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我的童年  第三章 生日家宴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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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爹仍是後宮之主,皇後的生辰,雖說是家宴,但也要整個後宮全都參加的,而家宴的地點就設在禦花園中。參加這次家宴的是後宮的嬪妃和皇子皇女們……還有五位太傅。
我爹爹雖是皇後,得我父皇和極至寵愛,但也不是獨房專寵,否則早就被眾群抨擊成媚惑君主的妖後了,不過父皇的子嗣卻也不多,因為有資格為父皇生孩子的人並不多。後宮之中,隻有一後四嬪十二妃才有資格給皇上生孩子,皇後,是我爹爹,四嬪德、賢、淑、貴就是我頂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的母親,十二妃本來是全的,不過從爹爹懷我開始到現在,四個妃子因想害我而被處斬,另外兩個因為抓不到主要證據而被打入冷宮,於是四嬪和剩下的六妃安分了許多,不敢再跟我作對……至少表麵上是如此。在十二妃之下是貴人、婕妤、禦人、才人之類的,根本就沒有資格懷上龍種。
既然說到了父皇的嬪妃們,那就直接說下父皇的皇子公主們吧,父皇現在一共有八子一女:
大皇子龍天驍十三歲,張德妃所生,為人陰險,據統計他到目前為止直接給我下毒十九次,找人暗殺過我三次,不過所有有毒的東西都是他先嚐過才給我,所以沒證據說他下毒,他派的殺手也讓他滅了口,所以沒抓到什麼把柄。
二皇子龍天驕十一歲,李淑妃所生,為人狡猾,據統計他目前間接給我下毒一次,找人暗殺過我一次,下毒的那個讓他先毒死了,殺手被我“不小心”打死了,不過在兩種方法都沒有除掉我以後,他就開始靜觀其變,所以我感覺他比老大聰明。
三皇子龍天揚九歲,劉貴妃所生,驕傲自滿,性格很像他母親,他曾經為了給我個下馬威打過我的貼身侍女銀環,結果被我一頓暴打,他娘跑到父皇那裏告狀,父皇說我們小孩子打架大人不要參合,從此這小子再也不敢惹我。
五皇子龍天祥七歲,李賢妃所生,白癡一個,曾經想給我下毒,不過倒是先毒到了自己,還要我想辦法救他,不過他娘可能已經看出他不是個能成才的東西了,於是倒也安分守己,極力的跟我爹爹處好關係,現在的五皇子可以說是“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的典型。
七公主龍天慈,也就是我啦,我爹爹是娘後,我是國之儲君,在宮中可以算是橫著走了,不過我人很好的,親善友愛,除了偶爾玩點惡作劇什麼的,我倒是一個很乖的孩子。
八皇子龍天放,今年才一歲,是陳妃所生,還在學習說話,不知道將來會是什麼樣的人。
我父皇雖說在宗廟記載現在有九個孩子,但真正存活的也隻有我們六個孩子,其餘三個全都死了,死的最小的就是九皇子是上個月得天花死的,因為有人在九皇子生病的時候“不小心”把窗戶打開,結果那個連名字都沒來得急起的小皇子就這樣掛掉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是我爹爹的生日,我要為他唱一首歌,我要為他跳一支舞,我要讓這後宮中的人都見識到我的才華,即使我知道這對他們來說並不公平,因為他們都要今生現學,而這一切我前世都會了,但各人各命,我並不認為我這樣做是可恥的。
琴聲輕輕的響起,我也擺正姿勢,今天我換下了儲君的明黃袍,換上了隻有正宮皇後才充許穿的大紅袍,當然我也有資格穿這大紅袍,皇後生的孩子是可以穿大紅袍的,但因為我又是儲君,儲君的明黃之色在紅色之上,所以我以前才一直穿明黃色的袍服,但今天是爹爹的生日,我穿紅袍也沒什麼不對。
樂聲輕輕揚揚,我開始舞動,開始唱歌:“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我爹爹來自“聖龍皇朝”北方的“鳳祥國”,所以說他是北方佳人也沒什麼不對,反正那姓李的也不可能從墳裏跳出來告我盜版抄襲。
一曲終了,一舞終了,爹爹笑得很開心,父皇自然也很高興,示意我坐在他左邊那個人人肖想的位置上(他右邊是我爹),掃過眾人,我看到了大皇子閃爍的目光,看到了二皇子深沉的目光,看到了三皇子嫉妒的目光,看到五皇子木訥的目光,看到八皇子什麼都不懂的目光,這席上之人,對我或驚豔,或感觸,或羨慕,或妒嫉,那又何妨?那有何妨?你們動得了我嗎?你們傷得到我嗎?就算是心中不服又怎樣?人各有命啊!
在這家宴之上,我還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我的太傅好像很怕喝酒,我想到前世總聽人說酒能亂性,難道……
我的酒杯剛破到唇邊,就被旁邊的父皇搶走:“你這丫頭還太小,十歲吧,你十歲以後才可喝酒。”
“可是三哥和五哥都有喝。”他們倆都沒到十歲啊,那酒聞起來就十分的醇香,一定很好喝的。
父皇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隻是把我酒杯中的酒喝下:“他們我不管,隻是你,如果讓我發現你在十歲之前喝酒,我就連你身邊的人一起罰……包括你那少年太傅。”
咦?父皇的眼神還真是毒啊,如果隻是其他人受罰的話,我也就不在乎了,反正他們大多是各宮放在我那裏的探子,但我那少年太傅,第一次見他就有種親切之感,而且他那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那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總是讓我想起前世受著精英教育的我,除了讀書,竟然什麼也不知道了,受困的心,受困的靈魂,隻有在外那五年的自由自在,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一個人,也可以那樣享受生活。
“慈兒喜歡你那少年太傅麼?”美人爹爹問我,不知為何,我總感覺他笑得有些曖昧。
“喜歡的。”我點頭,在父皇和爹爹麵前,除了不能說的,我從不說謊,這宮廷之中,本來應是親情最為淡薄之地,可是父皇和爹爹卻讓我感受到了前世沒有感受過的親情,他們都是那樣的愛護我,有時明知是我的錯,也不會當眾責備於我,而是事後跟我講明道理,悉心教導,我知道他們是真心的痛我、寵我、愛我,想保護我的。
“那,將來把太傅許給慈兒可好?”美人爹爹笑問。
“爹爹說笑了,莫說慈兒現在還不到四歲,就算慈兒答應,太傅也未必肯的。”他那樣一個人,豈能久居後宮,如果就這樣將他困在皇宮之中,豈不浪費了他滿腹才華,就算他甘願,我也替他委屈。
“你這丫頭,我本來逗著你玩的,你竟真有這樣的心思嗎?”爹爹看著我,輕輕一歎了口,“你這小家夥也太過早熟了些,走路不用人教,說話不用人教,就連看書識字也比常人快,莫非真如傳說所言,擁有神聖紫眸之人都是神人,沒有童年的麼?”
我無語,不知該如何跟他說,我的個性本就是自立自強的,前世養成的習慣,想改還真就不容易,我也想有美好的童年,但我沒有經曆我,自然也不知道小孩子到底該是什麼樣子的,何況宮廷本來就讓人早熟。關於紫眸的傳說,我也看過不少,總讓我有些奇怪的感覺,因為紫眸之人懂得的好像都不是現在這個世界所能懂的東西,據說造紙術是紫眸之人發明的,還有許多現代科技的醫術,也是某個紫眸之人留下的,甚至還有一個紫眸之人發明了染發水和隱形眼鏡,這讓我不禁想,難道紫眸之人都是從我那個世界轉生過來的?可是為什麼要千年才出一人?其實這個世界有許多東西我都不能理解,但我現在卻不想想這些,我已經不像一個孩子了,如果想得太多,豈不是要變成小老太婆了?
眼睛掃向太傅那邊,我微皺起眉,那幾個老家夥,竟然敢灌浩然的酒,雖然他現在的樣子滿可愛的,但我卻不高興被他們這樣看到,尤其是當我看到有個不規矩的老不休竟然敢把手摸進我的少年太傅的衣服裏時,我更加生氣,那家夥是誰?老五的太傅吧?竟然沒長眼睛的敢打我少年太傅的主意,真是活得不奈煩了。
“天慈累了嗎?”父皇低聲問我。
“父皇?”我看向父皇,總感覺他在向我傳達某種意思。
“你若是累了,就帶著莫太傅回‘太子宮’休息吧。”父皇說。
我笑著點點頭,然後到太傅那桌把已經有些衣衫不整的莫浩然拉出來,他的腳步已經不稱,我個子矮,自然沒法扶他,而且身為國之儲君,更加不能在人前做這種事情,於是我讓一個侍衛扶他入我宮中,聽他一直嚷著還要喝酒,我便命貼身侍女銀環備上一些酒菜,銀環隨侍在側,她大概已經知道了父皇不許我現在就飲酒的事,我也不在意,隻是倒酒給太傅,我則在一旁吃菜,剛才在宴上根本就沒吃多少東西,我還餓著呢。
少年太傅果然很快就醉得不醒人世,我讓銀環扶他睡在我的床上,她自然是不肯的,說什麼與禮不合之類的話。
“我說銀環,你認為在我跟太傅這個年紀,是他能對我做出什麼,還是我能對他做出什麼?”要防也要過幾年再防吧?
銀環已經十歲了,女兒家該懂的東西她都懂了,自然知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臉紅紅的非常不好意思,卻又顧念著自己的職責:“殿下……奴婢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太傅是臣子,怎能睡在殿下的龍床之上。”
沒錯,宮裏有這規矩,除了皇後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呆在皇上的龍床上一夜,就連四嬪都不行。我身為國之儲君,我的床跟龍床的意義是一樣的,那不是誰都能睡的地方。
“這事你不說,我不說,父皇和爹爹自然不會知道,你怕什麼。”我才不管,這少年太傅喝得這樣醉,若是把他送回翰林院,豈不是羊入虎口?我絕對不準這種事情發生。
“這……”銀環還是猶豫。
“銀環,我的命令你不聽麼?你信不信明天我就把你送到‘浣衣院’去,並且以後再也出不來?”“浣衣院”的宮女是最下等的宮女,也是宮女剛一進宮第一個去的地方,她們的職責就是清洗宮中所有人的衣服。銀環四歲入宮,呆了兩年才離開那裏,到禦膳房幫忙,後來被我看見並且抓著不放,才調來服侍我的,而服侍皇上、皇後和儲君的宮女就是宮中最高等的宮女。
“殿下,您放過奴婢吧,奴婢不再說就是。”在我身邊可是很輕閑的,雖然我總是鬧失蹤,但也總是平安無事的回來,她倒也沒受過什麼苦,自然不想再回到那苦地方去過一輩子,她自然會選擇幫我。
“去,把太傅扶到我床上去。”我道。
“是。”銀環無奈的把少年太傅扶到我床上,然後退了出去。
我跳上床,摸摸他的臉,這孩子總讓我感覺到心疼,也許是他太像原來的我了,隻是我曾經有五年的自由之期,可是他卻永遠都不會有,我曾聽他說過,他一歲開始讀書,五歲能詩文,現在十一歲就當了我的太傅,十幾年都要跟在我身邊,將來如果我登上皇位,他又要為我籌謀天下,真真是一刻也不得閑,這讓我如何能不為他心疼?
我把頭靠在他的心髒之處,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我不知對你到底是何種感情,隻知自己是喜歡你的,必竟前世雖活了二十年,看了許多小說,但卻不真正的了解情為何物,但我想總會了解的吧……反正我們都不急不是嗎?”
第二天醒來,卻是在少年太傅的驚叫之聲中,銀環進來之時,我正在欣賞莫浩然那慌亂的神色。
莫浩然見銀環進來,立刻下床……應該算是摔下床的,在地上不住的給我磕頭:“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竟然……竟然……”
竟然什麼?為什麼不說下去?我抱著絲被坐在床上,看著莫浩然那驚慌失措的臉,他要怎樣的擔心,怎樣的害怕才會變成那樣?
他深吸一口氣,鎮定心神,表情變回原來的沒表情,聲音也不再透出驚慌,變得沒有起伏:“臣罪該萬死,請殿下治罪。”如果不是他的身子在隱隱的發抖,我還當他不怕了呢。
“我要拿你治什麼罪呢?”我懶懶的開口問道。
“臣昨夜不但睡在殿下的寢宮,而且睡於龍床之上,請殿下降罪。”莫浩然道。
“唉,”悠悠的歎了口氣,看了看從進來開始就發抖的銀環,我說,“莫太傅,本宮要你保持緘默,不許把昨夜的事情說出去。”
“為什麼?”他的表情有些吃驚,“臣犯了死罪,殿下為什麼不許臣把這事說出?”
我雙手無奈的揉著額角,這人怎麼這樣?我是在幫他脫罪啊,他竟然問我為什麼?
“殿下?”銀環哭喪著臉看著我,如果這事鬧出去,她絕對脫不了關係。
無奈,我隻好編理由了:“我說太傅啊,你不會認為這事情有那麼簡單吧?雖然我才三歲,你也不過才十一,但如果你把這件事說出去,你死了也就算了,你還會連累你爺爺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會連累我。”
“連累殿下?”他好像不太明白。
“是啊,你會連累我的名節。”我說,“國之儲君,竟然讓她的太傅夜宿於寢宮,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你認為百姓們會如何評價我這個儲君?”
“殿下才三歲,隻能算年少無知,並不能……”
“我是出了名的神童,未到一歲之時就給我父皇關於朝政的意見,你認為百姓會信我年少無知這話嗎?”我打斷他,這個時候我有些慶幸在不滿一歲之時去了一次朝陽殿,妥善處理過一件政務,並且這件事情傳揚得很快,現在已經天下百姓皆知了。
“呃……”莫浩然這回無語了。
“所以我說啊,你現在就回翰林院,然後當成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睡上一覺,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你是在宮裏別的房間睡的,我宮中之人,除了銀環這個值得信任的的侍女之外,在入夜之後,都會退出宮外,所以他們不會知道。”我說。
莫浩然猶豫了好久才答應下來,在他離去之後,銀環自是對我千恩萬謝,我倒是沒太在意銀環如何想,倒是莫浩然,這麼小就這麼迂腐可怎麼得了,決定了,我要找機會對他進行思想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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