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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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空中飄飄灑灑的下起了小雪,眾弟子匆匆吃完早飯,在兵器庫取了木劍,頂著風雪,全都自行集中到了前院之中,翹首以盼的等待著掌門人的到來。
劉氓與樂蕊也跟著進到院中,但師兄們認為他們小,參加不參加都一樣,直接把他們擠到了一邊,他們無耐,隻好排在最後邊。
辰時剛過,小雪漸小,稀疏的雪花,旋轉著,從空中慢慢往下飄落。
但聽一陣“嘎吱嘎吱”的腳踩積雪聲,韋江在薑智山的陪同下,穩步走入院中。
眾弟子剛剛還在小聲談論著,轉瞬之間,便全都閉口不言,小院立時寂靜下來,隻餘寒風吹拂衣袂的獵獵之聲。
韋江和薑智山在上首站定,韋江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首先開口道:“此次是公平比賽,人人參加,小蕊和劉氓全都在內。配對名單已經擬出,等下由智山宣讀。我們人少,也不用搞什麼儀式,直接比試吧,祝你們取得好成績。”在眾弟子的掌聲中,走到前廳屋簷下,坐到了先已備好的椅子上。
薑智山隨後宣布了配對名單,而第一對選手,竟然就是劉氓和樂蕊。
大家抱著瞧個熱鬧的心態,看劉氓和樂蕊的比賽,當然,這場比賽是沒有懸念的,樂蕊基本上就是不會武功,隻一招,就敗在了劉氓手上,劉氓作為得勝者,等待下一個勝出者,與其配對比試。
後邊的十二名弟子,則按名單排列,先後進行了比試,隻一個時辰不到,便全部比完,分出了勝負。
爭奪前五名的七人產生了,分別是小劉氓、大師兄薑智山、老二古風、老三錢容、老六謝金天、老八牛德東和老十師立誌。
大家公認大師兄武功最高,大師兄免試勝出,下邊抽簽決定,結果是劉氓和老六謝金天對陣,老二古風和老八牛德東對陣,老三錢容和老十師立誌對陣,勝出的四人,將進入前五名之列。
抽簽結果一公布,所有人都嫉妒老六謝金天的運氣好,他和小劉氓比試,那還不是三個手指捏田螺,穩拿嗎?
謝金天自已也是慶幸不已,好像撿到個大便宜似的,。
隻有劉氓不動聲色,瞄了一眼謝金天,暗道:“你奶奶的!你就笑吧,鹿死誰手尚不自知呢!”心中盤算著既要勝,還不露實力的小九九來。
大家感覺劉氓和老六的比試,沒什麼懸念,就把他們放到了最後。
老二古風和老八牛德東首先比試,他們使的都是“流星劍法”,講究的就是快、準、狠,場中一時劍影縱橫,衣袂飛舞,雖然內力弱了點,沒有攝人的劍氣,但威勢卻是不差。
劉氓雖已習得“流星劍法”,但畢竟時日尚淺,對個中的奧妙,體會還不深刻,此時見到派中劍術高手比拚,真是獲益匪淺,當下睜大了雙眼,緊盯二人出手間的技巧和變化,一時竟都看得入了神。
場中二人全是攻招,以快打快,一沾即走,瞬息之間,已過了四五十招。
倒底是老二古風功底厚實,在第五十六招時,瞅準老八一個空檔,倏地一劍刺出,正中老八的前胸,直接勝出。
老三錢容和老十師立誌,隨後走入場中,四下行了一禮,各自拉開架式,輕喝聲中,劍出如風,戰在一處。
在眾師兄弟中,這二人也算是劍術佼佼者,出劍都是兔起鶻落,伶俐無比。
大家都以為他們有一鬥,可是誰也沒想到,老三竟在第三十招上,被師立誌一劍刺中手腕,敗下陣來,結果是老十這匹黑馬意外勝出,眾人皆都唏噓不已。
最後上場的,便是劉氓和老六謝金天了。
當他二人入場之時,所有弟子,包括掌門韋江,都注意力不集中起來,不是相互談論前邊的戰局,就是做起了小動作,因為這場比賽在大家心裏根本沒份量,一個老弟子和一個才入門數月的新人比試,對他們既沒吸引力,又沒有懸念。
老六無耐的笑了笑,將手中木劍隨意的一擺,對劉氓和聲道:“小師弟,我們就意思一下吧,你先進招。”他說讓劉氓進招,手上卻無任何防守的準備,視劉氓如無物一般。
劉氓心中冷笑,暗自運起兩層功力,氣注木劍,不動聲色的道:“六師兄小心了。”了字尚未落地,倏地向前一個滑步,手中木劍如脫弦之箭,向著謝金天胸口電閃擊出。
他未入“馭劍門”之前,就已學會“流星劍法”的絕招“天際流星”,用這一招更是與數名高手對決過。
入了“馭劍門”後,學得全套“流星劍法”,又練了刺樹葉,刺飛石這些基本功,這劍法更是今非昔比。
此刻突然出手,真是既快又準。
老六輕鬆的麵容,在劉氓出劍的一刹那,驀地就僵化了。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劉氓出劍時,那犀利的眼神,電閃的速度,極佳的準頭,根本就是一個劍術高手,一擊必殺的狀態。
直到此刻,老六方才發現自已錯了,可惜在他發覺時,已經遲了,高手對決,容不得半點馬虎,哪怕是眨下眼,老母雞馬上就會變成鴨!
在他心中大駭的同時,連驚叫都沒來得及,劉氓的劍尖已點在他的心窩上,可笑的是,他竟還是原來的姿勢,木劍尚未來得及動一下。
隆冬的寒風,呼嘯依舊,晶瑩潔白的小雪花,飛舞依舊,唯獨院中所有人的心境,不再依舊。
在這刹那之間,所有人的表情和動作都定格了,目光一致,充滿驚愕的集中在劉氓和謝金天的身上。
“承讓!”
劉氓微微一笑,從容的收劍回身,倒握木劍,隱劍於肘下,抱拳出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沉寂。
老八牛德東與老六關係不錯,也很了解老六的劍術,在他認為,一定是老六輕敵,才會這樣的,當下脫口叫道:“老六,你搞什麼啊?要比就好好比,這算什麼啊!”
他這一叫,眾人方才醒悟過來,都覺匪夷所思,紛紛要求再行比過。
劉氓是怎麼勝的,韋江也沒注意到,隨即捋了捋胡須,說道:“既然大家都要再比一次,那就重新來過。”微微一笑,對著劉氓道:“真經不怕火來煉,隻要你劍術真的勝過老六,再比一次又有何妨?”說實在的,他自已心中也不相信,劉氓能勝過謝金天。
劉氓神色不變,心想:“媽的,這幫家夥不識真金,反倒懷疑我是取巧,哼!再比就再比!”當即點了點頭,道:“好,那就再行比過。”一翻腕,木劍遙指謝金天的胸口,沉聲道:“六師兄,此次要小心了…”他話未講完,謝金天已一劍刺出,給他來了個突然襲擊。
其實,別人不清楚,他心中最明白,剛才落敗並不是意外。想起劉氓剛才的眼神,那神速的一劍,就是再行比過,心中竟都沒個底。此時,他早已收起了輕視之心,並不顧麵子,來了個突襲。
眾人見謝金天,身為六師兄,竟對小師弟實施突襲,都覺不屑,不禁噓聲一片。
劉氓也沒想到對方會來這一手,而且“流星劍法”速度奇快,軌跡難尋,瞬息之間,劍尖幾已及胸。
在這間不容發之際,劉氓本能的使出了“北鬥星辰天罡步”,有如神助似的斜走一步,僅毫厘之差,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這一劍。他使用步法,從來不注意形像,所以他這一閃,看起來就象是沒走好,踉蹌了一下似的,但卻巧妙的掩飾了步法的神奇,沒有引起眾人的疑心。
失之毫厘,謬以千裏!謝金天這奔雷一擊,眨眼之間,成了無用功,而劉氓卻在閃避的同時,擰腰出劍,木劍好似出洞靈蛇,直射謝金天的腰際。
謝金天心中又驚又怕,驚的是自已這一劍,已極盡所能,毫無先兆的突然擊出,竟然以毫厘之差,走了空。怕的是劉氓這一劍,就在自已舊力盡,新力未生之時攻來,時機,速度,準頭,真是掌握得妙到毫巔,自已根本無法閃避,反擊更是不用想了。
在這電光石火之間,謝金天心念電閃,也顧不得顏麵了,順著自已的劍勢,身隨劍走,往前一撲,來了個驢打滾,樣子雖醜,但卻成功的避開了這一劍。
“啊…”
院中眾人全都驚呼出聲,太意外了!這個暴發戶似的小師弟,平時沒見他有什麼過人之處,如今一鳴驚人,竟然一招將六師兄逼了個驢打滾。
若說劉氓閃開謝金天的突襲,有點運氣,那麼這回手一劍,卻是實打實的功夫,因為,沒有犀利的眼神,沒有深厚的功底,這一記漂亮的反擊,那是如何都使不出的。
正所謂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
實打實的功夫,那是沒有巧可取的,大家相信,劉氓不僅聰明絕頂,而背後一定是下了很大的苦功,灑了無數的汗水,做了不懈的努力,方才能有這樣的功夫。
院中再次沉寂了,風還在嘯,雪還在飄,大家的心境,卻是再次改變,他們瞧著劉氓的眼光,滿含驚歎與敬佩,隱約之間,看著他就好像看到了希望——“馭劍門”複興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