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隔夜修書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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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秦逸加一直在想那位老人的話,是哪裏發生了車禍,為什麼自己沒有聽說?
    他心神不寧地透過車窗向外望去。
    是那個老太太,她正站在十字路口向自己擺手。秦逸加揉揉眼睛再看,她還站在那裏不停地擺手。
    “大叔,我暈車,你把車開到人行道上,我想吐。”秦逸加拉著南錫掌著方向盤的雙手。
    南錫看著身邊的孩子臉色蒼白,他打起方向燈,改車道。
    就在南錫剛在靠近人行道一邊停好車準備下車時,一陣巨響從前方傳來。緊接著刹車、車與車相撞和呼喊聲混合在一起。
    看著眼前的一切,南錫和秦逸加完全驚呆。
    再向前方望去,那位老太太又像她出現那般消失不見。秦逸加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出現了幻覺,可眼前這一切到底要怎麼解釋?
    南錫看著站在車另一邊沒有任何暈車症狀的秦逸加,麵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回家後,秦逸加把自己鎖在衛生間裏任憑南錫怎麼叫都不出來。
    “你是誰?”看著鏡中的自己,秦逸加問。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另一個完全不同於十八九歲男孩的聲音從秦逸加的口中傳出,這聲音聽起來讓人覺得很舒服,像有能愈合傷口的魔力般。
    “那我又是誰?”秦逸加抬起手臂觸摸著自己俊朗的麵龐,語氣中帶著一些迷失。
    “你是你,我是我。”鏡中的自己唇瓣輕起,那個聲音又在寬敞的室內響起。
    “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的目的。”秦逸加看著鏡中的人大聲叫嚷道。
    這次那個聲音沒有再響起,秦逸加覺得體內有一種莫名的煩躁感,他恐懼極了。他揮舞起手臂擊向麵前的鏡子。
    鏡子的碎片跌落在地上,秦逸加看到每片鏡片上都有自己的樣子,然後是血漸漸模糊了他的雙眼。
    秦逸加知道自己又做夢了,他置身在一群人中。說是一群,其實不過四男一女。
    “大叔。”秦逸加發現南錫竟也在這群人中。
    連叫幾次大叔秦逸加並沒有得到回應,他漸漸懂得這裏的人是看不見自己的。
    “陳揚,你說讖的死是為了幫楚莫塘重生?”
    秦逸加看到大叔抱著一隻動物的屍體,站在這些人中間,神色淒涼而悲切。
    “不是重生,而是不讓他魂飛魄散。讖有黃眸,他能收魂送魄。這就像楚莫塘能看見亡靈,我能隔夜修書一樣。”
    站在人群中年齡比較小的一位男孩解釋著。秦逸加聽到大叔叫他陳揚,這不禁讓他把那個故事裏的孩子和眼前的人畫等號。
    “那我要怎麼做,才能找到他?”
    秦逸加看到大叔輕撫著那隻動物的毛發,深情詢問。
    “我擁有的能力是隔夜修書,這個詞最早形容一名書生,他能在當天晚上修書一封,到了第二天,書上所寫的事都會一一應驗。其實我的能力說白了就是能預測未來發生的事。”
    “南錫,你把讖的皮剝下來收好,明年的今天你拿著它到北山的普渡廟去賣。”
    “楚莫塘五行屬金,缺水,水為藍,其位在北。他生前和讖的關係很好,所以你要在普渡寺北牆一角站著,等一位身著藍衣的人來問讖皮毛的價格。你和楚莫塘熟悉,隻要那個人開口詢價,五句話隻內,你一定能判斷出他是不是楚莫塘。”
    秦逸加聽著陳揚的寓言,驚得站在原地不能動彈。
    緊接著秦逸加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變了場景,他這次置身於一座寺廟裏中。
    他看到大叔坐在寺廟的一角,麵前鋪的是一張潔白的狼皮。仿佛時間過了許久,連在夢境裏的他都能感覺到天漸漸暗了下來。
    他看到不遠處的大叔臉色變的焦急難耐,不斷站起身來四處張望。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站到大叔麵前。
    “請問,這張狼皮是怎麼賣的?”由於是晚冬時節,來的人還穿著寶藍色的小款羽絨衣和淺藍色的牛仔褲。
    “你叫什麼名字?”秦逸加聽到大叔並沒有回答那個人的問題,而是盯問著那人的名字。
    “我叫秦逸加。秦時明月的秦,飄逸的逸,再加上我五行缺水,所以取貝加爾湖的加。”秦逸加站在一邊聽到那人做著這樣的介紹。
    “為什麼要叫貝,而不是什麼江啊海啊的,那裏的水不是更多嗎?”南錫目光灼灼地看著那人,急切的追問。
    “拜托,我缺的是淡水,江海裏的水可不滿足條件啊。”
    秦逸加突然間明白這分明是自己和大叔第一次遇見時的對話,他掙紮著上前去想要阻止後來和大叔一起離開的自己。
    他上前拉住自己的手,可他卻發現竟然穿過了自己的身體。
    暮色降臨,秦逸加看著那時的自己和大叔一起遠去的背影,終於蹲下身抱住了疼的要炸開的腦袋。
    “小加,你醒醒,醒醒。”
    是誰,是誰在叫自己的名字?秦逸加掙紮著張開沉如磐石的眼皮,視線停在眼前那張焦急的臉上。
    “大叔,大叔我做了個惡夢。”剛剛轉醒的秦逸加掙紮著要起身,馬上被南錫阻止。
    “在躺一會兒,你打碎衛生間的鏡子,傷到手腕的動脈了。”南錫幫秦逸加掖好因亂動而閃開縫隙的被子。
    由於南錫發現及時,秦逸加的舉動並沒有給自己帶來什麼太大的傷害。隻不過在住院的兩天時間裏南錫總是無時無刻地盯著秦逸加,他的目光是如此犀利,就連陷入沉思的秦逸加都能感覺的到。
    在南錫莫名其妙的眼神下,秦逸加出院了。回到別墅,秦逸加看著桌上巨大的蛋糕才發現今天竟然是自己二十歲的生日。
    有人記得自己的生日當然是好的,秦逸加高高興興的和南錫渡過了屬於自己十九歲的最後一晚。
    時針和分針在十二點處重合,新的一天開始。南錫在秦逸加耳邊低聲耳語道:“二十歲的秦逸加,祝你生日快樂”。
    秦逸加用充滿淚水的眼睛看著麵前深情款款的人,不知怎麼的,眼前竟回憶起兩個月裏和大叔的點點滴滴。
    用顫抖的嘴唇印上大叔的唇,秦逸加終於知道有些事情是沒有結局的。
    清晨,秦逸加在鳥語花香中醒來。
    看著床邊睡的沉沉的人,秦逸加做了個吻別,起身穿好衣服走出臥室。
    自己入住別墅後所有用品和衣服都是大叔給買的,帶來的那箱東西就沒有動過。
    把鑰匙放在餐桌上,秦逸加拉起行李關好門走出別墅。就在即將踏出大門的時候,秦逸加還是忍不住回頭將視線投向臥室的窗。
    “呐,再見了,大叔。”
    說完,秦逸加就加快了離去的腳步,拖著行李消失在彌漫著霧氣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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