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九幽碧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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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我們這是要去哪?”暗黑的隧道好像一直沒有盡頭,想黑暗的深淵延綿下去,不時吹來陣陣陰寒的冷風,即使是身為影族帝王的蔭也受不了。閑察覺到蔭的不適,走至他的身邊。蔭聞著閑天生的淡香,還有衣衫上附有的殤離花的花香,心中的壓迫,身上的不適,便了無影蹤。
“冥界,依附於鬼界,卻與鬼界同宗的世界。”這樣子蔭就更不明白了,前來的時候,他明明說是要去找離,可現在卻前往冥界。
閑明白蔭的不明白,接著說道:“你並不是我,你無法隻身前往萬魔府,你需要一樣東西。”
“是什麼?”
“九幽碧妍的種子。”九幽…碧妍…蔭在腦海裏搜索著關於這一名詞的資料,可是依然不知道這九幽碧妍是何物。
“九幽碧妍便是黃泉碧落花。”
這等清楚的說明,蔭想不明白那也是不可能的,隻是黃泉碧落花不是傳說裏才會有的花嗎,難道那朵傳說中魅惑靈魂,侵蝕鬼魂,生於百顏彼岸花花岸,由萬種靈魂滋養而生的黃泉碧落真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嗎?
“可是,閑,百顏彼岸花並不是沒有,可是百顏彼岸花的花海這個世界上真有存在嗎?”蔭還是敵不過心中的困惑,發出疑問。
“你以為本大人是誰,蔭。”閑的聲音低下許多,即使鼻尖還傳來淡雅的香氣,可是蔭總是覺得那陣討厭的陰風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而且還有加大的趨勢。
“當然,您可是這世界的律,您說的都是真實的。”發出如此討好嫵媚的聲音,蔭自己早已整個人都長滿了雞皮疙瘩,他就隻差沒給這祖宗跪下了。
“哼哼……”閑的腳步加快了不少,對原本在黑暗中行走很不方便的蔭來說,這絕對是因為閑生氣了,這是他的懲罰。
“閑大人,多年不見,您的身體還好嗎?”邪魅的聲音出現在陰森的隧道裏,顯得特別的詭異。閑聽到這把聲音以後,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長袖一揮,原本黑暗的隧道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後退,蔭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站在一塊長滿彼岸花的土地上。各色的彼岸花瘋狂地開放,魅惑的香氣直撲蔭的鼻尖,頓時腦海中千般記憶湧上心頭,如猛浪一般要將自己鋪蓋住。
“碧落,住手。”閑的聲音依然很小聲,可是卻很清晰地穿透蔭的記憶,把蔭的心神從魅惑之中找了出來。
“嗬嗬嗬~~~”女子的嬌笑連連不斷,尖銳刺耳的笑聲實在是讓蔭忍受不了,先是魅惑自己的花香,然後是刺耳的尖笑聲,自己還要熬多久才能熬出頭來,蔭在心中不止一次地問自己。
“碧落一人在這冥界的底層,千萬年來,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難免脾氣有點古怪,你就不要和她計較了。要想見離,你還得借助她的力量,別把這不耐煩這麼快便寫在臉上。回去以後,大把時間讓你發泄,現在救離離開萬魔府才是最重要的。”我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現在才會發牢騷。離,萬魔府被譽為除魔界以外最邪惡的地方,你可是還安好。蔭垂首暗想,卻不料他的思想完全落入未現身的碧落眼裏。
彼岸花花海的中心忽然卷起一陣旋風,紅色,白色,藍色,青色…各色的彼岸花花瓣在空氣中旋轉,飄飛,然後落下,歸於塵土。碧落一身血衣站在這彼岸花的中心是多麼的顯眼,黃色長發隨風飛揚,在空氣中劃開一個個美麗的弧度。白色的小扇遮住了她大半的容貌,裸、露著白玉般的香、肩,隱隱約約的雪白胸、脯引無數人遐想,當中自然不包括蔭。
“閑大人,碧落知道您要的是什麼,碧落也知道您是為何而來。可是,碧落可以老實的跟您說,他即使有了九幽碧妍的果實,也無法走入萬魔府中,即使走進去了,那也隻有死路一條——魔化。”碧落刺耳的聲音不僅在蔭的心頭繞梁三尺,她話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狠狠地打在蔭的身上。
為何她要這樣打擊自己,明明已經做好一切地準備,下定決心要去吧離從那個地方帶出來,為什麼……
“決心,你是有了。可是,覺悟,你卻從未擁有。”閑沒有理會碧落和蔭兩個,他默默地走開,獨自一人走向彼岸花的深處。
覺悟??蔭不明白碧落所說的覺悟是什麼,是和決心一樣的東西嗎,還是別的。蔭第一次覺得,閑帶自己來這裏比單單是為了取九幽碧妍的種子這麼簡單,閑還另有別的想法,而這個想法是為了自己才會產生的。
“願聽碧落小姐指教。”聽見蔭這麼說道,隱藏在白色小扇下,碧落姣好的櫻唇落下一笑。
“指教就談不上了,我隻是作為一個局外人幫你指出正確的道路。”說到這裏,碧落停了一下,眼光落在遠處的閑身上。閑大人,您本是無心無情之人,何時您的心被情這樣東西占罷了許多,連您自己也不知道您胸膛裏跳動的心,早已不是那顆冰凍的心了。“你喜歡離,這種喜歡並非朋友之間的喜歡,而是愛人、戀人的喜歡。自己想吧,想起出來,到閑大人手上取走我的種子吧。”碧落的聲音越發微弱,然後整個人也消失在蔭的麵前。
蔭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裏,思緒飄向遠方,腦海裏想的是剛才碧落所說的話,心裏所想的也是碧落所說的話,耳際也一次又一次地回響碧落剛才的話。
碧落小小的身影落在閑的身邊,不過她用秘法隱藏住身影以及氣息,隻有閑一個人能察覺到她的存在。
“閑大人,您可是記起來了,失落的記憶。”
“未。”
“閑大人,無論如何您都隻是我們的大人,所以請不要記起失落的片段了,碧落不想大人您傷心。”
“回吧,一切都有其因果,我也勉強不來。”碧落這次真的消失了,回到她應該在的地方,隻是原本淡淡的嬌眉不再如初,不再鬆展。
大人……閑大人……您可知您並非碧落的大人,而是碧落的主啊……但願一切都保持現在這般平靜知道回歸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