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十八章皇後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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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它叫單葉紅?”簡陋的木屋裏,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一位形將槁木的老人麵前,語氣雖輕緩,卻透著一種威嚴在裏麵。
老人點了點頭,道:“若老夫沒有記錯,這應該是生長在懸崖絕壁下的一種藥草,不知侯爺如何得來?”他的臉上爬滿了醜陋的皺紋,孤單的坐在輪椅上。
官紫衣將手中的那株單葉紅小心的藏進袖中,看著老人已經枯萎的臉,問:“它的根真的能讓人絕育?”
老人歎了口氣,道:“這是雪衣那丫頭告訴老夫的,可是,老夫在的時候,她還隻是推測。”他的雙手始終藏在袖間,他說話的語氣很慢,死氣沉沉,眼睛如終看著某處。仿佛那裏是他心向往的地方。
官紫衣笑了起來,看著老人道:“你教的好徒弟,她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種出這樣一大片單葉紅,流產?絕育?”他哈哈大笑,“宋老頭,你今天表現很好,本侯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老人也笑了笑,“老夫要求你給我個痛快,你肯定不會答應。”他看著官紫衣明顯變色的臉,繼續道:“所以,你明天能不能給我換個仆人,現在的這個仆人太懶了。我沒有手,吃飯出恭總有些不便。”他臉上的笑隱藏在皺紋裏,唯有那雙眼睛裏還隱隱透著笑意,他微微抬起雙臂,那雙藏在袖間的雙手竟然被人齊碗砍斷,露出圓圓的兩截。
官紫衣的眼睛並沒有盯著那雙斷腕,而是眯起眼打量著這個簡陋的木屋,誰又能想到昔年神醫穀最得意的弟子會被人打斷了雙腿,砍斷了雙手困在這樣簡陋的木屋中。
他轉過身看著老人爬滿了紋路的臉,一時間有些感慨,“你落得這般田地,她永遠不會知道。”老人?明明隻有三十八歲,卻是八十三歲的容顏,這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心酸往事,官紫衣或許知道,或許不是很清楚。
宋喬石用胳膊使力轉動了下輪椅,轉個方向往內室駛去,他沒有回答官紫衣的問題,因為,有些事情,有些感受隻有經曆過才會知道。他後悔嗎?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選擇,他依然是現在的模樣。
官紫衣也不是好奇心特強的人,既然宋喬石不願與他多說,他也就識趣的離開。他現在苟活在這樣的木屋內,仰仗他的施舍度日。也許,讓他死了,反而是仁慈的。
仁慈?官紫衣輕笑,這東西他還有嗎?
轉眼間又過了三日,鳳儀院的單葉紅全部由綠轉紅,紅焰焰的開了一大片,印紅了整個鳳儀院。
官雪衣在這一天不小心打碎了一隻碗,割破了手指。於是,太醫院的洪太醫奉命前來問診。半個時辰後,官紫衣得到消息,她的妹妹,當今的皇後娘娘有喜了。
“太醫,你確定本宮有喜了?”官雪衣側躺在榻上,無任何喜色的問道。
“老臣確定娘娘的脈象是喜脈。老臣在此恭喜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說起來,當今皇上大婚已有三年,卻是後宮第一次傳來喜訊,他恭首道賀,心裏為周朝的皇室後繼有人而欣慰。
“喜從何來?”官雪衣的聲音不冷不熱,卻驚得那位醫正顯些將保胎的良藥給開出了岔子。
“娘娘何出此言,陛下登基十餘年,皇室人丁一直稀薄,娘娘此次若能為皇上誕下龍長子,他日富貴榮華必然享用不盡。”他放下筆墨,剛寫好的方子擱在一旁,神色惶恐,這帝後不合在這宮中早不是秘密,隻是近幾日帝寵不衰,這帝後之間到底有幾分出自真心?他們身為人臣不敢亂猜,更加不敢亂議。
聽了洪正的話,官雪衣笑了,“富貴榮華?本宮在此謝太醫吉言了。”
“娘娘言重了。”洪正抖了抖衣袖,跪拜告辭。他害怕再聽下去,這位囚居在鳳儀院的皇後娘娘再說出更加大逆不道的話來。她有官家做後盾,無所畏懼,而他隻是小小的太醫院醫正,經不起這樣的驚嚇。
洪正走了,始終站在一旁聽到所有對話的紅淚也跟著悄悄退了出去。而放在桌子上的那頁保胎良方卻無一人問津。
待室內隻剩下了她與淩若惜,纖纖玉手掀開輕紗,對著簾外的人道:“我先睡會,你幫我注意一下外麵的那一片單葉紅。”
淩若惜沒有應,她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張藥方上,她的師傅有了皇上的孩子。喜從何來?單葉紅,她難道是想?官雪衣一連叫了她三聲,她都沒有聽見,注意力集中在那張紙上,卻是挪不開半步將那藥方拿起,不敢想,亦不敢看。
兩個人隔著一道簾,一緞紗,想著同一件事,卻是兩種然不同的心思。
官雪衣睡一覺醒來,來不及穿戴好衣物,急急直接走出內室,打開一扇穿往那院子中間望去,果然,那一片紅已經不在了。她輕輕的笑了。
“小惜,你可看到是誰鏟了那些藥草?”她先抬頭看了看天,見已有暮色,心裏既是期待又有些恐慌。
沒有人回答,詭異的安靜,因為室內沒有掌燈的緣故,屋裏顯得暗極了,雖不至於什麼也看不清,但越是這樣,就越顯得詭異。
“小惜?”她再喚,依然沒有回音。
官雪衣又叫了聲,見沒人答,以為她回景華宮了。隻是心裏微微有些發疑,以她的性格,通常都是她趕她她才回去。怎麼她睡了一覺,人卻不見了。
她走回內室,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飲下,卻見桌上的那張藥方依然安靜的躺在那。她微笑勾唇,拿起那方紙,輕輕笑起來,“還真是保守啊!”到也符合那人的性格。
笑罷,將那張紙隨手一扔,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後往床的方向行去。隻走了半步,卻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那般熟悉的聲音令她不自覺的頓下了腳步,轉身對上那人質疑的眼神。
“師傅,你其實根本沒有懷孕對不對?”淩若惜自始至終都在室內,從那一片單葉紅被紅淚帶著人鏟除幹淨後,她就一直留在這內室沒有出去。官雪衣醒來後的種種她都看在眼裏,因為太過迫切了嗎?所以,她竟然沒有注意到她?
她明明沒有懷孕,卻要這樣騙她,騙全天下的人。她難道不知道她這樣做是在玩火嗎?無論皇室還是官家都絕不會允許她這樣的欺騙。那一大片的單葉紅,究竟是種來做什麼?滑胎?還是要斷了皇家的子孫?
“你既然相信自己的醫術,何必多此一問。”官雪衣看她蒼白著一張臉,眼睛裏盛滿了不信與掙紮,沒有作任何的解釋。
“為什麼?”淩若惜問。她明明是那樣清冷出塵的女子,為何也要像那些女人一樣,為了自己的地位權勢撒下這樣的彌天大謊。
“沒有為什麼。”官雪衣轉過頭,道:“小惜,你該回去了。”
“師傅,楚言還在等著你救他。”淩若惜突然對著官雪衣的背大聲道。
官雪衣選擇沉默,當著她的麵一件件的穿上衣服,撐開那紗簾分兩端係好。接著便是更加尷尬的沉默,最後終於開口,卻是問,“紅淚回來了嗎?”
作者的話:那個,那個。這章終於補齊了。呼呼。明天要去學校聽課去,所以不會上來了。後天也要聽課。下周一更。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