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鋒芒畢露（後篇）
    女子傳統項目，即是——舞蹈，唱歌，演技
    評審——全日本最有名的大導演九田曜，同樣有名的音樂家柴田景，冰帝校長，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
    …………
    藤田是戲劇社的王牌，我早就知道了，我還知道她的唱功和舞蹈都達到了一線明星的水平，明顯是我吃虧，但是我從來都不相信自己會輸，反倒是那些自以為是的人……或許結果會令她很“滿意”。
    音樂大廳——
    全場人聲鼎沸，每個人都想知道這次對決的結果，或許在他們的眼中事情結果似乎是毫無疑問的。
    “啊，好久都沒有看到藤田學姐的表演了，這次竟然能一連讓我們看三場，真是托了那個寒微雪的福了！”
    “說到寒微雪，就她最近的表現來看，可能最後贏的人會是……”
    “怎麼可能啊，你又不是沒有看到過藤田學姐的表演，那個叫做精彩啊！”
    “嗯，說的也是……”
    “可是，我還是蠻看好寒微雪的……”
    “你……”
    …………
    “忘了問你，你那個水野怎麼樣了？”跡部好奇地問許久未露麵的侑士。
    “嗯，好的差不多了，隻是雙腿會留下隱疾，”忍足臉上沒了平時吊兒郎當的表情，沉沉的回答。
    “說起來，這事情也與本大爺有些關係，本大爺一定會動用一切力量治好她的腿的。”
    “謝了，可是她呢？難道真的與她沒關係？”
    “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侑士，而且我相信，等到你真的看到現在的她之後，你就會對自己的想法感到質疑了。”
    “但願是吧。”
    “不過，你對這個水野似乎特別上心啊，難道真的愛上她了？”跡部很難想像，像忍足侑士這樣的花花公子也會真心對待一個女孩子。
    “不可能，這不符合我的個性，隻是家族聯姻罷了，”忍足毫不猶豫的否定了，“關心她隻是出於未婚夫應盡的職責罷了。”
    “還以為……”
    “不可能，我到現在還無法想像，當自己真正愛上一個女孩的時候，會變成怎樣，實在是有些恐怖啊！！”
    …………
    “第一場，舞蹈比賽，首先，藤田優”
    一曲《天鵝湖》身著芭蕾服裝的藤田將美麗完全散發了出來，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都無懈可擊，我站在舞台之後，望著她整個舞蹈的全過程，沒有任何感覺。
    “啊啊，藤田學姐好棒！！”
    “簡直是完美啊啊！”
    “……”
    “接下來是寒微雪……”主持人話還未落，便被我打斷了。
    “抱歉，這一場我認輸。”
    全場嘩然。
    “嗯，你說的改變確實是有點……”忍足侑士強忍著笑意問道。
    “這個不華麗的女人！”跡部微微一愣，心中很不是滋味。
    ……
    “原來你也隻是這樣而已罷了，還以為有多厲害呢！”卸了妝之後，藤田優一臉鄙夷地望著我說道，“看著吧，看我接下來是怎樣將你打敗，然後讓你滾出冰帝！”
    “哦？是真的嗎？”雙目微挑，我反問，“不要將事情說的那麼絕對，藤田優，沒有人教過你什麼是謙虛嗎？”
    “你這個……”
    “說粗話不好哦！”
    ……
    “第二場，歌唱比賽，首先，藤田優。”
    伴隨站著音樂的響起，藤田緩緩唱著，輕靈的歌聲隨之傾瀉而出，宛如百靈鳥一般。
    意料之中的，藤田絕好的唱功為她獲得了滿場的掌聲，就連那幾個所謂的評委都不禁露出了讚賞的表情——除了一直靜坐在那兒的倆個人，一個目光平靜如水，一個笑的無害，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麼。
    該來的總結會來，很快，一直以來都不被看好的我終於也上了台，與麵露得意的藤田擦肩而過，聽到對方冷冷的拋來一句——寒微雪，你拿什麼來跟我鬥！
    雙全漸漸握緊，我沒有回答。
    “這次她該不會又棄權吧？這下可就輸了哎！”
    “畢竟藤田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她不戰而敗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看，她要說話了”
    “這一次我是不會棄權的，可能要讓某些人失望了。”
    話剛說完冷漠的掃過台下那些無聊至極的看客，我走向場地中間的大型鋼琴，在場地中間的椅子上坐下，聚光燈隨即打在我的身上，閉目，感覺周圍都沒有聲音的時間，手指開始在琴鍵上彈奏，彈出一小串低沉的音符，然後唇畔輕啟：
    I‘vemusthavebeenblind
    Nottoseeyoulookawayfromme
    WheneveryousayYoulovemestill
    Imusthavebeencrazy
    Nottoseeyouslipawayfromme
    Dayafterdaythere‘saspacetofill
    andIcan‘tfindthewords
    tomakeyoufallinlovewithmeagian
    andIcan‘tfindthestrengthtoletyou
    go
    ohoh
    Andwhenit‘sallsaidanddone
    you‘llbetheonlyone
    Evenifthere‘snothingleftforustosay
    assureasthesunwillrise
    Icanneversaygoodbye
    Evenifwegoareseparateways
    Inmyheartyou‘llalwaysstay
    oohooh
    Beenspendingmytime
    totrytoremindyouofourlove
    Butyou‘repullingawaywitheverytouch
    Withallwe‘vebeenthough
    I‘dneverthoughtI‘dbelosingyou
    andIwouldgiveeverythingtokeepyou
    here
    ButIcan‘t(butIcan‘t)findthe
    wordstomakeyoufallinlovewithmeagain
    andIcan‘tfindthestrengthtoletyou
    goohoh
    Andwhenit‘sallsaidanddone
    you‘llbetheonlyone
    Evenifthere‘snothingleftforustosay
    (nothinglefttosay)
    assureasthesunwillrise
    Icanneversaygoodbye
    Evenifwegoareseparateways(ooh)
    Inmyheartyou‘llalwaysstay
    IIIstillbelieveourlovemeanttobe
    oh
    Anditwillbehereforevercomeoneday
    (comeoneday)oohoho
    cycvscjc——stay
    伴隨著最後的一個音符的落幕，我停止了動作，但是並沒有睜眼，因為我已無力再去麵對什麼了，第一次，我竟然感到了害怕，我害怕隻要一睜眼，又會看到一個冷漠的世界，一個沒有關於然的任何氣息的世界，然後，又隻剩下孤獨的我，獨自蜷縮在無人發現的角落，舔舐著自己血淋淋的傷口，然後假裝堅強。
    怎麼辦？要是還是那個世界又該怎樣？有太多的痛要去承受，不管是寒微雪的過去，還是我的現在，都讓人痛不欲生，因為我已找不到一個能夠真正愛我的人了，因為我的逃避，因為我的退縮，如今的我隻能死守著那殘存的回憶繼續痛苦著，在這兒，每個人都討厭我，嘲笑我，誤解我，難道這就是我應得的懲罰嗎？
    “啪……”突兀的掌聲自台下評委席傳來，猛地一怔，一次深呼吸之後，慢慢睜開了眼，全場恢複了寂靜無聲，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呆滯的表情，仿佛還未從中脫離出來。
    望向評委席，那個為我鼓掌的人，唯一的人——忍足侑士。
    “很有感染力的聲音，還有，歌很好聽……”很快恢複了原來似笑非笑的表情，但他的話卻是認真的。
    可能是忍足的帶頭作用吧，很快的，眾人開始從呆愣中清醒過來，霎時，雷鳴般的掌聲鋪天蓋地的向我襲來，我知道，這一場，我贏了。
    “啊，我都想哭了……”
    “嗯，好悲傷的調子啊……”
    “跡部？別告訴我你還沉浸其中呢！”忍足有些好笑的拍拍還出於沉思中的好友。
    “嗯？”跡部猛地回過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為了她失神了，有些結巴地嘴硬道：“我……我隻是驚訝於她的唱功而已，嗯，有種……”
    “有種紀念某人的感覺……”忍足接下了他欲說出的話。
    “會是幸村嗎？”跡部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但是馬上否定了自己，也許，隻有她自己知道吧……
    寒微雪，你的秘密可真是多呢！
    後台——
    “寒微雪，這次隻是你的幸運，相信下次可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藤田盡量控製著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自顧自地嘴硬著，真是個幼稚的家夥呢！
    我低著頭，但笑不語，卻恰恰惹急了她，開始變得有些激動。
    “任憑你怎麼去演，你都不可能戰勝我的，每個人都肯定我的演技，這次也不會例外，所以我會是那個繼續留在冰帝的人，而你……”
    “說夠了沒！……”抬起頭，我很是不耐煩，“這種心虛的行為可不怎麼適合你，嘴上功夫永遠都成為不了製勝的武器，那隻是弱者掩飾自己心虛的幼稚行為罷了……還有，你真的很煩！！”
    “你……”仿佛被揭穿了自己心中的弱點，藤田的臉漲得通紅，剛想發作，卻被舞台上的主持人的點名聲牽製住了，最後隻能忿忿離開。
    一個人靜默了很久，仿佛感覺不到周圍任何的喧囂，許久之後，嘴角勾起一個很牽強的弧度，似是自言自語一般喃喃道：“演技嗎？……”殊不知，自從我擁有意識的那一天起，就開始對現實有了覺悟，隻有拚盡全力演好自己所被賦予的那一個角色，並為之付出一切，盡管心中早已痛不欲生，卻依舊要偽裝堅強，帶上虛偽的麵具，才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黑暗世界勉強的活下去，沒有人能夠真正的做自己，而然的悲劇，恰恰因為他的不善偽裝，而將自己的情感毫不保留的表達了出來，所以才會傻傻的做了蠢事，隻是為了一個從頭到尾都在偽裝的我……
    “嘩！！”場中傳來的掌聲和尖叫聲將我遊離的思緒瞬間拉了回來，往台上望了一眼，看到了有些反常的藤田，還有忍足。
    “藤田同學，你所要扮演的是想要將愛人挽回的女孩，忍足同學，你扮演那個愛人，可以嗎？”主持人問道。
    “當然可以！能和如此美麗的小姐演戲是我的榮幸！”
    “嗯，可以……”
    “感謝忍足同學的配合，可以開始了……”
    ……
    2分鍾過去，4分鍾過去……我無聊至極的瞥了瞥舞台上還在費力表演的藤田，打了個哈欠。
    “請不要離開我，我不相信你會是這樣的無情……”藤田淚流滿麵，楚楚可憐的樣子足以讓所有人都動容，“我真的喜歡你啊，沒有你的日子，你要我怎麼去麵對？”
    “好了，不哭，不走了。”一直背對著她的忍足轉過身，緩緩將藤田抱入懷中，頓時全場被尖叫聲充斥，藤田的表演落幕，而且，效果似乎還不錯……
    “接下來，由寒微雪來表演，依舊是同樣的角色。”
    與忍足四目相對，他忽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合作愉快，寒微雪……”
    “當然……忍足同學……一定會是很愉快的合作。”
    這一場，我勝券在握。
    表演開始——
    “對不起，我們分開吧。”男孩背對女孩，沒有回頭。
    “分開？”女孩微微抬頭露出一個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苦笑，“不會的……”搖了搖頭，女孩有些失魂地蹲下單薄的身子，她的表情帶著仿佛被全世界拋棄的強烈傷痛。
    男孩微微一顫，轉過身，在看到女孩的情況之後，控製不住的蹲下身，握住她瘦弱的雙肩，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
    “對啊，我怎麼了……”女孩顫抖著，雙目急切的在四周搜尋著什麼，忽然，她遊離的視線轉到男孩身上，自嘲一般地說著：“我一定是在做夢，我知道，雖然我貪玩，耍賴，小氣，但是他不會這樣對我說的。”
    “這是真的……對不起……”男孩有些沉重的打斷女孩的話，漸漸鬆手，準備離開。
    “是真的……嗎？”女孩使勁地掐著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感受到從手臂上傳來的劇烈疼痛之後，才喃喃道：“真的啊……”
    “真的要把我丟在這兒嗎？”許久之後，女孩微涼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這兒好黑，好冷，隻有我一個人了……”
    男孩腳步微頓，沒有說話。
    “果然，我還是沒有資格得到愛啊，”女孩站起身，眼神空洞，沒有淚水，沒有大吼大叫，隻是靜靜站著，然後一步一步走近男孩，在男孩吃驚的表情中，用小小的手輕輕勾住他垂在身側的左手無名指。
    “真的……就算我撒嬌也沒用了嗎？就算我哭的可憐兮兮的，你也不理我了麼？就算……”琥珀般的大眼透露出最後殘餘的希冀。
    “傻瓜……”終於，男孩將女孩緊緊的摟入懷中，很用力的抱著，仿佛害怕女孩會就此消失了一般。
    “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女孩緩緩閉上眼，一滴淚自眼角輕輕滑落，地在地上，濺出無數的水花……
    ……
    “你還想抱到什麼時候？”在一片安靜之中，我冷冷的聲音在場中忽然響起。
    “好無情啊！明明剛才……”
    “閉嘴對你有好處，忍足同學，”不動聲色地離開他的懷抱，我麵無表情的站在台上，等待眾人的回神。
    終於，全場再次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比前幾次還要熱烈！！
    “啊啊！！！太棒了！”
    “寒微雪，你是最棒的，5555555”
    “太感人了！55555……”
    …………
    望著台下的觀眾近乎於瘋狂的舉動，我笑了，發自內心地笑了，這才是我想要的結果！！
    ……
    一直隱藏在人群中的幸村精市專注的盯著台上那個閃亮得奪人眼球的女孩，笑的苦澀，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雪兒就不再是我自己一個人的雪兒了呢？
    剛才表演的場景依舊留在他的腦海中，他怎麼都不會忘記，那種讓人心碎的表情，因為，雪兒以前也是這樣哀求過他，哀求他不要丟下她一個人，不要忽視她……
    雪兒，你讓我好心疼啊！現在我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我不該就這樣輕易放棄你的，我不想的……
    “精市哥哥……”忽然，野原悠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幸村這才回過神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露出可憐表情的野原悠，心中莫名產生了厭煩感。
    “我們先走吧……”不動聲色的避開野原悠伸過來的手，幸村急急的離開了。
    “精市哥哥，等等我！”野原悠慌慌張張的跟了上去，臨走前有些陰狠的瞪了舞台上的寒微雪一眼，“我是不會讓你搶走精市哥哥的，他隻能是我的……”
    ……
    “侑士，你剛才是認真的吧？”跡部慵懶地靠在評委椅上，毫不留情地揭露出事實。
    “你認為呢？”忍足侑士笑得看不出其中的情緒。
    “小心點，她不是你所能喜歡的那一型，她和其他人不同。”跡部如實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這麼說，連景吾你都被她吸引了嗎？”忍足特地強調了“又”字，啊，這下有趣了。
    “不可能……”跡部急忙反駁，其實心裏早就沒了底，自己到底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能夠毫不猶豫地否認自己對那個女孩有意思的荒謬想法。
    “嗬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