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情正是繾綣時 第十七章 罷權臣聲震遠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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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了一眼傅茂典昭飛對長孫王後說道:“傅大人所言不錯,可惜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秦楚發兵,吳國必敗無疑,即使我晉國伸手援助,也是心有餘力不足。我晉國絕秦楚,立兩大強敵而敗,晉國岌岌可危。更何況,燕國在晉之北,已經陳兵中山,對我國虎視眈眈,一旦兵發吳楚我國人少將寡何以阻擋燕國鐵騎,實在是亡國之舉。請母後明斷。”
大殿裏一片嘩然,沒有人知道在晉燕之戰後,燕國新即位的王子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更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安平公主居然會說起燕國陳兵中山,中山一直人少無將,若是燕國趁此機會抱當年的一箭之仇,後果實在是不敢想象。殿堂之上,長孫往後驚悚的鳳目眨眼間恢複清明,壓下心中戀子的恐慌道:“安平公主所言是否屬實?若是真是如此,該如何是好?”
本以為與傅茂典交好便萬無一失的華俊茂讓此刻昭飛一席話說的不得不讓他重新考慮晉國政局,他轉過身後朝昭飛一拜到底說道:“公主為國為民考慮實在是讓人欽佩,不過,燕國一說也隻是捕風捉影的猜想,若真有其事,晉國損失的疆土吳國定當雙倍賠上。秦楚雖強,晉國以王霸之資助我,吳國占有地理人和,拚力一戰,未必會輸。若晉國能助吳退敵,封土城池之利,自不在話下。”
封土城池?昭飛冷笑著正打算開口,昭賢見機上前擋在昭飛麵前,道:“晉國土地皆是祖先所遺,怎可落於他人之手,若真如此,百年之後我等有何麵目見地下的先人。地利之便雖好,確實錦上添花,晉國之大患,在燕不再秦,燕乃心腹之患,若要勝秦楚之軍,兵卒需十萬之眾,若燕國乘此機會長驅直入,晉國宗廟社稷毀於敵手,實在是得不償失。”
“臣附議。”一道響亮的聲音在群臣中響起,隨著羊祜的聲音落下,昭飛的心腹紛紛表態。朝中立刻呈現一邊倒的形式。華峻茂皺眉看著傅茂典,長傅茂典麵色不善,斥道:“大殿之上,不可喧嘩。”隨後出列對長孫王後道:“若是王後擔心燕國,不妨多與金銀結交燕國重臣,燕國遠在北疆,近年來與我國和平無事,兵端之事或者尚有轉還。如今吳楚之戰迫在眉睫,燕國遠在千裏之外,發兵吳國,既可以搓敗楚國,揚我國威,也可以得到吳國沃野千裏,才是上上之策。”
一直不語的傅茂典的親信們有這一席話紛紛上前說道道:“傅大人所言甚是,王後身為一國之母,以國為重,憑幾句話便喪失了大好良機。”長孫王後擺擺手心裏似有決斷般說道:“先王之時,燕國冒然開戰,雖然勉強勝之,但是我國勢力大減,如今公主不遠千裏從中山而來的消息豈可置之不理,若按你傅茂典的說法,他時一旦被燕國偷襲天下人該怎樣說我這個攝政王後?貪圖眼前吳國小利,放縱國防空虛,賣國求榮你可知罪?”神色肅穆的長孫王後威嚴的聲音像是不可侵犯般恫嚇著傅茂典。被長孫王後嚇到的傅茂典忙忙跪下口稱:“臣一心為晉國著想,沒有半點私心,王後明鑒,長孫大人明鑒”
曾經是昭賢的師傅的傅茂典在朝中自長孫磊死後日漸貴重,所作所為也開始超出昭賢的容忍範圍之內。“臨死也死心不改麼?”昭飛麵色不動溫柔的上前說道:“傅大人身為朝廷重臣,不知為國分憂,反而收受賄賂大肆賣官易爵其罪該如何?”
麵色青白的傅茂典隨著昭飛的一聲話朝著長孫王後老淚縱橫的跪下,二十多年,終於等到了長孫磊倒台,原以為這個朝堂是自己的誰知道昭飛出手如此狠辣這讓他怎麼甘心,在一邊一直閉目一言不發的蔡斐此時睜開眼,看了一眼傅茂典悲涼憤恨的神情,連歎息都沒有,便不再理會這個朝堂上發生的一切。“小臣一心為國,在朝為官三十餘載,兢兢業業,賣國求榮之事斷斷做不出來。安陽公主不能血口噴人,妄加罪名,誅戮舊臣。”滿臉悲戚的傅茂典對著長孫王後哭訴指責昭飛。
昭飛冷冽的一笑,眼中殺機漸起,手上卻被昭賢拉住,昭賢輕聲的說:“是我縱容他這麼多年,今日也該由我來清理門戶。”說罷,華麗的寬大袖口中拋出一錦帛至傅茂典的腳下昭賢說道:“傅大人,這些東西你該認識吧。按理,本公子該對你網開一麵可惜你所為何止這一點,你與當年的長孫磊有何差別,今天晉國,要的是忠於王室的人,而你卻私下裏拉幫結派,勾結外國,事到如今我也保不住你,你好自為之吧。”
雙手顫抖的傅茂典語不成聲,廉闊見傅茂典麵色有異,強過錦帛匆匆掃去,倒吸一口冷氣雙目中皆是對此人的失望,廉闊與傅茂典算是同朝為官多年,一直以來對他敬佩不已,熟料,真正害國的人不是他說的安平公主,而是他自己,“袁鴻泰,你家世代為晉臣,如今勾結吳國,私交外臣,我沒有你這樣的朋友。”廉闊是武將,上朝帶刀是常事,此時他猛的抽出腰間的佩刀,驚的一邊的侍衛皆護在長孫王後身前,生怕有個意外,卻隻見廉闊一刀砍去,將好好的一塊錦帛砍成了兩半。
長孫王後座於王座之上,冷眼看著下麵的表演,揮揮手,內侍碎步將錦帛呈上,看著廉闊與傅茂典兩人,不用再看這張錦帛,她已經猜到是什麼了。豆蔻纖紅挑起錦帛,上麵記載的金玉古玩,無一不是稀世珍品,比王宮的珍藏有過之無不及。事已至此無可說也無可挽回,長孫王後深深的看了一眼下麵的眾人說道:“華峻茂你勾結我國重臣,妄圖利用我晉國數十萬兒郎做你吳楚之戰的炮灰,馬前卒,來人,將你綁起來,送吳國處置,叫吳王管好他的人。再來興風作浪定斬不攝。”
麵如死灰的華俊茂後悔當時做事不密,更悔押錯傅茂典。“左右侍衛何在?”一聲嬌喝昭飛沒打算給這兩個人機會,華峻茂深深的打量了昭飛一眼從此以後這個女人他算是記得了。一隊侍衛快步上前不敢怠慢的架起華峻茂直接將他拖出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