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吃了幾次閉門羹都找不到蘇子幽，史井澤也隻好作罷。
    寒假也快到了，子幽也是要回家的。史井澤這樣想，也算是在安慰自己吧。
    “子幽？”
    “恩？”
    蘇子幽在廚房裏煮晚飯，程遠拿杯熱可可靠到蘇子幽身邊。
    “都快吃晚飯了還喝這東西。”將碗筷擺放好在桌上，蘇子幽解開圍裙坐下來。
    程遠坐到蘇子幽身邊。
    “過幾天去酒吧玩。”程遠滿是期待。
    “為什麼？”好好的，為什麼要去酒吧。蘇子幽疑問地看著程遠。
    “沒什麼為什麼啊，難道去一個地方還需要理由嗎？”
    “沒興趣。”不是自己想掃程遠的興，那種地方感覺與自己格格不入，一個悶騷的人適合哪種地方嗎？還不如呆在屋裏休息好些。
    “去啦！”
    這次程遠不管蘇子幽是否願意，程遠態度強硬。
    “……神經啊，我去不去有什麼關係，你玩得開心就好。”蘇子幽放下手邊的碗筷，有些不解的說道。
    “我生日行了吧，去慶祝一下。”
    “你生日？”
    “是啊！不可以嗎？”
    蘇子幽一臉驚訝，不過回頭想想自己也從未問過程遠的生日，程遠也不曾主動跟他提過；過幾天就是程遠生日，說什麼自己也應該有些表示吧，可是……嘿嘿……蘇子幽不由得在心裏傻笑幾聲。
    “嘿嘿，可以可以！”
    堆起的笑臉對上程遠有些怒氣又得逞的臉，蘇子幽不覺有些好笑，這大少爺也有這樣一麵。
    ——
    黑暗的空間被絢麗而誘惑的暗紅照出昏暗的視線，KTV包廂內不僅僅隻有程遠和蘇子幽兩人，還有司徒昊、武華歐他們那四個人，見到蘇子幽來他們也不覺得驚訝，反倒是友好地勸蘇子幽喝幾杯，實在是喝不下他們也不為難蘇子幽，整個期間大家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自在的。
    極少來這種地方的蘇子幽還是有些別扭，特別到舞池裏，不適感更重。
    坐在吧台邊上，聞著濃烈的水粉味，看著舞池裏的嫵媚性感，蘇子幽隻覺得頭暈沉沉的，程遠喝得太多去廁所解決內急。
    餘千念坐在蘇子幽旁邊手撐著臉，一邊把玩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臉上泛紅的蘇子幽。
    南宮明他們早就去舞池把妹去了，餘千念今晚就有些看不爽蘇子幽。
    “開心嗎？”
    音樂聲太大，蘇子幽沒聽清楚，眼神有些迷離看著餘千念，好像這人在跟自己說話，聽得不真切。
    見狀，餘千念轉轉眼珠，拉蘇子幽出了舞池到一個安靜的地方上。
    “現在聽得見吧？”
    扶住扶手，蘇子幽點點頭，還是清新的空氣好，能使發熱的腦袋清醒先。
    “嘿嘿，你攤上程遠，日子過得很好吧。”彈彈煙灰，餘千念嗤笑道。
    腦子好混沌，蘇子幽捂住額頭，似有似無聽餘千念在說些什麼，不論現在餘千念現在說什麼，從其表情上看，絕對沒好話。
    蘇子幽搖搖頭，不打算聽這人說話。
    你們這些公子哥我惹不起，我躲還不行？
    見蘇子幽要走，餘千念擋住去路。
    “心虛了吧你，”餘千念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你要是敢傷害我兄弟，千萬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呼吸到清新的空氣也使蘇子幽清醒幾份。
    “沒、沒有……”
    “要錢我們給你，隻要你立馬離開。”
    “……”蘇子幽沉默了，他從來沒想過從程遠身上得到什麼，回想起來程遠在物質上也確實幫助自己不少。
    “哼……你這種……”
    “你們在這裏啊。”
    程遠突然闖入兩人之間的對話，隻見自己的兄弟餘千念手攔住半醉的蘇子幽，姿勢很是曖昧，讓程遠臉色很不好。
    上完廁所回到吧台就不見蘇子幽，問南宮明他們也不知道，放心不下蘇子幽，程遠找了一圈才看到在外麵的餘千念。
    “沒事、沒事，子幽說裏麵空氣混，出來喘口氣。”餘千念笑著解釋道。
    “子幽不舒服嗎？”程遠過去扶住蘇子幽，也不計較前麵怎麼回事。
    蘇子幽問而不答，隻是搖頭。
    “你們玩吧，我送子幽回去休息。”
    “我幫你叫司機。”
    “你們玩吧，今天不好意思先走了，我叫司機就好。”程遠想起什麼回頭對餘千念說道，“幫我跟司徒他們說聲。”
    “安啦，你路上小心。”目送程遠回去，餘千念無趣地回到吧台繼續喝酒。
    “程遠呢？”司徒昊懷裏抱著個性感女子，南宮明同樣也是。
    “送蘇子幽回去了。”
    “嘖，你跟蘇子幽說了？”對半路走開的程遠，司徒昊有些不滿。
    “那小子還真把蘇子幽幫塊寶了。”
    “那不是，有香軟的女人不抱，去抱一個幹瘦的蘇子幽。”
    一卷發女子拿著酒杯朝餘千念走來，餘千念抱住那女子的腰，女子依在餘千念懷裏。餘千念真搞不懂程遠是什麼品味，還是女人好啊。
    今天他們出來的目的除了幫程遠慶祝外，其次是警告蘇子幽不要對程遠有什麼歪念，好不容易等到程遠去廁所離開蘇子幽身邊那一小段空擋，話沒說完，程遠就回來了，計劃隻能算是進行一半就不了了之。
    蘇子幽一回到公寓直接衝到洗手間抱著馬桶就是吐，眼淚都被嗆出來了；程遠拿著毛巾在蘇子幽身後不停拍著他的背，好讓蘇子幽舒服先。
    “不能喝還喝這麼多，怎麼樣，有沒有舒服點？”剛想責備蘇子幽幾句又覺得這種時間不合適說這種話，程遠伸手幫蘇子幽擦擦嘴角卻被蘇子幽打開手。
    “嗯……嗯……”眼皮好重，頭好漲，蘇子幽跪坐在馬桶旁不打算起來。
    “回房睡，這樣坐著會著涼的。”
    “不要……”蘇子幽嘟噥著，好困好困，我不要起來。
    “唉！”程遠對天花板大歎口氣，認命地抱蘇子幽回房睡覺，期間還不停用惹毛巾敷在子幽額頭上；喝醉酒的子幽也不老實，時不時哼哼唧唧幾聲，手腳不停地亂動，程遠恨不得直接抱住蘇子幽不讓他亂動好了，可是又擔心醒後的蘇子幽不高興。
    可是，蘇子幽喝醉酒了，誰又知道呢？
    程遠這樣想著，笑著像八爪魚一樣抱住亂動的蘇子幽，心裏倒是也樂嗬，也不管蘇子幽醒後會有什麼反應。
    果然。
    蘇子幽一早睜開眼就看到程遠睡在旁邊，直接一腳踹程遠下床。
    ‘噗通’一聲。
    “哎喲！”掉下床的程遠哀嚎著摸摸後腦勺，剛想開口罵人，就看到蘇子幽牙癢癢地盯著自己，程遠立即乖乖收聲。
    “嘿嘿，早啊，子幽。”
    蘇子幽白了眼程遠，剛想發作罵人，大腦的神經突然凸凸地刺痛。
    “唔——”蘇子幽抱住頭，痛得直悶哼。
    “喂，你沒事吧？多睡會，今天就不要上課了吧。”
    程遠一骨碌從地上站起來扶住蘇子幽，被蘇子幽一把推開。
    “誰像你啊！！走開。”你陳大少爺不讀書也有飯吃，我這種市井小民沒這種時間跟你耗；蘇子幽強打起精神，就算現在遲到會被老師罵也支持要去上。
    “別強撐，實在不行不要去了。”
    “我去不去不關你的事，讓開啦。”
    “好好好。我不惹你。你慢慢來。”
    好心沒好報，就算自己做得不對，也不用一大早起來罵人吧，什麼態度啊。
    程遠摔上門，自個去梳洗準備去上課。
    餘千念的話不停刺激著蘇子幽大腦，讓蘇子幽很不好受，不過也怪自己沒本事啊，什麼事都要依靠程遠，才被人說成是看中程遠的錢，才會和程遠走得這麼近的那種小白臉。
    是也罷，不是也罷，解釋也不會有人聽、去理解。
    從那次後，蘇子幽不敢多去主動找程遠，有什麼事也盡量避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直到一個電話，打破蘇子幽還算是寧靜的校園生活，那年，正是剛高考結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