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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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公子冷冷一笑,用馬鞭一指馬車,陰陽怪氣的問道:“小子,駕這馬車的少女到哪去了?”
劉氓瞧著他那副盛氣淩人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當下聳了聳肩,哂道:“本公子又不是給你看門的,你問我,我問誰去?”說著,慢慢走到溪邊,不急不慢的穿起衣服來。
四名悍仆見劉氓輕視少主,齊聲喝道:“大膽!”倏然躍離馬背,同時向他撲將過去。
劉氓敢出言頂撞,就防著他們出手了,見四人撲至,雙掌一錯,一招四式,飛快的向四人各劈一掌,陰寒剛猛的“修羅煞神掌”力,直撞而出。
“砰砰砰砰”
四名悍仆先後與劉氓對了一掌,但覺渾身巨震,陰寒之氣直入骨髓,齊地倒飛丈餘,顫抖著跌倒在地。
貴公子沒想到劉氓如此強橫,出手就將自已四名隨從打倒在地,不由得目瞪口呆,撟舌難下。
提起這四人來,可比他們少主子有名氣得多。當年四人橫行川中,無惡不作,連青城派和峨眉派都奈何不了他們,人稱“川中四霸”,有一次這四人在山道中劫殺路人,被天下四大高手之一的無影狂刀唐浩光製住,唐浩光愛惜他們一身藝業修來不易,剛好自已兒子要人服侍,遂收了他們。這四人感佩不殺之恩,又傾服唐浩光威名,竟爾死心塌地的做了他的奴仆家人。
而這名貴公子正是唐浩光的獨子——唐可興。
此番四霸陪少主四處遊曆,恰巧在廬山腳下碰到綠衣少女,唐可興被其美貌吸引,一路尾隨至此。
劉氓擊退四霸,繼續穿著衣服,眼都不抬的說道:“各位可以走了,這裏沒有你們要找的人。”語氣冰冷,很不客氣。
唐可興雖驚於劉氓的強悍,但他是什麼人?他老爹乃是天下四大高手之一哎,誰敢不給他幾分薄麵?他幾時又受過這種冷眼?
“混蛋!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你想死啦?”他終於發飆了。
劉氓穿好衣服,嘴角一斜,痞氣十足的笑著道:“你奶奶的,你是誰啊?敢在老子麵前叫老子?”
唐可興直恨得牙癢,怒聲道:“小子站好了,聽了別嚇趴下!老子姓唐名可興,天下四大高手之一,無影狂刀便是我爹!”說完,昂起頭來,一副傲視天下之態,溢於言表。
劉氓一聽,心中的確大驚,但他性子倔,吃軟不吃硬,心想:“這小子實在可惡,不打心中不爽,他又不知老子是誰,就是打了他,他也找不到我,怕個鳥啊!”一念及此,立時哈哈笑道:“你奶奶的,你算個屁啊,老子打的就是你!”言罷向前一縱,對著唐可興,揮掌疾拍。
他的舉動大出唐可興意料,往常隻要一報家門,不管是誰,立刻就會對他恭敬有加,而這次竟變了,對方不僅不給麵子,還突然動手,這真是讓他又驚又怒。
眨眼之間,如怒濤拍岸的大力,挾著一股攝人寒氣,迎麵直撞而來。
唐可興雖紈絝,但虎父無犬子,他自小就受到唐浩光的嚴格訓練,功夫卻是不弱。他見劉氓掌力雄渾,更有怪異寒氣,不敢硬接,抓起掛在馬上的金刀,一個側翻,躍離馬背。
他是跑得快,跨下之馬卻遭了殃,被劉氓一掌打得橫飛出數丈,死於非命。
唐可興驚怒交集,咬牙叱道:“孺子找死!”身形斜飄,舞起金刀,橫斬劉氓肋下。
劉氓見他刀風淩厲,洶湧如濤,心中不由感歎:“倒底是名人之後啊!”不敢怠慢,揮掌迎上,兩人出招極快,頃刻間交換十餘招,卻無掌刀碰擊之聲,隻是刀風厲嘯,掌風呼呼。旁邊剛爬起的四霸,被冰冷強勁的掌風,淩厲的刀氣,逼得退至三丈開外。
唐可興已得唐浩光的真傳,在刀法上確有他人不及的造詣,故爾他武功雖不強逾四霸,卻和劉氓鬥了個旗鼓相當。
唐可興的刀法,狂猛連環,滔滔如江水,夭矯如遊龍,金刀被他舞得奇招迭出,精華紛呈。
劉氓數次欲恃強大掌力震飛他的金刀,均被他以奇妙身法避開。劉氓心中不耐,運起八成玄陰功力,掌法放慢,大開大合,暗藏毒招,似拙實巧,一掌掌拍出。
瞬息之間,兩丈範圍內,寒風呼嘯,掌力如山,唐可興隻覺如置冰窟,澈骨的寒氣,如千萬條冰蛇,從十萬八千個毛孔直往體內鑽,真是痛苦之極。
邊上的四霸,見唐可興臉色泛青,身上結了一層薄霜,不住顫抖,金刀舞動漸漫,身法也開始僵硬趨緩,戰敗隻在呼吸之間了。
忽聽得“砰”的一聲,金刀驟然飛起,“嘟”的一聲,釘入幾步外的大樹上,川中四霸齊喝一聲,左右搶上,劉氓揮出一片掌影,將四霸迫開,飛起一腳,將唐可興踢作滾地葫蘆。
大霸飛身趕上,將其扶起,其餘三霸怒吼一聲,拳腳齊施,向劉氓發起了猛攻。
打到現在,劉氓對幾人實力已有了解,心中淡定,嘿嘿一笑,道:“全給老子躺下吧!”腳下踩著“北鬥星辰天罡步”,飛速遊走在三霸之間,運起七成功力,與三霸各對一掌。
“砰砰砰”
三聲悶雷似的響聲過後,三霸如被冰山砸身,向後翻滾跌出數丈,方才止住,躺在地上大口吐血,渾身亂顫,戰鬥力全消。
劉氓感覺長這麼大,從沒這麼爽過,心中暢快,怪笑著對大霸和唐可興道:“現在輪到你們了!”他麵現得色,搖晃著臂膀,慢慢向二人走去,整個一副地痞收保護費的模樣。
大凶一代梟雄,能屈能伸,見劉氓武功高深,不可力敵,忙換上一副笑臉,恭恭敬敬的說道:“小哥別生氣,我看這全是誤會,既然小哥沒看到那位姑娘,那就罷了,我們這就走。”說完,扶著唐可興就走,倒也不拖泥帶水,轉眼五人四騎,便走了個沒影。
有倒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劉氓見對方服軟,也不好意思再出手,瞧著遠去的幾人,慨然道:“這些仗勢欺人的家夥,都是欺軟怕硬,唐可興,我看你叫太惡心還差不多。”說到這裏,自覺好笑,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他正高興,忽聽背後一聲嬌叱:“淫賊看劍!”風聲颯然而至。
劉氓一驚,身子一扭,劍從肋下擦過,忙飄身移開三步,卻見綠衣少女已穿好衣服,正持劍對著他,一雙澄澈秀美的雙眸正訝然地望著他。
須臾,綠衣少女冷哼道:“果然有點道行,不過遇著本姑娘,可就流年不利了。”說話間,唰唰唰唰刺出四劍,倒也攻守兼備,法度嚴謹,頗具大家風度,但在劉氓眼中,實在算不上高明,腳根不動,身子扭得幾扭,便輕鬆避開。
綠衣少女咦了一聲,柳眉一豎,怒道:“淫賊,別以為不還手,本姑娘就會放過你。”
劉氓啞然道:“喂!你有沒有搞錯啊,我幫你打跑了壞人,你不謝我,還一劍接一劍的刺我,若非我道行深點,早被你刺出幾個窟窿了,真是豈有此理!你要再胡來,搞得老子火起,打你十八個不一樣!”說著眼一瞪,牙一呲,作出一副猙獰的樣子,臉上肌肉扭曲、顫跳,真如一個凶神惡煞一般。
那少女猛然間見到這副凶像,唬得倒退了一大步,持劍的手微微有些發抖,顫聲道:“你,你別想嚇我,本姑娘被你看光光了,怎麼著也不能饒了你!”
“什麼?我看你?”劉氓滿腹冤屈的叫道:“明明我先在這裏洗澡,是你突然跑來,我還沒怪你把我看光光,你倒怪起我來啦,這是什麼道理嘛!”
綠衣少女聽得羞怒交迸,忿然道:“你有什麼好看的?本姑娘的身體是要留給我哥哥看的,怎能讓你看去?”
“哇!”劉氓怪叫一聲,道:“你這丫頭真是胡來,兄妹怎可那樣啊?”
綠衣少女也覺說得有誤,忙解釋道:“那是我師哥,不是你想的那樣。”
劉氓恍然道:“哦,是這樣啊。”嘿嘿笑了一下,又道:“其實我也沒看你啊,你一脫衣服,我就閉上眼了,根本沒看到什麼,就算看到點什麼,我剛才幫你打跑壞人,兩下也算扯平了吧!”
那少女感覺他說得有理,但怎麼也不信他真的什麼也沒看,心中懊惱,又無處發泄,忽然覺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哇的一聲痛哭起來。
劉氓本還一肚子不快活,但聽著那如泣如訴的哭聲,心中不禁一軟,和聲說道:“好啦,別哭了,算我不對,你要實在氣不過,我讓你打一頓就是了。”誰知,他不勸還好,一勸那少女哭得更來勁了,淚水如開閘之水,順著兩頰滂沱而下。
劉氓對少女心事一竅不通,此刻被這少女鬧得手足無措,無技可施,但覺勸不好,不勸也不好,想走更不好,隻有浩歎乏術。
其實女人最易哭泣,大多是發泄一下情緒,哭一陣便也好了。
片刻後,綠衣少女心情好轉,止住哭聲,見劉氓焦灼如焚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臉上淚珠尚在滾動,笑容卻已如花綻放。
劉氓看得瞠目結舌,撟舌難下,大感匪夷所思,心中感歎:女人心海底針,真是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