮門後我見到了他,那個讓我日夜瘋狂思念的她。
    她不認得我。
    六年前,楊堅奪取了北周政權,開始南下伐我陳國。兩國邊界劍拔弩張,邊界百姓都不敢隨意走出國界。可她,還是十歲的她竟不小心走進了陳國的界限,守衛邊界的衛士要一箭射穿她。千鈞一發,我在暗處發箭,“奪!”箭射離在她半尺之內。
    她像一隻受驚的小鹿,無助地跌落在地上。可憐地讓人心疼。
    我想,在那一刻,我便愛上了她。
    可我不能出去救她,——我是陳國君王,而她——是來自隋的人。
    “噠噠噠噠……”馬蹄聲從遠至近,白色的駿馬上坐著一個劍眉星目的男人。我認得他,在戰場上他指揮著他的千軍萬馬,殺害我陳國的子民。
    馬上的男子一邊用手擱去射向他的箭,策馬騎到她的身邊,一把把她橫腰抱起,絕塵而去。留給我的,是兩人伴著夕陽而去的畫麵。
    而十年後,我又遇著她,但換做是她救了我。
    可她嫁給了楊堅為妻,成為獨孤皇後,成為滅我國家,殺我子民的男人的妻?
    這是命中的劫數,還是命中的安排?讓我再一次遇見她?
    楊堅
    迦羅離場,我召了許多胡姬進來獻舞。看著看著,就想起了迦羅。她也曾為我舞過如此驚鴻之舞嗬。
    在草原,在大漠,在戰場上,她的每一支舞,都讓我著迷,給我勇氣。
    十年前,我從箭下把她救起,她就一直跟隨與我。她十四歲那年,我迎娶了她。
    大婚之日,她要我發誓:今生今世隻愛她一人。我並起手指,“皇天在上,後土在下,我楊堅,終生隻愛羅羅一人,絕無二心!”
    迦羅滿意地笑了,傾國傾城。我楊堅何其幸運,有妻如此?
    當年快樂的日子卻一去不回頭了,是什麼讓我們之間再無話可說,是什麼讓我與她之間產生了隔閡?
    是多年在戰場上拚死殺敵冷落了她,還是攻破陳國不顧她的反對,屠殺人民?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胸口像是有一把火苗在燒,我想用酒去澆滅它,卻忘酒是火的助燃器,反而使它越燒越旺。
    我想大叫,想大哭,想大笑。可這些都是不行的,因為我是皇帝——隋文帝。
    幾滴酒不小心滴在我的衣服上,是一個新進的宮女。她連忙跪在地上求饒。瑟瑟發抖,我想到了迦羅——十年前的迦羅。
    我一把把那宮女攬入懷中,輕聲說:“不要怕,羅羅……朕會好好愛你的。”
    尉遲
    我歪頭看向身旁熟睡的男人,他睡的很安詳。近乎一個嬰兒。他抱著我不斷夢囈,但我知道,他夢的不是我,而是獨孤迦羅。
    一個女人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就是如次了罷。身旁睡的男人,心裏裝著卻不是你。
    我妒忌的要發瘋。
    我知道他隻是把我當作皇後的替身,但我卻毫沒出息的愛上了他。我歎息,撫摩著他堅冷的臉龐,就算是替身,我也甘之如飴,隻要能待在他身旁,我什麼都願意,什麼都不在乎。
    因為,我愛上了他。
    獨孤迦羅
    我讓侍女替他換洗了衣裳,梳了發髻,清洗傷口。一切事畢,他果然如重生一般,好似江南的貴族公子,而不再是階下囚。
    我給了他一些銀子,讓他出宮去自謀生路,但他卻說:“我不走。”
    我不禁氣結,不走?!繼續留下類?等著讓楊堅抓去宰了喂魚?他會順我意一次,不會順第二次。
    楊堅嗬楊堅!一想到他,我的心就隱隱做痛,那個我曾經深深愛過的男子;那騎著駿馬,奔馳而來救我出敵營的男子;那個抱著我看過無數日出日落的男子;那個在草原,在大漠,彈琴為我的舞助興的男子……已經死去。換之而來的是一個屠城的殺人狂,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屠夫。
    我至今都還記得,那天是如何的慘烈。漫天的火光,我與他站在城牆之上。到處都是哭天喊地,到處都是隋兵拿著刀劍砍殺手無縛機之力的人民。我哭著求他防過那些百姓,他隻是冷冷地看了我一樣:“皇後,朕以為王,有些事,迫不得已。”
    他已為王,就割裂了我們之間數年的感情?
    陳君翌
    她去哪裏,我就跟到哪裏。起初她很反感,後來漸漸習慣了我的跟隨,到也不再理會。偶爾還會譴我去做些事情,我很高興。
    雖然身上流淌著陳國的血液讓我偶爾覺得這很恥辱,雖然宮裏的人對我議論紛紛。可我依然我行我素的跟在她的身邊,無視那些流言。
    對我而言,她的微笑,已是我最大幸福。
    可他介意,把我單獨找去談話,說:“本宮近來聽許多流言,我們雖然光明磊落,可本宮畢竟是國母,需母儀天下,可本宮又不想失去你這得裏助手……”
    我會意,示意她不必再說下去。我告訴她,我可以隱藏人後,亦可同樣為她賣命,為她效勞。
    她笑了,就如同當年她對策馬而來救她的楊堅笑一樣,如浸春風。她的笑真好看,如同冬天的太陽,折射在身上一樣舒服,她似乎有多年未曾這樣笑過了,是因為楊堅嗎?我在心底默默地問,如果他不能給你幸福,換我來愛你,可好?
    楊堅
    羅羅與陳君翌的談話我並不知道是什麼,我隻是從羅羅笑的時候才在鳳鸞宮外。看到羅羅笑的如此璀璨,如此耀眼奪目,刺的我眼睛發痛。我有多少年未曾看過她如此笑過?
    好久好久了罷,久到連我自己都忘記有多久了。
    看到她對別的男人如此笑,我生氣,我發狂,我嫉妒。甚至想殺了那個陳唐後主。
    這一刻,我才發現,原來我心底那一點情和熱從來都不曾消失。隻不過被我自己封埋與地,出不來。
    我咳嗽一聲,推門而入。她顯然是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請了請安,我浮空一抬,示意她不必多禮。
    她待我坐定,開口問到:“皇上今日一來,可是有何事要與臣妾商議?”
    沒事我就不能來了麼?我胸口堵得慌,卻又想到,是啊!這幾年我留寢鳳鸞宮的次數越來越少,平常過來也隻是有事與她商議。尷尬一陣,我隻好開口:“朕想找你商量一下推行科舉一事……”
    她淡淡一笑,完全沒有方才那般天真可愛,已是換上一副公事化的臉。我在心裏默默的歎息。
    與她商量完事情,我覺得豁然開朗:“迦羅迦羅,你不愧為朕的皇後,如此聰慧,把困擾朕數天的問題一並解決。”我誇她。
    她深深一福,說:“為皇上解憂,是臣妾的職責。”
    為皇上排憂,為皇上排憂!已不再是單單為楊堅排憂了嗬!
    尉遲
    皇上召我侍寢的次數越來越多,卻始終不曾給我一個名分,每次侍寢完都需喝下一碗紅花湯。可我不在乎,我要的隻是能夠多陪伴在他左右罷了。她一次次喝醉了酒,一次次抱著我喊:“羅羅……羅羅!”我的心就一次次的疼,無以倫比的疼,但卻是——為他心疼。
    心疼他為了她如此痛苦,心疼他為了她夜夜流淚。我決定幫助他,幫他試探獨孤皇後是否還愛著他。
    機會就這麼來了,獨孤皇後受了寒,染上風疾。派了人請皇上過去,我見醉倒在一旁的他,用銀子買通了來送口信的宮女,讓她回去稟告皇後,“皇上正在臨幸尉遲,沒空去探”
    如果她還愛上他,那必會對我作出一些事來。
    隻是我沒想到來的竟然如此之快。
    半個時辰之後,皇後的懿旨就到了,隨著懿旨而來的還有一杯鴆酒。
    “宮女尉遲氏,不守婦道。淫亂宮闈,其罪當誅!特,賜鴆酒一杯,以顯皇後娘娘厚德載物。”
    我跪下接旨,看向太監端著盤子裏的酒,無聲無息地笑了,我這一生隻有楊堅一個男人,又何來不守婦道?又何來淫亂宮闈?
    果然,她還是愛著他啊!我端起酒背走到楊堅身旁,俯身到他耳朵旁輕聲說:“楊郎,你看到了嗎?獨孤皇後還是愛著你啊!這是我最後為你做的事了……楊郎楊郎,你一定要幸福嗬!”
    說罷,就端起那杯酒,一仰脖,喝了下去。
    我的瞳孔漸漸放大,死——一點也不恐怖。
    楊郎楊郎,下輩子,給我愛你的機會,好嗎?
    尾聲
    隋文帝得知孤獨皇後私自賜死了宮女尉遲氏,大怒。帝後之間鬧得很僵,後請大臣高穎和楊素從中調解,二人和好如初。
    可兩人之間的隔閡卻愈來愈大。
    公元602年八月,獨孤皇後病死於永安宮,終年五十歲。後死去,鳳鸞宮招到行竊,後許多私人物品皆不翼而飛,宮人恐慌。
    後死後,文帝放縱聲色,後宮又增添了許多美女。他特別寵幸江南美女宣華夫人陳氏和容華夫人蔡氏。由於貪歡過度,一年之後,身染重病,臥床不起。公元604年,文帝死,合葬於泰陵。
    在泰陵,守陵的人經常看見一個帶著鐵麵的男子,在陵園墓口放聲大哭。
    一切的一切,終不過是一場夢幻,風一吹,變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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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此文是根據隋朝曆史改編,文中陳君翌之名為虛幻,並不是曆史真實存在的人物,請務與曆史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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