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雪山.救母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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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一刻,會像現在一般,覺得時間的流逝,是那麼讓人無助。
如果可以,她寧願用她的一切去交換,隻要阿娘好好的!
——文記
客棧裏,翩翩白衣的俊逸少年,雙眉緊縮,深邃的眼眸裏流露出罕見得疼惜。此刻,他正用幻月宮的浮水渡月,給水月涵傳遞真氣。
然而,即使他大汗淋漓,精疲力竭,也是白費心計,床上的人兒絲毫沒有好轉一點。
阿娘,她的身體越來越透明了,她就像水蒸氣,一點一點耗盡,蒸發。
他虛軟得癱倒在地,疲憊得望著阿娘,他似乎已經抽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他隨手用衣袖擦拭著額間的汗珠,倘若紫月見著了,又該擔心了,他不願她擔心,所以從不再她麵前顯示自己的焦慮。
他水月奕淩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束手無策,阿娘,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好起來,哪怕隻是一點點,奕淩也願意以命相抵。
黃衫少女就在這一刻,推開了阿娘的房門,冰亮的地板上,哥哥疲憊得身影完完全全得展露在她眼前,那臉色比起阿娘的,實在好不了多少。
心,狠狠得揪緊了。
“【哥哥?】”紫月抿緊了唇,倔強得不願讓眼淚滑落,可是,不爭氣的眼淚卻簌簌得奪眶而出,葉薰桭不忍心得轉過頭去,伴隨著一陣心酸。
水月奕淩站起來,他佯裝鎮定而刻意得去忽略體力的透支,他走進紫月身邊,伸手拂去紫月的淚水,揉揉她的頭發,安慰道:“傻丫頭,哭什麼?我沒事!阿娘,”說到這兒,水月奕淩頓了頓,回頭望了一眼水月涵,然後轉身堅定的說:“很快,也會沒事的!”
“好啦,好啦!你們兄妹兩個別再這邊哭哭啼啼了,燕夫人一定會好起來的,水月奕淩,我們還是盡快商量一下怎麼找回燕夫人的心靈和仙靈。”
“心靈和仙靈?葉兄,你們這一去,究竟是遇上了何方高人,莫非我娘的虛弱,是三靈離體所致?”
“差不多吧!也不全對,確切的說,”葉薰桭剛想繼續往下說,隻見紫月一直在旁邊扯他的衣袖。
“怎麼?”他看著她的臉問,一眼便瞥見她唇上一抹觸目的嫣紅,他知道,那是她剛剛自己咬的,把嘴唇都咬破了,他雙眸閃了閃,隱忍淺淺浮出的心疼。
“【噓!】”她對葉薰桭和水月奕淩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又說:“【我們出去說吧!別吵著阿娘!】”
“好!”他們二人異口同聲得答應,都刻意壓低了聲音。
三人進了雪紫月的房間,待坐定,水月奕淩便急切得開口:“葉兄,還請繼續!”
“你一定知道,你娘是心,神,仙三體合一的半仙族。在水月影的乾坤映月將酷丫頭控製的時候,你娘為救你們,心神分離。”
“沒錯!可是心神分離,很快便能合一的。仙靈不在,對水月一族並沒有太大的傷害,隻要心靈和神靈依附著軀體,傷口會自然慢慢愈合。”水月奕淩解釋著。
“問題的關鍵就在此,你娘的心靈並沒有回歸軀體,而是追隨仙靈而去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阿娘遲遲不醒。”水月奕淩明白了,阿娘的心,深深牽係著阿爹,所以,在心神分離的那一刻,她為了救他們,已然做了必死的決心。
“【快問哥哥,阿娘的仙靈去了哪裏?我們要怎麼才能尋到?】”雪紫月在一旁靜靜聽著,看著哥哥突然停下沉思的樣子,她不免也焦急起來。
葉薰桭回給她一個寬慰的眼神,遂又開口:“眼下的關鍵,便是找出燕夫人仙靈之所在,奕淩公子,這個問題,你應該知道吧?”
“阿娘的仙靈,追隨我爹,去了雪山。”
“雪山?在什麼地方?”葉薰桭從沒聽過,紫月也是,她不禁皺眉,細聽哥哥的詳述。
“幾百年前,在天之涯有個雪國,而水月神殿則是位居海之角,雪國與水月神殿都是淩駕於凡塵之上的國度,世世代代受著世人的敬仰。然而,雪族與水月一族卻是水火不容,兩族常常開戰,隻為了爭奪水月神殿現在所占據的一仙丘壑。”
“你的意思是,如今的一仙丘壑便是天涯海角的邊界。”
“不錯!”
“那堂堂浩瀚雪國何以成了雪山呢?難道是水月一族趕盡殺絕。”
水月奕淩無奈得點點頭,“當年,水月一族的族始帶領全族的人,連夜偷襲雪國,與雪族的那一戰,何其淒慘,冰火交融,雪族的幻映冰窟,也無能抵擋水月奕淩的木棉之火,一夜之間,整片雪國融化成了一座雪山。”
“那雪族的人呢?”葉薰桭不忍心得問。
水月奕淩神色黯淡了下來,“雪族的人,雖是半仙,然而他們的體內依附著的唯有雪靈和神靈,炙熱的木棉之火熔化了他們的雪靈,他們隨著雪國的消亡,消散在那個世界。這個世上,自那日起,再沒有雪國,唯有一座立於茫茫天涯,而無人得知的雪山。”
“實在慘無人道,慘絕人寰”。葉薰桭義憤填膺,幻月宮的這群妖女,實在心狠手辣。
“可燕夫人的仙靈又怎麼會留在雪山呢?”葉薰桭不解得不問。
水月奕淩看來紫月一眼,她正認真得等著答案,他看著那雙深切的紫眸,清晰得說:“因為阿爹,在雪山。”
“【阿爹?】”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紫月動容了,記憶裏,那個衣冠楚楚的英俊爹爹,自打她來凡塵,遇見了哥哥,遇見了阿娘,就是沒有遇見爹爹,她擔心阿娘,一直沒有機會詢問哥哥阿爹去了哪裏?原來,竟是去了雪山。
“燕大俠為什麼去雪山?”
“是影姨母!”水月奕淩點到即止,不願再往下說。
葉薰桭不依,他試圖想一探究竟,“水月影為什麼要將燕大俠送往雪山呢。”這實在讓人無從解釋啊!
水月奕淩別有意味得看了紫月一眼,有繼續說:“阿爹被困在雪山之後,阿娘的仙靈便與心神分離,前往陪伴,指點你們的那位高人既然說心裏隨仙靈而去,那麼我們得立即前往雪山尋找。”
“恩!若不趕快,神靈便會隕滅,水月奕淩,你留下照顧你娘,我陪酷丫頭前往雪山。”
“不!通往雪山的路極為難尋,天之涯本沒有路,那是意念而成的路,一旦心生亂念,便會墜入山崖,粉身碎骨。”
“這麼可怕,那你們兩個去,我留下照顧燕夫人。”葉薰桭愛惜小命的老毛病又犯了,他開始臨陣退縮。
“葉公子,我們都得去,因為紫月還要靠你翻譯呢!”
“我們都去了,你娘怎麼辦?”
“這個,我自有辦法,我們現在分頭行動,半柱香之後出發!”
“【恩!】”紫月連忙回到房間收拾東西,她現在心裏一刻也耽擱不了,心底隻有一個身影再催促著她,要快,要快,快去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