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杜小瑋家不算大，三房一廳對於一家三口來說剛好合適，杜小瑋的爸爸是個瘦弱的老頭，杜媽媽看起來還算友善，但當杜小瑋帶蘇子幽進家門時杜家夫婦原本堆起來的笑臉頓時垮了一半。
    瞧瞧蘇子幽臉上的青紫不用說，肯定是跟人打架才有的。
    “小瑋你過來一下。”等杜小瑋送蘇子幽進了房，杜小瑋出來端飲料之際被一直守在外麵的杜媽媽叫到跟前。
    “媽，什麼事？”
    “你那同學到底是什麼人？”杜媽媽滿是疑慮地問；杜小瑋可是家裏的獨子啊，先不說在兒子身上花費多少心血，要是自家兒子跟社會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那可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楚的。
    “你都說是同學了……”
    “你這孩子別跟媽忽悠，他的臉怎麼回事？我告訴你多少回了，千萬別跟社會上的那些小混混走在一起，你是怎麼……”
    “好了啦媽！我要去寫作業了。”
    “你這孩子！”
    不甘心啊，現在這臭小子越大越不聽話，杜媽媽急得直咬牙。
    匆匆敷衍那嘮叨不停的老媽，杜小瑋逃似地回到房間鎖上房門才算鬆了口氣。
    蘇子幽雙腳盤坐在坐墊上，看杜小瑋慌慌張張進地進來心裏大概也明了幾分，但現在是被逼無奈隻能假裝不知道。
    “在自己家還像做賊一樣。”蘇子幽苦笑著。
    “別老挖苦我，來喝杯果汁。”
    “謝謝。”
    接過果汁，蘇子幽準備做練習題；翻開練習冊上麵的練習題都不會做……
    “小瑋今天老師上課說了什麼？”
    “我都怕你出事哪裏還有心思聽課。”
    毫無頭緒，真是少上一天課，立刻感覺跟不上老師的教程。
    “哎——”
    兩人無奈大大地歎口氣。
    杜媽媽做好晚飯叫杜小瑋和蘇子幽來吃飯；吃飯時杜媽媽和杜爸爸時不時斜眼看看蘇子幽，想找個機會問問蘇子幽的情況。
    “子幽別光吃飯，吃點肉。”杜媽媽夾塊肉放進蘇子幽碗裏，蘇子幽連忙道謝。
    隻要蘇子幽一開口說話，一切都好辦。
    “我們小瑋能與子幽你做朋友真是好福氣啊，子幽你父母呢？”杜媽媽順勢又夾菜給蘇子幽。
    該問的還是會被問。
    “媽媽不在了……”蘇子幽淡淡說道。
    杜媽媽一開口就問到人家痛處自然不好意思再問下去，隻好不停地夾菜給蘇子幽，對蘇子幽臉上的淤青也不好再過多的去問。
    晚上洗過澡，蘇子幽掀開衣服低頭看被踢得青紫的肚子；隻要呼吸起伏太大，痛楚隨之加大，輕輕碰下也疼得要命。
    “我幫你散淤血。”杜小瑋用紗布包住一顆煮熟的雞蛋。
    “輕點、輕點、輕點！！！”蘇子幽尖叫道。
    平躺在杜小瑋床上，蘇子幽讓杜小瑋幫散下淤血，怎知這家夥粗手粗腳的，淤血不散還差點被弄得內傷。
    “不用力怎能散淤血，你忍忍！”按住蘇子幽因痛而亂舞的手，杜小瑋一臉壞笑的用力揉搓蘇子幽肚皮。
    “哈哈……你、你、哈哈……”本是散淤血，卻變成孩子之間的嬉鬧，那個混賬杜小瑋居然撓他癢癢，一笑就抽痛傷，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痛並快樂著嗎？！！死杜小瑋。
    “我可是再世華佗！”
    杜小瑋使壞地在掐一把蘇子幽小腰。
    杜、小、瑋！
    “庸醫，哈哈——”
    一夜兩人胡鬧過去；當第二天早上為了保證杜小瑋不會被其他好事的人圍攻，蘇子幽跟杜小瑋商量好，杜小瑋走在前麵，兩人保持距離。
    就快到學校時，蘇子幽遠遠就看到守在校門外的史井澤。
    ……
    看到男人蘇子幽心裏一驚，低頭打算繞開男人，卻被男人抓個正著。
    “子幽。”史井澤緊抓住蘇子幽手腕，蘇子幽扭過臉不想男人看到臉上的青紫。
    “我要去上課了，放手。”上課時間校門這裏人漸漸多起來，兩人拉拉扯扯自然引人測目。
    “你的臉……”早早就守在校門外的史井澤一晚都沒睡好，心裏不住的擔心蘇子幽；子幽掙紮時史井澤不經意看到他臉上的淤青。
    “沒事的，我真的要去上課……唔——”尖巧的下顎忽然地被男人雙指緊緊捏住，使他對上男人溢出心疼之意的雙眼。
    “到底、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嘶啞的聲音停在蘇子幽耳裏格外難受。
    蘇子幽停止掙紮，反正都被發現了再怎麼躲也沒用。
    “你快去上班吧，遲到不好的。”想推開史井澤反被抓得更緊。
    “不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不會鬆手的。”
    “別……”史井澤固執地不肯鬆手。
    進教學樓後杜小瑋發現蘇子幽沒跟在身後急忙返回去找他。
    “子幽……”見蘇子幽被一個男人攔在校門外；不會又被人找麻煩了吧？繞開人流杜小瑋跑到蘇子幽身邊用力推開捏住蘇子幽下額不放的男人。
    “你別亂來，這裏可是學校！”提起十二分勇氣杜小瑋擋在蘇子幽身前，誓死不準這個斯斯文文的男人動蘇子幽一下。
    “小瑋……”
    “子幽你什麼都別說！你快去找老師。”杜小瑋憤憤說道。
    “你是？”被突然插入的人嚇一跳，史井澤緊起眉頭盯著眼前的男生。
    “小瑋聽我說……”蘇子幽想跟杜小瑋解釋。
    “子幽你什麼都別說，快跑吧！”
    “杜、小、瑋！！這個人是我爸爸！！！”
    忍無可忍，真是跟這白癡對話快要瘋了！！
    “噶？”
    “笨蛋杜小瑋！”
    不是吧？蘇子幽跟這個男人長得一點都不像呀！？杜小瑋僵在原地，眼神在這兩人之間飄來飄去，隻好尷尬地摸摸後腦勺叫了聲叔叔好。
    史井澤久久定在原地，剛才子幽叫自己什麼，爸爸？生活在一起這麼久第一次聽到子幽親口在這麼多人麵前叫他爸爸，心裏好不激動。
    “子幽……”
    “別叫得這麼惡心。”才想起自己在這麼多人麵前叫史井澤做爸爸就覺得丟臉。
    “跟我回去，今天我一定要問清楚！”
    史井澤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抓住準備溜進學校的蘇子幽。
    “吖！你放開！”
    “聽話，不準胡鬧。”
    突然史井澤拖蘇子幽上了出租車，關門前拜托杜小瑋向老師幫蘇子幽請假，到時候他會打電話給班主任說明原因。
    屋內，蘇子幽被史井澤壓坐在沙發上，對麵就是雙手環抱在胸的史井澤，感覺像是拷問犯人一樣。
    “不說清楚誰哪裏都不準動。”
    “說什麼啊！？”
    “臉上的青紫怎麼回事？”
    “摔了一跤。”
    “在哪裏摔的？”
    當我是笨蛋嗎？去哪裏能摔的眼角嘴角都青紫去，讓我知道了還真要打電話去投訴！
    “不記得了。”
    “跟人打架啦？”
    “……沒。”
    蘇子幽側過臉避開史井澤逼問的眼神。
    “看著我回答！”史井澤大喝一聲把蘇子幽嚇得心裏一突。
    “沒、沒有！”
    我怕你個屁啊？！蘇子幽賭氣的吼道；不吼還好，太大幅度的抽氣致使腹部傳來陣陣抽痛。蘇子幽抱緊肚子忍痛。
    “別亂動讓我看看到底怎麼了。”
    史井澤見狀按住蘇子幽反抗的雙手。
    “走開！走開！”
    “別亂動。”掀開衣服，子幽腹部上一片青紫，史井澤倒吸口涼氣。
    到底是那個可惡的混球幹的！！！？
    “看也看了，走開。”蘇子幽甩開史井澤的手，紅著臉拉下衣服。
    “馬上跟我去醫院，立刻！”史井澤二話不說拉上蘇子幽直奔醫院。
    貌似這個情景在幾年前也曾發生過；一樣手心傳來的溫度，一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