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久夜走上場了。
    底下沒有一點聲音。
    她暗自慶幸，看來大家已經漸漸忘卻了她和漠的事了。心情輕鬆了許多。
    “久夜。”憐微笑著打招呼。
    “啊，憐……”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憐。她怕憐還沒有原諒她，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現在不用害怕。”剛才還笑臉依舊，但是，馬上烏雲密布，“因為，後麵才是你害怕的時候。”
    “憐……”久夜不是被她的話怔住，而是憐的眼神。那種恨不得將她穿透的眼神。久夜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有點恐怖的感覺。
    “漠，如果，這次憐再次傷害了夜，你……會怎麼樣？”雅擔心地問。
    “……雙倍奉還。”冷冷地說完這句話，就再也沒有出聲。
    雅也沒辦法了，隻能默默為憐祈禱，不要出手太重了。
    “創！是母親！輪到母親了！”滅那個叫興奮啊。
    “知道，知道。”創也緊張啊。他用力抓著滅的衣角，就差沒被他撕爛了。
    黑暗的角落處，一男子也捏著一把汗。
    手指的關節處，已經出現白色的指痕。
    “夜……”
    久夜有點心虛，也有點怕，憐，似乎真的很厲害呢。
    憐好笑得看著她，說：“還沒有開始打呢。”她就是不明白，這種女人怎麼配得上漠呢。
    久夜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比賽開始！”又是可惡的裁判，就不能讓她有多一點點的心理準備啊。
    久夜不敢放鬆一點點，她立刻念起了光之聖壁，將自己防禦地嚴嚴實實。完成魔法，她看了眼憐，憐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在站在那裏。她到底要怎麼做？難道，是和剛才的羅拉一樣嗎？那麼，自己可是承受不了她的一擊啊。
    但是，久夜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她迅速為自己又加了個光之聖壁。是雙重的防禦啊！
    一些老師們微微動容了。看來這個學生對光魔法有天賦啊。
    一般的學生最多隻能加一個魔法。能加上兩個相同魔法的，這就說明這個學生極有天賦。
    倩琉璃身為久夜的老師，小小的驕傲了一下。那可是她的學生啊，而且久夜的魔法可全部是自己教的。
    而那個暗魔法老師則有點點驚訝。那個不是每天下午會來自己地方學習的那個學生麼。如果照她這樣努力下去，即使沒有暗屬性，也是會有一番作為的。
    憐並不驚訝於她的動作，而是在想著該如何折磨她，隻是小小的一個拳頭的話，似乎有點便宜她了呢。
    久夜渾然不知道眼前美麗女子的想法。她使勁想著憐接下來的動作。
    難道要自己先出手嗎？可是，她還沒有主動和別人動手過啊。怎麼辦？蒼天啊！幫幫她吧。
    就這樣，兩人無言對視了N分鍾後，久夜下了個天大的決定。
    上吧，死就死！不就最多被打兩拳嘛。
    於是，久夜輕輕念道：“以我之名，光之鎖鏈！”
    可是，她的魔力不夠，那條散發著光的氣息的鎖鏈以極慢的速度飛了過去。結果可想而知，憐輕輕鬆鬆就躲開了。
    “滅，你發現了麼？剛才母親念的咒語。”創皺了皺眉。
    “恩，母親的力量也被完全封印住了……”滅也難得正經了一下。
    “那是直接借助這裏神隻力量的咒語啊。”
    “恩。不過，力量好像在慢慢恢複啊。”滅舒了口氣。
    接著，又搗蛋般地笑笑：“看來那老頭子也好不到哪裏去了。嘿嘿……”
    創自然是知道滅餓想法，八成是想整整他了。
    “你就不怕他報複麼？”
    滅不在意地瞥瞥嘴：“怕什麼，有母親在呢，他不敢怎麼樣的。”
    創望著休息室中的人影。
    看來，滅已經在嚐試著接受他了。那個唯一配得上母親的，獨一無二的男人……
    “你就隻有這點麼？“憐不屑地看著她。看來他沒有高估她啊，和她意料之中一樣，沒用的人。
    “那麼，下麵由我來動手了……”憐笑了，在沒有人看見的角度裏，浮現的，是羅刹嗜血的笑容，殘忍、冷漠……
    久夜看到了她的笑容，胸口一窒。
    就在她愣住的一瞬間，僅僅是一瞬間，憐就毫不費力地一個拳頭打了過來。
    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還好，剛剛的雙重光之聖壁起了作用，抵擋了大部分的力道。否則，自己一定會被打得骨折的。但雖說如此，還是好疼啊。
    久夜用法杖支撐著自己的身子。擦去鮮血。
    果然好厲害啊。看來下麵不會那麼輕鬆了。光之聖壁早已破裂，根本不能指望了。那麼，該怎麼辦？如果這麼下去，隻怕再是一拳，她說不定就能和閻王喝茶去了。
    “這隻是小小的見麵禮哦。”憐看著她浮腫的半邊臉，報仇的快感迅速充滿全身。
    小小的麼？那麼，大大的就真的能送她一程了。
    久夜舉起法杖，念：“以我之名，光之治愈！”魔力不多了，不能浪費了。
    憐抬高下巴。勝利在望。
    她又衝到了久夜的身邊，準備再打過去。
    久夜看到了她的動作，本能地蹲了下去。
    拳風從她頭上刮過，還帶著狂哮聲。
    好厲害啊。
    但是，這種僥幸沒有持續多少時間。拳頭如暴雨一般，接踵而來。
    久夜隻能靠著自身的速度，一步步後退，以此躲避攻擊。
    終於，到了場邊。已經沒有路可以退了。
    拳頭打過來了，而且正中目標！
    久夜被打趴在了地上。
    “認輸吧。”憐說。
    她俯視這久夜，就好像一個高傲的女王。
    久夜艱難地單膝跪起來。
    帶血的朱唇微啟：“不。”
    這個答案，憐早已知曉。
    輕蔑地一笑。她還有能力和自己打麼？
    於是，又一個攻勢展開。
    眼看久夜就要再次挨打了。如果這次再被打中，恐怕她就會一命嗚呼了。
    底下的漠，創，滅，雅已經按奈不住了，正準備上場阻止。憐是鐵了心要折磨久夜了。
    拳頭接近了久夜受傷的臉。
    然，憐的手停止了，還帶了些須疼痛。
    看一看那蹲在地上的人。
    原來，那法杖也是劍！
    和漠一樣的武器。
    這時，她無法再想為什麼久夜會有這個武器了，她一心想殺了她。和漠一樣的武器啊……
    她不顧後果，雙手合十。先是在胸前環抱，後是向前推出。
    那是火的中級攻擊魔法——火焰之壁。
    那熊熊的烈火會將人瑣在裏麵，直至被困之人的死亡。
    好惡毒的魔法！好毒辣的心啊！
    連校長也忍不住想上前停止這場比鬥了。
    漠衝上了台。滅和創也跑了上去。雅和恒亦是。
    可是，魔法已經完成了。
    來不及了。
    燃燒著的火焰包圍了久夜。
    周圍傳來一陣驚呼。
    死定了！
    久夜艱難地睜著雙眼，到處都是紅色的一片。
    好燙！身體快要被融化了吧？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死了啊。
    漠，為什麼死前，第一個想到的是你？
    她還沒有和他好好的生活過呢。
    原本自己的未來計劃，就是和漠開個冒險團，然後遊遍山川大國。滅，創，他們沒有母親，現在這麼依賴自己，如果，她死了，他們怎麼辦？如果她死了，就不能再調侃雅了啊。哦，還有恒呢。最近漠和他鬧別扭了，自己還要想辦法讓他們和好呢。
    她，不能就這麼死了！漠還在等她啊！
    鮮血順著嘴角，滑過脖子。滴入她胸前漠送她的銀色項鏈，
    奇跡，發生了！
    項鏈泛起白色光芒，將久夜裹了起來。
    好溫暖的光嗬。
    全身的傷口慢慢在減少。疼痛，沒有了。
    那些夢又浮進了腦海。
    眼神清澈依舊，隻是，增加了歲月的滄桑，以及，莫名的悲痛。
    為什麼，會想起，夢中女子死去的畫麵？好悲傷好悲傷啊。
    大家，包括憐，看見火焰慢慢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祥和的白色光芒。
    “滅……母親她，她。”創的聲音在顫抖！
    “她回來了！”滅接著他的話。
    “不。好像沒有想起來。“創雖然感到失望，但是，至少，現在她不會受傷了。
    久夜看著憐，眼神柔和。
    但是，柔和消失了。又是清明。
    她將法杖舉到胸前。
    一片銀白色的光芒向憐襲去。
    未名的魔法！
    憐也不是吃素的，她立刻回過神，發起白色鬥氣。她認為，這足夠了。
    不過，她忘記了，這個魔法，誰也不知道。
    這個魔法是未知的。
    銀色光芒輕易地穿過了鬥氣。
    擊中了憐。
    憐瞪大眼睛。
    然後，睡去。
    這不是攻擊魔法，而是定神魔法。一旦剛剛發動過魔法攻擊的人，就無法逃離。必須接受被擊中的命運。憐，不例外。
    裁判傻了，校長傻了，觀眾傻了。
    但是，漠沒傻。他迅速跑上去。
    因為，久夜在慢慢地倒下。
    他將她抱住，以不至於倒在冰冷的地上。
    滅、創，雅也來到了她的身邊。
    “夜……”
    “漠，我贏了麼？”
    漠看看遠處昏倒的憐。點了點頭：“你贏了。”
    “嗬嗬，太好了，我贏了。漠……”念著愛人的名字，她也睡去。
    這真的是一場出乎意料的，並且激動人心的比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