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台北士林夜市。
    放眼望去滿是人頭，燦月牽著白白不覺皺起眉頭，白白看到五花繚亂的食物和從來都沒見過的小玩具，小腦袋不停轉來轉去生怕漏掉什麼好玩的事情。
    “白白不可以鬆開我的手，知道嗎？”扯扯想掙脫的小手燦月低聲叮囑道。
    “嗯嗯。”小嘴胡亂搭理媽媽，白白吸吸口水，兩眼發直盯著剛炸出來黃燦燦的大雞排；那大大塊的肉肉吃起來肯定脆脆香香的吧，還有還有——
    “麻麻……麻麻……”白白抓緊燦月的手使勁地搖，指指不遠處的糖果鋪，燦月看到不遠處有一不算大的路邊小攤，一個個整齊玻璃格裏全是水果的軟糖，還做成許多小動物的圖案，先不說味道如何光是樣子就讓孩子一眼喜歡上。
    既然出來了就要讓白白玩得開心，平時存的那些小錢還不是為了白白？
    燦月微微對白白一笑：“白白喜歡什麼就挑吧。”
    “耶！！”
    燦月抱起白白，白白興奮地“香”了一口燦月，賣糖的婆婆早就拿好勺子和袋子等白白挑糖果。
    “白白也要給哥哥挑一份才行。”
    為什麼？
    白白嘟嘟嘴，就算不滿但今天白白開心也不怎麼鬧情緒，等白白挑好糖果老板也包了一份同樣的糖果給燦月，老婆婆還直誇白白可愛還多稱了些糖果送白白。
    “哎喲，姑娘你孩子長得真水靈。”
    姑、姑娘？被老婆婆稱作姑娘燦月臉唰的一下被燒得火紅，“婆婆您過獎了。”
    付完錢燦月抱著白白在夜市裏東逛逛西瞧瞧，白白玩得不亦樂乎，一圈下來手裏捏有不少玩具和零食，小嘴裏塞得滿滿的。
    時間應該很晚了，不過虎哥哥出去談合同，偷偷看其行程，確定虎哥哥今晚不回來他才敢帶白白出來玩。
    越夜越熱鬧，白白真想把這裏的東西都吃個邊，可惜已經到極限了；熱鬧的夜市突然闖進幾個穿黑西裝戴黑墨鏡的高大男子直朝他們這邊走來，燦月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知道自己無處可逃。
    笑嘻嘻的笑臉轉成不甘和委屈，白白閉上小嘴抱住燦月，他知道這些人是誰，就算不認識看他們領帶上的標誌就清楚他們是為誰效命的。
    來到跟前為首的人對燦月做個‘請’，隨之身後兩名保鏢一人把白白抱走與他分開，另外一個很粗魯地拉著他朝來時的方向走去，說是被拉走，更確切的說應該是被拖著走，來到一輛加長商務車前，車門一開燦月被甩進了車廂。
    “啪”
    門還沒關上就聽到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臉頰被打紅了半邊，白白被突來的形勢嚇呆了，看燦月被白耀虎打，哇的一聲哭起來，甩掉手中的‘戰利品’撲過去擋在燦月身前，眼淚婆娑地瞪住白耀虎。
    燦月捂住被打得微微紅腫的臉頰低頭選擇沉默。
    “白燦月看不出來你膽子這麼大。”白耀虎咬牙切齒。
    居然敢背著他這兩個一大一小跑到這種地方來晃蕩。
    “你不要、不要打他，不準打他……”白白含淚顫抖道。
    “把他帶到另一輛車去。”
    “是。”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幼小的白白哪是強壯男人的對手，白白那一丁點掙紮根本不算什麼。
    車廂內氣氛壓抑得人喘不過氣，白耀虎一把扯住燦月頭發。
    “看著我的眼睛！”
    讓人著迷的顏色，一邊是琥珀色的眼瞳是虎哥哥的特殊標誌。
    “你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是為了什麼？嗯？！”
    “給你吃給你穿，就算白白不是一隻虎我也不計較，你就不能安分地乖乖呆著？跑出來做什麼？”
    我就這麼讓你覺得丟人現眼嗎？無聲的質問，心碎的感覺隻能自己承擔。
    沉默、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白耀虎一抬手，燦月驚恐的閉上眼……
    重重一拳砸到座椅上，皮質座椅立即出現一個冒著幾縷青煙深深的凹坑；白耀虎憤憤咬牙。
    可恨！
    每每那一點點對燦月建立起來的同情心很快就被氣憤燒毀。
    白白看到燦月是一個星期後的事；燦月嘴角有明顯的青紫，心疼地抱住燦月，雖然他隻有五歲也看得出來燦月受到了委屈卻沒人能幫他。
    上次在台灣買的小玩意全被白耀虎命人像扔垃圾一樣扔到台灣的垃圾山裏。
    蹭蹭燦月脖子，白白深深吸吸燦月頸窩的香氣，那淡淡的清香讓他感覺舒服些。
    忍受白耀虎的冷暴力，在別墅裏的傭人都看得出白燦月失寵自然也不會對他有多客氣，特別是新來的傭人根本不知道白燦月與白耀虎是什麼關係，知道他們兩個都姓白，二少爺最愛黏他。
    早晨六點燦月跟其他傭人一樣開始忙碌的一天。
    “你知道沒？”
    “知道什麼？”
    “昨晚主人帶了紅到發黑的尹紅菱回來過夜耶！”
    “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看到的唄！在電視裏看起來好美好漂亮，沒想到看到真人真是美得讓人嫉妒啊，我懷疑啊……”
    “懷疑什麼？”
    兩個愛八卦的女傭趁空閑時間咬起‘耳朵’，但那聲音正好不大不小讓在一旁擦拭扶手的燦月聽得一清二楚。
    捏緊抹布的手無意識地抖動卻很快看似恢複平靜繼續手頭上的工作。
    有白耀虎的幫助那個叫尹紅菱的人氣高漲到在無人所及的地步。
    抱著虎哥哥很快就會玩膩的心態燦月驚心膽戰渡日；論外貌、氣質、特長、本事、手段……總之要比什麼好的優點他白燦月身上都沒有。
    尹紅菱一呆就是兩年，雖然白耀虎口頭上沒說什麼也沒給她是名分，但這裏所有人都把她當做女主人看待。
    痛苦的記憶像是脫了韁的狂馬湧入大腦內。
    “不行！不可以！”
    燦月哆嗦著唇呆呆自語。
    不可以再犯以前的錯誤，不可以！！可是嫉妒這東西……
    “管家。”
    “在。”
    “備車，耀虎快要回來了我要去接他。”
    “是。”
    尹紅菱呆在白家也不是白呆的；給了一個眼刀站在陰暗處的燦月。
    “看什麼看？管家這個人我看不順眼把他調到其他地方去。”
    “尹小姐，我會向主人轉告您的話。”
    “不要臉，耀虎早就膩煩你了，你居然還一臉饑渴去看我心愛的耀虎，你是不是那穴癢得不行？那我就當作做做善事買個棒子之類的東西給你玩，解決你的生理需要！”
    甩下惡毒的話，尹紅菱拎起白耀虎為她量身定做的手提包頭也不回跨出門。
    管家無奈的歎氣：“請別放在心上。”
    麻木地點點頭，燦月像丟了魂迷迷糊糊推開白白的房門。
    燦月這個時候會來看他，白白好驚喜。
    “燦月！”
    撲倒媽媽懷裏撒嬌是所有孩子的權利。
    “大少爺不在嗎？”
    “那白癡不在才好。”
    白白不滿地嘟嘟嘴，為什麼燦月一來就問白癡亮的事情。
    “白白，哥哥很疼你，以後我不在你身邊怎麼？”
    “媽媽？”
    白白緊張地盯住燦月，今天的燦月感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