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草莽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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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星不忍鐵晨程淚流滿麵,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鐵姑娘,看來你也毫無頭緒。別再難過了,假若你父親的死是錯誤的,凶手自有報應。”
“既然姑娘不知道去哪,不如跟我們上山吧。”孿生兄弟中的大哥說道。“對啊,我們兄弟多,山下又人來人往,消息靈通的很。”老二隨道。身後的兄弟也都很熱心的邀請她,鐵晨程心緒激蕩,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薛琪正在疾行,遠遠的看見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圍著兩個姑娘,一個蒙著麵紗看不清,另一個哭的特別厲害,倒是眼熟的緊。想到這些人欺負兩個弱女子,薛琪顧不得其他,箭一般衝過去,大吼一聲:“住手!!”
“喂,你小子瞎喊什麼?”一人問道。
薛琪跑進人群,背對著上官星和鐵晨程,用手指著人群,道:“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明目張膽的做如此傷天害理之事?”上官星笑了笑,沒有說話。鐵晨程也看出了症結,慌忙解釋:“少俠,你誤會了。”薛琪急著打斷,道:“姑娘,我薛琪不是什麼少俠,也不會什麼武功,但我決看不慣有人被欺負。你們放心,就算拚了我的命,也會護你們周全。”鐵晨程著急,那兩兄弟也氣壞了。
那個大哥道:“你胡說什麼呢?你哥哥我叫卜甲,”一指老二,“我弟弟卜巴,我們都是無雙門的人。我們……”
“無雙?好大的口氣。”薛琪截道。
卜巴按耐不住火氣,跳出來,道:“你小子別好賴不分,跟我們抬杠。我們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就是。”卜甲道:“老大,你評評理,自從我們跟了你之後,好事雖然沒做多少,壞事可是一件都沒幹啊。”
這回換薛琪摸不著頭腦了,他順著眾人的目光轉頭看向上官星,有些結巴:“你……是他們老大?”上官星笑著點頭,鐵晨程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道:“薛公子,你聽我說吧。”接著她簡單敘述了事情經過。
再看薛琪麵紅耳赤,緊著向兩孿生兄弟賠不是。最後對上官星道:“上官姑娘武功卓絕,俠義心腸,在下佩服的五體投地。聽姑娘外地口音,不是本地人麼?”
上官星淡淡一笑,道:“說實話,我算不上中原人。我自幼生活在海外,不久前才涉足中土,對於這個江湖,實在生疏的很。”
薛琪道:“我不走江湖,但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也聽說不少。希望姑娘慧眼明鑒,小心謹慎,別輕易相信別人。”
上官星道:“多謝提點。可剛才薛公子自報不懂武功不也是讓壞人更加肆無忌憚嗎?”這句話說的薛琪更加臉紅,不再言語。
上官星又看看鐵晨程,道:“鐵姑娘,你決定了嗎?今後何去何從?”鐵晨程沉默不語。上官星似不經意看了一眼薛琪肩上傷疤,沉思一會,說道:“鐵姑娘,你若想尋仇人,或許跟著這位薛公子比較好。”
薛琪盯著鐵晨程,沒有說話。
上官星道:“薛公子,那鐵姑娘煩你照顧了。”她說完轉頭看著山上樹林,道:“從這裏看這片樹林,哪裏知道這山上不盡是沒有血液的木頭呢?”
薛琪想了一會,臉色變了幾變,對鐵晨程道:“鐵姑娘,若不嫌棄,就隨我走吧。我家裏有幾個兄弟,都是到處行走居無定所,可以幫你找人。”
鐵晨程沒有主意,看看薛琪,又看看上官星,點了點頭。
上官星對薛琪道:“薛公子手提藥物,家中還有病人吧?你還是帶著鐵姑娘早些回去吧。”
薛琪心裏翻了幾個個兒,暗道:“這個女子不簡單。”當下向上官星拱手道:“那薛琪告辭了,上官姑娘保重。”說完帶著鐵晨程向山中舊居走去。
上官星目送薛琪離開,自言自語道:“碎心江湖,劍非我心。”
見他們已經走遠,上官星問那兩個兄弟:“你們打聽到什麼了嗎?”
卜巴回答:“我和大哥帶領兄弟們在這裏把守了一天,問了幾個長得像武林道上的人,奶奶的,沒有一個人認得畫像上的人。”
卜甲也說道:“有幾個老家夥倒挺怪的,看到畫像時賊眉鼠眼唧唧咕咕的,問他們又說不知道,你說不讓我們隨便打架我們也沒辦法硬逼他們。老大,你進城都聽到了什麼?”
上官星道:“薛琪。”
“什麼?”兄弟不解,“就那個愣頭青?他有什麼來頭?”
上官星避而不答:“我還有事要做,你們回去吧,不用再下來問了。”
二人見上官星一臉嚴肅,諾諾答應著,再抬頭看時,上官星早已不見了。
再說薛琪帶著鐵晨程,還沒進木屋,就急急得喊道:“阿木,趕緊收拾東西,我們要走了!”
阿木走出來,不解問道:“什麼?幹嗎突然要搬走,薛琪,你沒事吧?就算我們能走,那呂……”
“噓……”阿木話未說完,就被薛琪用手勢打住了。
“你……你幹什麼?”“阿木問道。薛琪向鐵晨程的方向使了個眼色,阿木瞧了一眼鐵晨程,問道:“她是誰?”
薛琪答道:“她,是鐵林南的女兒鐵晨程。”
“啥?!她是那個死人的女兒?”阿木吃驚的脫口大叫。
“阿木!”薛琪打斷阿木的吃驚,將他拉到一邊,壓低聲音道:“詳情有時間我再告訴你,不過你聽好,鐵林南壞並不代表他女兒人不好。還有,不能讓他知道呂先生的事情。”
“這個當然,他要是知道殺父仇人就在……”
“你還說!”薛琪捂住了阿木的嘴巴。“現在可能全天下的武林人士都到了杭州,鐵姑娘又失蹤了,這個杭州城我們不能再呆下去了,晚走一步就多一分危險,為保呂先生安全,你趕快收拾一下,我們今晚就離開。”不等阿木反駁,薛琪又發現不對,“咦?呂先生呢?”
阿木回道:“他去後山散步去了,我這就去找他。”
薛琪止住阿木,說道:“我去吧。”然後他會身走到鐵晨程身旁,說道:“鐵姑娘,這是我的兄弟阿木,我還要去找……我是說我還有一個叔叔,我現在去找他,你先休息片刻,等我回來,我們即刻動身。”
鐵晨程有些驚慌,她沒有想到要這麼快就走,而且還是晚上,便準備謝絕:“其實,我不用……”
“我們用!”阿木瞟了一眼鐵晨程,接過話頭,道:“你是盟主千金,離家出走這麼大的事情,外麵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呢。如果找到你,說我們綁架盟主千金,我們可擔待不起。”
“我……”鐵晨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隻好不吭聲了。
夜色已深,寂靜的山穀中,遠遠傳來“嘚嘚”的馬蹄聲,馬車上諸人屏氣凝聲。鐵晨程縮著肩膀,昏昏欲睡,毫不察覺身旁一雙眼睛已經盯了自己幾個時辰,那眼神中,有驚愕,有溫和,有哀痛,還有欣喜。月光如水,照著他們前行的方向,也籠罩著整個杭州城,當然還有城中燈光絢爛的翡翠樓。
翡翠樓是杭州城中最大的妓院,整條街道上都彌漫著從翡翠樓裏傳出來的脂粉香氣。樓上一間客房裏,郭楓正左擁右抱玩的開心,嘴裏還跟周圍的師弟們念叨著,發著心中悶氣:“盟主的閨女怎麼了,我看上她是她的福氣!親爹都死了還到處炫耀,他以後就是求我要她我還要考慮考慮呢!”周圍的兄弟已經喝的酒氣熏天,含含糊糊的回應著,兩旁的姑娘還膩著聲音撒嬌:“那我們呢?我們比那位小姐如何?”郭楓喝幹遞過來的酒杯,又親了旁邊美人一下,打著酒嗝說:“她?哪裏比得上你們啊。”
郭楓回頭看看縮在一旁的沈澤,不順眼的緊,便大聲喊道:“你個呆子,哪兒涼快滾哪兒去!在這裏盡礙眼!”
沈澤早已看的受不了了,聽了這話趕緊溜了出去,跑到外麵大街上大口喘氣,心裏還想:“走就走。這裏姑娘太可怕了,我可不要,人家鐵小姐才是好姑娘呢!”
誰也沒有注意,就在他們玩的忘我的時候,就在這個房間隔壁,有兩個人通過牆壁上的小洞頂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姐姐,這個人真的是郭楓?銅陵如何名門正派,郭楓會來這種地方?”
“錯不了。偽君子,這種人,當今江湖上還少麼?等一下過去看我眼色行事。”
“嗯。”
郭楓酒興正酣,樂不思蜀。門簾一掀,琅環之聲芳香之氣已然飄進,“公子”的嬌嗔叫郭楓渾身像觸了電一般酥酥麻麻舒服得像是聽見了仙音。放下酒杯,推開左右,郭楓目光粘在進來的女子身上,再也移不開了。
雖說煙粉之地美貌女子眾多,特別是這翡翠樓,但如進來的這位女子的美貌的確少見,就是她身後穿這丫環服飾的女子也是賽過天仙。門簾掀起,琅環之聲芳香之氣翩然飄進,“公子”的嬌嗔讓郭楓仿佛聽到仙音,放下酒杯,推開左右,目光粘在進來女子身上就再也移不動了。
“小女子閉月伺候公子。”閉月眉目含春,秋波頻送,郭楓的魂魄都隨著她輕啟的紅唇飛天了。
郭楓揮手打發走其他姑娘和眼饞的師弟們,咳了兩聲,裝模作樣的行禮道:“在下郭……郭金楓,閉月姑娘人如其名,今日得見如此絕世芳容,郭某真乃三生有幸。”
“公子過獎。讓小女子陪公子盡興。”說完閉月向身旁丫環使個眼色,丫環從身後端出一個精致的酒壺,給郭風斟滿一杯。
窗外一輪圓月高掛西天,夜幕深沉。室內,郭楓不省人事。閉月玩弄著小巧的酒杯,對身後的女子道:“羞花,給閣主報信,銅陵門主郭崢已經秘密到了杭州,正在暗中調查盟主一案,還有策動其他門派企圖作新盟主,而他的寶貝兒子……”閉月作了一個握拳的手勢。
羞花點頭,道:“姐姐好厲害,這已經是第四個了,以後要多教教妹妹。”
閉月彎彎嘴角,道:“放心,會的。這些人,對付他們,太容易了。”說完,她湊近郭楓的臉,一個魅惑的聲音從她嘴中吐出:“你喝醉了,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知道嗎?”
郭楓身子依舊沒有動,嘴裏卻含含糊糊的答道:“知道……”
深夜,一陣風進來,紅燭燃盡,燭火晃了兩晃便悄然熄滅了,月光灑入,兩張冷豔而清晰的麵孔在夜幕下仿若鬼魅,陰森且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