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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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今朝野,你可以不知道皇帝是誰,金科的狀元又是哪一位,但是你不可不知道有名的斷袖將軍慕容錦瑟。
說到慕容錦瑟,一半的人把他誇上了天,說他過的那日子才真叫日子,透著一個精彩。也有一半人不屑一顧:“那不男不女的東西,就憑著給皇帝老兒暖床,就弄了個將軍來當,哼!國之不幸,國之不幸啊。”
同慕容錦瑟一樣,慕容家的興衰也成為了一個傳奇,曾經盛極一時的慕容山莊一夜間被查封,幾乎滿門抄斬,隻留了慕容夫婦和一雙兒女。
一年後,他們的兒子慕容錦瑟忽然成了將軍,萬千榮華集於一身,還時常被皇帝召入宮裏,這本是件喜事,沒想到不多久謠言四起,都說皇帝跟著慕容錦瑟有那麼點不清不楚的意思,而且繪聲繪色極為香豔。
從此,慕容錦瑟這斷袖將軍的名聲就越來越大,幾乎無人不知。
這日,慕容錦瑟正在午睡,小軒窗,滿園的海棠春醉。尚書劉之煥腳步匆匆,到了他房門口也不敲門,一撩袍子,大大咧咧走了進來。
見慕容錦瑟睡得正甜,劉煥之不打招呼直接拽人,一邊將官袍往他手裏塞:“快準備下,皇上召將軍進宮呢。“
慕容錦瑟揉了揉眼,懶洋洋的伸展了下拳腳,滾到一旁的貴妃塌上繼續好眠,劉煥之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哎呀,我說小祖宗,你定要每次都惹得萬歲大發雷霆才肯罷休嗎?”
“吵死了,我得罪我的,與尚書大人有何相幹?”慕容錦瑟不耐煩的吼道。
他又斜瞄了下劉煥之瞬間蒼白的臉:“莫非尚書大人對這種拉皮條的差事甘之若飴,那倒好了,我也往裏麵投資,咱們在京城辦個最大的青樓可好?”
劉煥之現在哪裏還有心情跟他討論開青樓的事,隻道:“慕容將軍,慕容大爺,求你快些吧,皇上不會拿你怎麼樣,臣的屁股可又要開花了。”
慕容錦瑟聽了這話也不再別扭了,隻是陰沉著一張臉,將外衣隨意的穿在身上,剛睡醒的麵頰,帶著一絲慵懶的嫣紅,煞是惹人憐愛,劉煥之看得有些呆了,慕容錦瑟不算是美豔的,但是那股靈動的氣息叫人隻看一眼,就顫到了心尖裏。
慕容錦瑟抿唇:“我好看嗎?”
“好看”,劉煥之真心誠意的稱讚道。
“甚好,那不如今天跟皇上玩毀容的遊戲好了。”說完慕容錦瑟腳下生風的走出去,嚇的劉煥之哀叫連連的跟過來,“小祖宗,萬萬不可啊。”
劉煥之帶著慕容錦瑟一路急趕,通過一重重宮門,幽深寂靜,立刻有小太監跑著去通報。大虞國皇帝李敏正在批閱奏章,聽說慕容錦瑟來了,立刻心情大好。
他有些沉重的放下手中朱筆,坐到軟榻上飲茶,李敏捧著茶杯的手很大,指腹上磨起厚厚的老繭,他是在馬背上奪取的天下,一身文治武功,以此相貌比起那些文弱的朝臣多了幾分英武,劍眉星目,發起怒來如猛虎哮山,朝臣們都十分畏懼他。
隻有那個小小的慕容錦瑟,總是冷冷淡淡,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偶爾還要嗆他幾句,著實像隻長了利爪的小貓,時不時要伸出爪子來撓你兩下。
李敏想起慕容錦瑟囂張的模樣,不由得失笑,想必是有些事情,自己太過激進,嚇壞了他吧。
正想著,劉煥之帶著慕容錦瑟走了進來,李敏看著慕容錦瑟依舊雲淡風清的臉,又好氣又好笑,隻說:“今日天氣晴好,所以叫上兩位愛卿和今科的狀元郎一起飲酒賞花。”
慕容錦瑟悄悄對劉煥之嘀咕,可是聲音卻足以讓李敏聽見:“就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劉大人,你可要小心了。”
劉煥之雖然覺得不對勁,依舊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說。”
“因為劉大人居然穿了一身桃紅的官服,特別像個娘們兒。”慕容錦瑟此話一出,劉煥之腳下一軟,差點跪下去。
李敏冷哼道:“錯了,我看慕容愛卿初春新睡覺,眼如流波,腮勝桃花,更像女子才對。”
說完,故意欺近些細看,強烈的男性氣息立刻威壓似的逼過來。慕容錦瑟警惕的後退了一步,嘴上卻笑吟吟的道:“皇上,那新科狀元好大的麵子,都這會兒子了,怎麼還不見人?”
李敏見逗著他好玩了,也不惱了:“聽說狀元郎對認路一直很頭疼,咱們先去吧。”
慕容錦瑟跟著走了一段,就借口小解,偷偷往深宮內走去。
他想去看看他的姐姐,也就是如今的賢貴人,慕容錦瑟很擔心她,不知道又被那些後妃欺負了沒有。
才走了一陣,忽然慕容錦瑟在萬花叢裏發現了一個“絕色”,一時便斷了去探望姐姐的念頭。
慕容錦瑟斜斜的靠在樹幹旁,順手扯了棵青草放在嘴裏咀嚼,邊看著“絕色”項無頭蒼蠅似地亂撞。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絕色”終於放棄了螞蟻似的團團亂轉,有些頹喪的坐下來。
慕容錦瑟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大大咧咧的走過去,笑道:“好大的膽子,深宮之中,你一個男子怎可胡亂闖?”
那“絕色”見了慕容錦瑟猶如見到了救星,心裏一高興,那麵龐就仿佛發著光:“敢問,皇上在哪裏擺宴?這宮中的房子都大同小異,叫我好生難找。”
慕容錦瑟輕輕挑了挑眉,一雙明眸燦若星辰:“狀元爺請跟我來吧。”
“絕色”一愣,隨即對慕容錦瑟有了幾分好感,這人,好厲害的眼力。
兩人邊走,慕容錦瑟邊開始唧唧呱呱:“在下慕容錦瑟,狀元爺如何稱呼?”
“啊,原來是慕容將軍,久仰大名,下官司徒月白,字鵬舉。”狀元郎連忙躬身道。
慕容錦瑟笑著朝他眨眨眼:“久仰我的大名?哪一樁?斷袖麼?”
司徒月白一愣,忙拱手道:“不敢,將軍取笑了。”
“鵬舉,你人不錯,我喜歡,有空我們外麵見見,去青樓喝兩杯。”慕容錦瑟忽然壞心驟起,伸出手指勾了勾司徒月白的下巴。
司徒月白也不惱,依舊笑笑的,俊美異常。
“咳咳……”身後的劉煥之見勢不妙,連忙幹咳了兩聲,給慕容錦瑟提醒,皇上——可來了。
慕容錦瑟回頭,毫不畏懼的看著麵色鐵青的皇帝李敏,譏誚的笑道:“皇上也覺得,喜好男色是傷風敗俗、禽獸所為麼?”
李敏怒極反笑,也不言語,拖去慕容錦瑟便走,也不管他是否趕得上,隻一個勁的往寢宮走去。在寢宮門前,他一把抱起慕容錦瑟,手臂堅硬如鐵鉗,語言卻炙熱:“知道朕看見你跟狀元郎在一起調笑時,朕在想什麼嗎?”
慕容錦瑟大叫:“放開我——奉開——唔——”
李敏粗魯的堵住他的唇,一腳踢開寢宮的門,一幹的宮女太監都知情識趣的躲開了,他將慕容錦瑟狠狠的扔在床上,慕容錦瑟剛要爬起來,又被他按下去,李敏覺得所有的理智都隨著慕容錦瑟而去了。
慕容錦瑟死抓著衣帶不放:“皇上此舉,非聖人所為。”他的語氣再沒有了之前的鎮定,害怕著,抖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李敏冷笑道:“禽獸?朕就禽獸給你看看。”
慕容錦瑟臉色灰白,氣急敗壞,苦笑道:“皇上要是想要臣,臣自然不敢放抗,唯求一死。”
說完,銀牙一咬,藏於口內的毒藥應聲而破,李敏大驚失色,也顧不得手指粗糙弄傷了他,忙伸到錦瑟的口中攪動,迫他將毒吐出,又大喊道:“來人啦,快傳禦醫!”
司徒月白和李煥之聽著一聲高過一聲的傳禦醫的聖旨,麵麵相覷。司徒月白歎道:“這個人可真是,何必呢。”
劉煥之則怨氣衝天,連連說著:“這可怎麼好,這可怎麼好喔,他就沒一天消停的,遲早有天丟了小命。
司徒月白好奇的問道:“劉大人,慕容將軍跟皇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劉煥之伸伸舌頭:“這我可不敢亂說,你要知道還不容易,隨便找個茶館,聽那說書人說上一說便知道了。”
於是,第二日,司徒月白找了家茶館,到了說書的時辰,茶館裏坐無虛席,都是衝著斷袖將軍而來。司徒月白折扇輕搖,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也進來了,卻就是斷袖將軍本人。
“將軍身體可好些了?”司徒月白悄悄靠過去,大咧咧在慕容錦瑟身旁坐下,慕容錦瑟的臉蒼白得緊,卻依舊好調笑:“怎麼,小鵬舉擔心了?無礙,我是鐵打的呢。”
說完慕容錦瑟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司徒月白一笑,如春風拂麵,早迷煞了旁的人。
說書先生一拍板:“今天咱們要說的不是古人也不是未來的人,咱就說說斷袖將軍,慕容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