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眼睛，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眼前的焦距，漸漸清晰。才看清，床邊的，是一臉疲憊的靈。
    “曉婭，不要快樂了好不好？那種快樂我不要，曉婭也不要……我隻要曉婭真的開心，每天都有真正的笑，好嗎？”靈的眼睛裏，積蓄著淚水，緊抿著嘴唇。
    將手，輕輕拉著他，給他一個鼓勵的笑容。
    “男生是不哭的，所以靈不可以哭哦！靈隻可以快樂！”
    “嗯，靈不哭……靈隻是快樂。”靈用袖子止住淚水，卻哭地更用力，在眼裏，其實一直沒有把他當成一個男孩，而是個處處需要別人關心的小孩。
    “不是說好不哭嗎？怎麼哭得更厲害？”不知道還有什麼方式去安慰他，隻是盡著自己的努力，像安慰一個嬰兒一樣，安慰著他。
    “靈沒哭……靈在笑……”靈用力扯起嘴角，心底最深處的某些東西，被狠狠撕開了。
    靈的快樂……被我洗刷得幹幹淨淨，沒有一絲殘留的……
    “靈，我們玩一個遊戲，好不好？”
    “什麼遊戲？”
    “我們以後，天天開心，不哭，臉上永遠隻是笑容，可以嗎？看看誰先輸。”
    “好啊，不過，靈肯定比曉婭笑得好看！”原來……守護天使也是這麼自戀的……
    “那就比比啊，如果輸了，就要把最珍貴的東西給對方哦！”遊戲現在開始。
    “嗯！”
    ……
    “曉婭，最近看你心情不錯哦！”班上幾個女生找我玩的時候，有些驚訝地看著我臉上為了遊戲而綻放的笑容。
    “當然了，我是誰啊？文曉婭哪！我可是以快樂著稱的！”笑得更燦爛了，不知道，自己的表情還能不能變回去……臉上的笑容，好僵硬，僵硬到嘴角似乎已經定型了。
    “好啊！今天去K歌吧！快考試了，放鬆放鬆！”晴摟住我，露出調皮的笑，真的好羨慕她。
    “搞錯啊你，考試不複習，你去K歌？”做出狂汗的樣子，感覺自己隻是在演戲，演一個和自己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人。
    “嗬嗬……去嘛去嘛！拜托了啦！”晴對我撒嬌著，兩顆小虎牙讓她的笑個可愛。
    “好吧，本小姐生性善良，今天就賞臉陪你去啦！”拉起她，我想就算是假裝的笑容，也可以衝淡時間曾經留下的傷痕。
    ……
    “曉婭，你怎麼不唱啊？”晴看著我，手裏抓這已經被她的手心烤熟的麥克風。
    “啊，哦，唱啊。”被她從發呆中搖醒，拿起麥克風，呆滯在那裏。
    “傻啦？你有問題啊？”晴猛戳我的額頭，“老實交待，你有什麼秘密米有告訴偶？”
    晴的表情充滿神秘和威脅……汗下，我當時怎麼會和她交朋友？
    “沒有啦……唱歌，唱歌啊……”隨便點了一首歌，這首歌，總覺得有點熟悉……
    唱著唱著，僵硬的臉頰上，感覺到了莫名的淚水，心頭回憶被撕開了……
    “曉婭，這首歌，很好聽哦……”昊拿著mp3，在我眼前興奮得晃來晃去，把耳塞給我一邊，他一邊。
    勁到心跳加速的節奏，感覺，就像在聽下去，就會得心髒病……
    為什麼身邊的一切，都要跟他有關……我一點也不喜歡這樣。
    “喂……曉婭……這種歌，你怎麼會哭額……”晴帶著有點鬱悶的表情，摸摸我的額頭。
    “沒有啦，受歌的情緒感染啊……”晴應該是笨的啦，我說什麼她應該都會信的說。
    “拜托，曉婭你當我傻啊？如果說你唱什麼抒情歌曲流淚，我還信，你唱這個還守什麼情緒感染，鬼信的！”那倒也是……
    “快說，不說的話……哼哼……”嗚嗚……就算不哭，也被你嚇哭了！
    “隻是……想起一些事情而已啊……”要是晴那麼好敷衍就好了……
    “什麼事？你說不說？”晴握起拳頭，把關節弄得哢哢響。
    “隻是有關於昊的啦……”眼淚掉下來，一半是被晴嚇出來的，另一半，不想要讓自己明白。
    “那個……別哭啊，不說也沒……沒關係啦，啊呀……“晴看我又哭了，著急起來，偏偏又屬於那種馬大哈型的女生，隻好在我麵前充當一隻猴子，表演著抓耳撓腮，反而讓我的眼淚更加理直氣壯地往外冒。（導演：哎呀，辣椒粉就是好用，我讓你哭不出來……）
    “都怪呢！幹嘛讓我哭！我不想說就不想說！為什麼害我哭！”和靈打賭，我又輸了……
    “對不起啊，你要哭，就哭吧……不阻止你。”晴看見我用好奇的眼光帶著淚水望著她，馬上改口，“不是啦！哎呀……煩死了……別哭了嘛！”晴的腦袋似乎要被我的哭聲炸裂開來，本想止住哭聲，可是，淚水多得無法停止，就好像……水龍頭沒關緊？（某人魚語重心長的：年輕人，注意節約啊！）
    “晴，我來吧。”茜把晴拉開，用手指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水。
    果然是心比頭發絲還要細的女孩啊。
    “曉婭，不哭哦，忘了和靈的賭嗎？這麼快就輸啦？”賭？他怎麼知道的？
    “你怎麼知道的？”充滿疑惑地抬起頭，我應該沒有告訴過她吧？
    “啊？哦……那個，靈告訴我的。”這倒是有可能……老實說，靈那人嘴巴挺大的……
    “噢，那……你不許告訴靈我哭過，我不要認輸的！”這次，就耍一次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