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孰真孰假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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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風陣陣,烏雲湧動,遮住了皎潔的月光,大地變得非常黑暗,夜色中,每個人的臉都在一瞬間凝住,身上的每個毛孔似乎都能夠感受到一種凜冽的寒意。
    “你們是什麼人?要做什麼?!”薛琪握著白日裏買來的護身匕首,挺身而出力圖護著幾個人。
    來者裏麵一個好像是頭目的人走出來,冷笑著,並不回答薛琪的問題,隻是對著他身後的鐵晨程說道:“難道跟這些人在一起這麼久,鐵小姐還不知道殺父仇人就在自己麵前?真是可笑。”
    薛琪呆住了,呂岩更是吃驚不小,騰的站了起來,一時氣血上湧,嘴角又流下一行鮮血,他強行用真氣壓住繼續上湧的熱血,緩緩地說道:“請想清楚你在說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瞬間的沉默。
    黑衣人不慌不忙,說道:“這個,呂大俠應該比我們清楚啊!難不成你們一直把鐵小姐蒙在鼓裏?嘖嘖,和殺父仇人一路同行啊,還‘叔叔叔叔’叫得親熱,唉,真是可憐……”
    “你!……”呂岩心裏一著急,再也壓不住心裏的激動,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衣襟。薛琪和阿木慌忙的攙扶他,才沒有讓他跌倒。
    鐵晨程徹底蒙了,不再顧及其他,上前指著黑衣人,顫顫說道:“你、你的意思是、薛叔叔、薛叔叔、他是我的、是我……”
    黑衣人點點頭,黑暗中怕別人看不見又說道:“沒錯!鐵小姐的父親,也就是武林盟主鐵林南鐵大俠就是眼前吐血的這位呂先生。哎?我怎麼聽姑娘喚他什麼薛叔叔?我好像記得這位是呂岩呂大俠吧?看來你們瞞的夠緊啊!鐵小姐,你可知道這呂岩是你父親的同門師兄呢,可惜啊,他們兄弟卻有天大的矛盾,所以……如果信不過在下,你不妨問問這位呂大俠。”黑衣人氣定神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鐵晨程心亂如麻,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轉回頭望著呂岩,原本明亮的眼睛像結了一層霧氣。薛琪扶著呂岩,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麼,他又該說什麼呢?這麼多日子的相處,鐵晨程沒有一點大小姐的脾氣,心地善良又肯為別人著想,大家已經成了很好的好朋友,可這事情,這怎麼讓人說得出口?
    呂岩定了定心神,開口說道:“鐵姑娘,我很感激你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對不起,鐵林南……是我殺的……”
    一行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鐵晨程一動不動,咬緊了嘴唇,臉色鐵青。
    阿木呆不住了,衝著鐵晨程說道:“就算是呂叔叔又怎樣?他又沒有錯,是那個什麼盟主當年不做好事!呂叔叔是替天行道!你又不知道你爹以前都做了什麼!”
    “行了,阿木!別說了。”薛琪打斷了阿木,說道,“鐵姑娘,瞞著你是我們不對,可是,這件事情真的是另有隱情,我想,到適當時候呂叔叔會親自告訴你的,現在……”
    黑衣人聽不下去了,說道:“讓一個殺人凶手告訴死者家人所謂的隱情?真是可笑!我想還是由我們來告訴鐵小姐好一些吧。”
    阿木不幹了,說道:“你們到底是誰?!我們的事情不用你管!滾!!”
    “那可不行,我們家公子最喜歡路見不平了,再說抓住這個殺人魔頭是所有武林人士的責任。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反抗,乖乖的跟我們走一趟吧。”話音剛落,另幾個黑衣人欺身近前,薛琪和阿木不會武功,呂岩的傷勢複發沒有力氣,不一會兒就被黑衣人捉住了。鐵晨程站在旁邊一直沒有動,領頭的黑衣人走到她身邊,說到:“鐵小姐,要審查和處置這個凶手,對武林同道好有個交待,還需要您,請隨我們走吧。”
    這幾天的天氣一直不好,總是陰雲密布,好不容易這一天太陽終於肯露麵了,溫暖的光線穿過層層綠葉照在人的身上,真是舒服極了。路邊茶寮,宋天宇和上官星經過了一上午的趕路後在此稍作歇息。
    上官星找來夥計,問道:“請問小哥,這幾天有沒有看到三男一女經過?有兩個年輕的公子,還有一個年紀稍長得受了傷的中年人,另外那個姑娘很漂亮,哦,一個年輕人的肩上還有一個月牙形的疤。”上官星期待的看著夥計。夥計想了一會,搖了搖頭,道:“沒有。這幾天來來往往的人都特別的多,姑娘說的人小的真的記不得了。哎,對了,好像是昨天,昨天中午,有兩個年輕人和一位姑娘架著輛馬車來過,其中一個肩上是有塊奇怪的疤,不過小的可沒有看見什麼受了傷的中年人。”
    上官星揮手道:“知道了,謝謝小哥。”待夥計走後,上官星衝宋天宇點了點頭,宋天宇笑了笑,低頭喝茶。幾日的相處,兩個人相互間竟是異常的默契,也許是宋天宇的失聰,使得他比常人更敏感吧。
    這是來了幾個人,風塵仆仆的樣子,一坐下來就大聲喊著:“夥計!快倒壺茶來!走了這麼久,渴死我了。”上官星偷眼瞧著,說話的人三十左右,麵貌平平,聲音確實內力十足,想必也是有來頭的武林人。看他身旁的兩個人,一個年輕少婦確實有些姿色,可能是趕路趕的急了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另一個年輕人倒有些英氣,聽了年長一些的喊話後眉頭微皺,也許是不喜歡太張揚了。茶寮的夥計殷勤的為三位倒茶倒水,之後識趣的離開了。
    那個女子喝了幾口茶,對年長的那個人說道:“之翔,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怎麼會這麼邪門的毒藥,還敢對華清門我們楊家的人下手,等到了洞庭見到給你下毒的人,我皇甫茜第一個讓他好看!”
    宋天宇抬頭看到上官星著望著自己背後,轉頭看到了這三人,想了一會兒,對上官星用手語比道:“何人?”
    上官星回答比道:“陝西華清門的人,那個男子好像中了毒。我略懂一些醫理,或許能夠幫幫他們。”然後上官星起身便要過去,宋天宇按住了她的手臂,搖搖頭,比道:“我們最好還是先弄清楚他們來此的目的再作打算,江湖上盟主剛去,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江湖了,萬事都要小心為上。”
    正在這個時候,聽見身後呼喝的聲音,細看卻是不知從哪裏來了一個乞兒抓著皇甫茜的衣袖討錢,皇甫茜厭惡的皺著眉頭,使勁地想掙脫糾纏,旁邊的楊之翔很不耐煩地幹脆揣了乞兒一腳,罵道:“哪裏鑽出來的要飯的,敢在這裏胡攪蠻纏,滾一邊去!”乞兒身體瘦弱,那禁得起這位懂武的人的一腳,登時被踢得仰倒在地上,手中討飯的家什摔得破碎。另一個男子看不過去,說道:“大哥大嫂,喝茶喝茶。”低身扶起了乞兒,偷偷塞給他一些銀子,悄悄道:“趕緊走吧。”
    皇甫茜甩了甩袖子,怪腔怪調的說道:“二弟真是個好人啊……”楊之翔哼了一聲,悶悶的道:“之翼,你怎麼又亂好心?要知道你手中的錢可是華清門的,不是你一個人的!”
    直到乞兒跑遠,楊之翼才回到座位上,?口茶水,一直沒有說話。
    皇甫茜見楊之翼不反駁,好像被人冷落了一般,扭著身子對楊之翔說道:“之翔,這兒都被那個小乞丐弄髒了,我們換一張桌子吧,嗯……”她瞄了一眼周圍,指著上官星的方向,“我們坐那兒吧!”說完起身就走,楊之翔很聽話的樣子,隻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就拿著行李跟在後麵,楊之翼無奈隻能跟著。
    “公子姑娘,換個位子吧。”皇甫茜輕佻的說道,不屑的斜了一眼棉紗著麵的上官星後又瞟了一眼“不作聲”的宋天宇,眼睛就仿佛不會動了,身子也盯在了那裏。楊之翔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碰了碰皇甫茜,道:“怎麼了?”又看了看宋天宇,也愣了愣,糊著聲音道:“這天下竟有這麼俊的人兒?!”楊之翼也看得有些發呆,沒有說什麼。
    “那個……”這次皇甫茜的態度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聲音越發嗲了,媚到了骨子裏,“公子,小女子可否有幸與您同坐一桌?”宋天宇笑了笑沒有說話,上官星眉毛抬了抬,要不是有青紗著麵,別人一定看得到她那忍俊不禁的模樣。
    楊之翔有些酸溜溜的說道:“聽見沒有,我夫人說要和你們換位子,趕緊滾到一邊去!”看兩人都沒有動的意思,在看身邊的皇甫茜一臉發春的模樣,心頭一股無名怒火登時串到了頭頂,將肩上的刀和行李“鐺”的摜到桌子上,大聲吼道:“我說話難道你聽不見嗎?!”
    皇甫茜覺得丈夫有些丟人,糾著楊之翔的後背說道:“你凶什麼凶?真是的。公子,他是個粗人,說話難聽,您別放在心上。”
    宋天宇實在沒有心情再和他們胡鬧下去了,站起來比了幾句話,轉身就走。這幾下倒唬得三人迷糊,半晌沒有反應過來。上官星輕輕笑了,站起來隨著宋天宇走了出去,到茶寮的布簾前回身道:“他剛才說,你們說的話真是太難聽了,還好他什麼也聽不到。”說完,身形一動,消失在林蔭道路上。
    楊之翔晃了一會神,道:“嗬嗬,原來那小子是個聾子啞人。”皇甫茜不情願的坐下,嘟著嘴說道:“真是可惜了那樣的一張俊臉了。”然後無聊的玩弄著茶杯。隻是楊之翼卻遲遲沒有收回眼光,心裏疑惑重重:“好快的身法!好怪的功夫!”
    皇甫茜隨口問道:“之翔,你確定對方會給你解藥嗎?還有,你怎麼會莫名的中毒呢?”聽者有意,楊之翔腦海中是一片旖旎景象,豔麗絕雙的女子……楊之翔悶著頭,含著茶壺水回答道:“他娘的我哪裏知道怎麼就中了這種八百年前就失傳的鬼毒藥!總之現在聽他們的話就是了,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
    楊之翼說道:“聽說銅陵門少門主郭楓也帶門人趕往洞庭,會不會也與這神秘的下毒人有關?”皇甫茜道:“二弟認為呢?”楊之翼道:“若我所料不差,郭楓說不定也受了暗算。這個神秘人好像和我派沒有什麼怨結,那麼他針對的就可能不隻華清門,其他門派可能也已經遭受此劫。這種七蟲七花毒幾十年前在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除了施毒之人無人能解,如今重現江湖,代表著什麼呢?”
    “管他呢!”楊之翔說道,“反正等拿到了解藥,我們的刀往下毒人的脖子上一架,不就什麼都知道了!”皇甫茜冷笑,道:“你什麼時候能長點腦子?被人怎麼下毒你都不知道,你還想把刀架別人脖子上?到時候別讓人把刀架在你自己的脖子上就謝天謝地了!”楊之翔心裏不悅,拍案而起,說道:“你今天是跟我過不去啊?是不是看上剛才那個啞巴了?哼,隻可惜啊,我看那小子隻關心那個蒙著麵的女的,睜眼都沒瞧你!肯定是那個女子比你好看不知千百倍!!”皇甫茜氣大了,站起來說道:“你再說一遍?!你的意思是我難看?!我告訴你楊之翔,我皇甫茜怎麼說也是如花似玉的美女,沒嫁給你的時候向我家提親的人多著呢!那個女的遮遮掩掩的,一定是她臉醜不敢見人!”皇甫茜氣的臉通紅,一口氣說了許多,站在那裏喘氣。
    楊之翼低頭不語,假裝喝茶,心裏想:“又來了。”
    楊之翔的臉馬上由怒轉笑,諂媚的賠禮說道:“是是,夫人說得對,是我說錯了,夫人息怒。那個人哪能有夫人這般美貌,她那是蒙麵遮醜,夫人最漂亮了。”
    聽著楊之翔溫言軟語,皇甫茜消了消氣,鼻子裏哼了一聲,坐下了。
    “嗖!”一支“箭”不知從何處飛來,插在三人麵前的桌子上,入木三分,細看是,卻不是箭,而是一瓣落花和一片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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