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最是無情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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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難得的這一行人全都興致勃勃的關注同一件事時,偏偏就來了個不識相的掃興之人。這種時候,不管他是為了什麼事都是十分惹人討厭的!
隻見一個小太監滿頭大汗,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似乎是找康熙爺找了很久的樣子。但是當他看到康熙身後的梁九功梁公公在不停的給自己使眼色時,終於意識到自己掃了幾位主子的興,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後,開始猶豫自己還要不要開口了。
艾情看著那小太監好笑的樣子,有趣的開口:“小公公,你這麼急著找萬歲爺是因為你主子有什麼事嗎?”
這樣的小太監很顯然一定是哪位阿哥、格格或者是哪位嬪妃的,這是在場的幾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那小公公看到和幾位主子一起的姑娘居然比幾位主子先開了口,而且那三位主子爺也沒有生氣或者責怪她,就機靈的想眼前這位一定是哪位得寵的格格或者是公主。他戰戰兢兢地低著頭,小心翼翼地開口。“幾位主子,奴才是十六阿哥跟前的小卓子。今兒個奴才一直沒見十六阿哥出阿哥所的,但是也不知怎麼主子就中暑了。剛才太醫看過後說十六阿哥的病似乎很、、、、、、”那小太監顯然是不敢再繼續說了。
艾情聽到他說自己叫‘小卓子’差點兒給他當場笑了出來!當時瓊瑤的《還珠格格》風靡一時,她雖然沒什麼興趣但還是被學校裏的同學拉著一起看了,所以也知道趙薇飾演的小燕子是怎麼叫出那個可笑的名字的!
隻見康熙眉頭一蹙,“小胤祿嗎?隻是中暑太醫就沒法子了?那朕還養那些太醫做什麼?吃白飯?!”
小卓子聽到聖言明顯不悅,頭垂的更低了。“太醫說十六阿哥不僅是中暑還、、、、、、”
康熙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還如何?你倒是給朕說清楚!”
艾情暗自好笑,這小太監總是說話說一半真不知他是麵對龍顏太過緊張還是故意掉人味口!不過艾情打賭就算是向天借膽,他也不敢來這裏掉人味口,除非是活膩味兒了!她又轉頭看了看康熙不耐煩的樣子,撇了撇粉唇:看樣子是經常遇到這種事,但是他能怪誰?誰讓他太努力的‘做人’,自己播的種難道還想讓別人善後嗎?艾情在學習清朝的曆史時,對康熙就是這樣的評價,雖然他對子民的貢獻是不少,但是也太喜歡‘玩兒’女人了。這個可能是他做皇帝時做的最糟糕的事情了。居然在四五十歲的時候還有嬪妃生龍種?!而且有的還隻有十五六歲?!他不會覺得過分嗎?!
常寧還是樂嗬嗬的,“既然如此,皇兄還是過去看看吧!臣弟和二皇兄一起去情兒那裏看狗好了,皇兄下次有機會再去。”
康熙眉頭皺的更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艾情就忽然開口:“我要和皇阿瑪一起去看十六阿哥,兩位皇叔還是下次有時間再去看球球吧!”
常寧這下哇哇大叫起來,“什麼?!情兒你怎麼說話不算數的?你五皇叔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去看看你那隻小狗,你居然這麼不給麵子?”
艾情一臉無辜,“我是說下一次您有時間再去看啊,又沒有說不讓您去看,您這是搓的什麼火兒嘛?您這樣哪兒像堂堂的恭親王,分明是一個想要冰糖葫蘆吃的小鬼!”她低下頭小聲嘀咕,又抬頭時已經笑逐顏開。“而且我聽說十六阿哥長的很可愛,一直想找機會去瞧瞧呢!現下不正是好機會嗎?”
其實艾情小聲咕噥那一聲是故意要逗大家開心的,雖然聲音的確不大,但卻剛好讓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到了。這下不僅康熙和福全忍俊不禁,就連梁公公和那個一直戰戰兢兢的小卓子也忍不住想笑了!
常寧故作姿態的臉一板,“情兒,你怎麼能如此說你五皇叔?太不懂事了!”
這人裝模作樣的工夫簡直是一流的,變臉比翻書還快。艾情不雅的翻了翻白眼,“誰理你!”然後她轉身拉住康熙的胳膊,“皇阿瑪,我們去看十六阿哥吧!”
梁公公連忙一邊笑一邊快步跟上自個兒的主子,留下常寧在原地對著福全抱怨。
艾情一邊和康熙並肩走著一邊用無所謂的語氣說話。“皇阿瑪,十六阿哥病了,難道他的額娘都不用去看看他嗎?”
康熙搖頭,“如果不是太嚴重,他的額娘還是隻能在規定的日子去看他。”他頓了頓,“這是生在皇家的每一個人必須經曆的,朕也一樣,別無選擇。”
艾情難得的沒有再接話,而是沉默不語。她在心裏嘲弄:那又如何?他們還可以在規定的日子母子團聚,而她和自己的阿瑪額娘除了在出生時在一起過,而且還隻有幾個時辰,五歲以前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阿瑪額娘呢!如果不是因為機緣巧合她學到可一身的武藝,恐怕到現在都還沒有見過。又有誰來同情自己?這內城裏的人都隻會羨慕她在孝莊和康熙麵前得寵而已,從來不會有人想起她到底願不願意受寵、也不會有人在意她到底失去了什麼。反正他們也不需要在意,這內城裏的人又有幾個不是秉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心理?!有的人甚至為了自己,親手斷送自己的子女的幸福,一個不相幹的人算什麼?!
艾情無意地問:“十六阿哥真的長的很可愛嗎?”
康熙忽然難得的尷尬了起來。“這個、、、、、、你聽誰說的?”
艾情看到康熙的樣子,恍然大悟!原來他自己也不知道。恐怕如果不是這一次小卓子提起,他已經完全忘記了有十六阿哥這個兒子!
進了阿哥所,艾情就看到一個十分可愛的小男孩穩穩的站在地上,而他的旁邊站著兩位滿臉焦慮的太醫。看樣子,他似乎很不配合要幫他治病的老頭子們。
艾情若有所思的看了那個雖然臉色蒼白卻依然不失可愛的小孩,一蹦一跳的走到他身邊,“你就是十六阿哥胤祿?今年三歲了?”
他真的如宮裏的傳言所說:十分討人喜愛的小孩,看過他的人都會覺得他是位格格而不是阿哥。圓圓的蘋果臉上全是一個三歲的小孩所有的稚嫩,烏黑漂亮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還有一張名副其實的櫻桃小嘴,隻是此時因為生病而略顯幹澀。艾情差一點兒就笑出聲來,因為他果然就像傳言一樣,超級像個可愛的女娃娃。
因為好奇一直盯著他,所以他烏黑的大眼睛裏在剛才看到康熙進來那一刹那間閃過一絲難以琢磨的光芒艾情也沒有錯過。她有些詫異的感覺到,這小孩早熟。但轉念一想,住在這內城的孩子,哪個不是有著超過年齡的成熟?若是沒有,恐怕也很難在這裏平安的一直生存下去,這一點相信住在這裏的人都清楚明了。
一時之間被進來的艾情和康熙嚇住的人因為她的話全部回過時,連忙開始跪下行禮,“臣等見過萬歲爺!萬歲爺吉祥!”
然後胤祿也跪下行禮,“兒臣叩見皇阿瑪!皇阿瑪吉祥!”
他的語調雖然稚氣,語氣卻一點也不像一般小孩子一樣有見到自己父親的欣喜。艾情再次確定,他的確很早熟,而且還不是隻比外麵的孩子成熟一點而已。
康熙揮了揮手,“都平身吧!見過艾情格格。”
那兩個太醫吃驚的看了艾情一眼以後,戰戰兢兢的向她行禮。胤祿也抬起烏黑濃密的睫毛看著她一眼。
艾情很清楚,她以後不用在一個人躲在晴空閣裏玩兒了。因為康熙打算讓她開始出去麵對這內城裏那些達官貴人皇親國戚,讓他們認識這個被他和已逝的太皇太後寵了十幾年的神秘格格。眼前這兩位太醫也是久聞她的大名的人之一。
艾情看他們都不開口,小小的笑了一下,“兩位太醫,十六阿哥的病情如何?抗樣子應該不是很嚴重吧?我和皇阿瑪剛才聽到小卓子稟報,所以過來看看。”
其中一位太醫連忙回話,“啟稟萬歲,十六阿哥病情不嚴重,隻是需要到內務府拿幾樣進貢的藥物即可,所以需要請示萬歲爺。”
艾情往門外看了看,想起剛才那個小太監急急忙忙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主子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呢!
康熙一聽怒斥道:“這種事還需要向朕稟報?!十六阿哥需要什麼藥趕快派人去內務府拿,以後這種事不必向朕請示。”
而後,他轉身離開了。
艾情不由自主的在心裏悄悄歎了一口氣,因為康熙的語氣中隻有對那兩個太醫的做法的不滿,根本不是因為擔心胤祿的病情。她抬起睫毛不動聲色的看了沉默不語的胤祿一眼:也許康熙就要失去一個敬愛他的兒子了。因為這個也許是胤祿的最後一次試探,以後他會放棄的,不在對康熙有什麼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