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二十章 南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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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國四二六年四月十五日,白龍帝秘密南巡。
闉岫一早就起來讓近侍打扮以在待會送藍明宇出城。雖然白龍帝是秘密南巡,但必要的送別儀式還是要的,他這個白龍後說什麼也不能不出席。
任近侍侍候自己更衣、洗漱、裝扮,闉岫撫`摸著手背上的‘鎖鳳’,微微出神。
自那天到了禦書房後他便立刻讓鳳斑及鳳衛調查藍明宇所說的事,結果發現藍明宇應該是隻對他說了一些皮毛。青獅國的外來人數雖然增加得不明顯,但是軍隊調配方式改變了,除了防衛皇城和中央的軍隊,其他不必要或者還沒有需要到的士兵基本全都暗中掉到了邊境。青獅的意圖非常明顯,目標不是鳳凰城就是白龍國。如果是白龍國,那青獅很有可能已經掌握了藍明宇會去南巡的消息。這不奇怪,藍明宇根本沒有可以隱藏過他要南巡的消息,隻要派個探子甚至一個稍有點地位的侍從都知道這個消息。萬一青獅的目標先是藍明宇。。。
闉岫突地回過神來,左胸口的地方微微有些刺痛。他怎麼啦?怎麼一想到藍明宇有可能出事思緒便亂了,他一向引以為榮的冷靜去哪了?
但是,闉岫又想,萬一青獅的目標真的是藍明宇,那他這趟南巡會不會有性命危險?
心髒的刺痛感再次出現,闉岫難得堅定起來的心再次紛亂。
在知道了實情之後闉岫思索了許久,終於決定計劃基本照原來實行,隻是原本打算在藍明宇到南方後便炸掉通往南方的唯一一條索橋的方案撤銷。但是在計劃成功之後他也不能按照原定計劃退隱,他要回鳳凰城重新執掌,保住鳳凰城人民的性命。雖不甘心,但闉岫知道,他並沒有其他選擇。真的要讓大半個天下的人去換來他的自由,他也絕對不能舒心。
“龍後,梳妝完畢,可以起行了。”剛進宮不久負責闉岫日常生活的侍女說道。
不管心裏異樣感覺,闉岫看著鏡中的自己——身穿三色金繡成的鳳袍,專屬他的以鳳凰花為主飾的鳳冠此刻正安穩地戴在頭上——一個皇後該有的樣子。沒有多說什麼,闉岫不理會侍女打算扶自己的手,站起便往外走“既然可以了就走吧。”
白龍國的都城在紀立。紀立鄰近依雲山和鳳凰城,背靠璣海,是一個得天獨厚的城市。當年白龍國始祖選擇這個地方做都城,很大原因就是其周圍都城都可以起到一個屏障的作用,以保皇室的安全。
但也正因如此,紀立距離白龍國的南部城鎮就會比較遙遠,地方管理容易‘山中無老虎,猴子當大王’,貪官汙吏也容易在南方這裏找到溫床。
為以防官吏在南方為非作歹,曆屆白龍帝都會派探子在南方視察,並且在某個時期秘密出訪南方以視民情。有了這個監察製度,地方官吏在為官時大多都會戰戰兢兢,不敢造次。
藍明宇這次南巡,表麵理由便是這個。
穿著一身青白色的長衫,袖子不顯眼處用銀線繡著一條翱翔的飛龍,頭戴碧玉冠。藍明宇此刻看上去便隻是一個氣度翩翩俊朗異常的貴公子,身邊跟著的則是若幹侍從服飾的近衛。
闉岫出現的時候藍明宇正跟小李子交待一些要事,見闉岫出現藍明宇便停止談話迎上前去挽起他的手,笑說:“岫兒,你今天的裝扮足可魅惑天下。”
見有幾個藍明宇的心腹大臣在旁,闉岫便任藍明宇握著自己的手,裝作要跟藍明宇撒嬌湊近他的耳朵:“你就帶這幾個人,不怕青獅埋伏?”
藍明宇聽此開懷大笑,旁人隻道白龍後跟他甜言蜜語如此開心,因此也自覺地退到後方,以免阻礙帝後蜜話。
藍明宇沒有理會闉岫暗中瞪視的眼光,配合低聲道:“岫兒,你是關心我嗎?”
沒有料到藍明宇這樣說,闉岫臉上一紅,想把手甩開,卻無奈周圍大臣們都還在,自己這一甩還不知道會甩出什麼,便裝作害羞似地說:“龍帝你太討厭了。”順勢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藍明宇抓緊了闉岫的手又把他拉了回來:“承認關心我就這麼難?”
闉岫低頭不語。
藍明宇也不強迫他,撥開闉岫遮在額上的劉海,藍明宇當著眾人的麵吻在闉岫額頭上。在闉岫反應過來之前又離開“岫兒,”藍明宇撫著闉岫如白玉般的臉,緩緩說道“如果我在這次南巡出了什麼事,你會記著我嗎?”說完便轉過身下令啟行,裝似沒有絲毫留念。
闉岫驚訝地抬起了頭,想問什麼,卻隻能看見藍明宇勁瘦的背影。
藍明宇他一早就知道萬一青獅的目標是他,他會有多大危險。
那他為什麼還要去?
“我不會讓鳳凰城有事的。”
看著藍明宇登上馬車,闉岫不禁喃喃問道:“你這次,是為了白龍國,鳳凰城,還是隻是為了我?”
沒有答案。
或者以後,都沒有找到答案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