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初遇.葉與燕的交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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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遇見,卻是徹徹底底得忘記。
還記得他嗎?
還記得她嗎?
他是誰?
她又是誰?
——文記
來到凡世已經半個月了,隻是他仿佛消失了一樣,從未出現。
“紫月,我會在對岸等你,真希望能早點再見到你。”
他曾對她說的這句話,就像是一曲驪歌,十年來一直在她耳邊歡暢,仿佛走火入魔,自己來到凡塵那麼久,為什麼他還不出現,為什麼還是不出現。
紫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那個陰陽不定的聲音念念不忘,為什麼會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或許是他的出現,讓她原本平靜無波的心靈,經曆了一場洗滌,讓她成長的同時也學會了冷酷。
這段日子,獨自一人在這凡塵踟躕,卻怎麼也打聽不到幻月宮的消息,似乎“幻月宮”這三個字儼然成了人們的魔障,每每向人問起,所聽之人不是連連搖頭,便是逃之夭夭,更有甚者,好心得規勸她,姑娘,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幻月宮,究竟在哪裏?為什麼人人畏之。
他不是說會在岸邊等她,如果她勝了他,他答應帶她去幻月宮。她來了,他卻沒有信守承諾。
紫月漫無目的得穿梭於叢林中,路上的行人告之,出了這片林子,再往南步行十裏便是集市,數日來她隻能依靠山間野果為生,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惹得胃時時犯疼。
秋風掃過落葉,漫天飛舞,落葉一片片落下,落在了樹枝上,落在了林間,落在了黃衫少女的衣肩。
紫月輕輕扯起肩上的落葉,將它拋向空中,看著它旋舞,落地。望著此景,紫月纖巧如櫻的唇微微咧起一個微笑。
又一片落葉落在身上,呢喃依舊拿起,向天空拋去。
這一片還沒落地,天仿佛下了場落葉雨,她的周圍全是旋舞的落葉,紫月頓生奇怪,仰頭看去,隻見一個美目少年身著玄青布衣,瀟灑得蕩著雙腳,悠哉得坐在枝椏上,雙手向呢喃的頭頂歡快得灑著落葉。
迎上少女的紫色的眼瞳,,玄衣少年驚覺被發現,卻依舊絲毫沒有畏懼,放蕩不羈得開懷大笑起來:“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說笑著,從枝幹上輕躍而下。
“姑娘,這場落葉雨,滋味如何。”清澈的眼中,未曾流露一絲戒備。
紫月冷冷看著他,對於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戲弄,心裏輕笑,著實應該讓他嚐嚐落葉劍的滋味才好。她一個轉身,便帶動一場颶風,那些飄然而下的落葉紛紛變成了尖利的兵器,一齊指向少年。
紫色的眼眸裏瞬時閃過一絲凜冽,隻是那些落葉停在空中,卻沒有向少年刺去。因為紫月從少年的眼中看到了害怕,少年兢兢戰戰:“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紫月本就無心傷他,隻是想對他的無禮小施懲罰,見他如此窘樣,便也作罷。
纖手一揮,收回功力,那些落葉又如初時的模樣,紛紛旋舞,柔和得飄散開去。
紫月回頭繼續走她的路,胃已隱隱作痛多時,林間野果大多性寒,食之隻會讓胃難受得更厲害。她隻想盡快趕到集市,找點什麼來安撫自己此刻正絞痛的胃。
隻是那個玄衣少年,似乎很快便從剛才的驚恐中走出來,依舊是跟著他,一邊跟著,一邊廢話滿天。
“姑娘的武功真是太厲害了,你剛才這招叫什麼?”
等了半晌,見紫月不理他,葉薰桭更是來了興趣,繼續說。“我葉薰桭,隻和武功比自己厲害,長的比自己好看的人交朋友。你勉勉強強符合,我們交個朋友,如何?”
等了半晌,紫月依舊沒有理會他,他急了:“幹嘛不說話,女孩兒家家的,裝什麼酷呀?”
“你再不說話,我,我就。。。。。。”女孩兒的劍已經抵到他的喉嚨,“啊!女俠饒命!我不敢了真不敢了,”少年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女子依舊沒有開口,收回了冷冽的眼神,繼續向前趕路。
紫月隻是嫌她太吵,希望他可以安靜一點。
看來淩霄對付他是十分有效,他真是學乖了,沒有再跟上來。紫月唇邊不自覺得浮上一絲微笑。
少年等她走後,嬉笑著從身後拿出一個布囊,那是剛剛趁少女不注意,偷偷取過來的。
在眼前打開,是三個精致的錦囊,分別是紅,黃,藍三種顏色,“如此精致,我倒要看看裏麵寫了什麼。“少年一邊自語,一邊拉開了捆束錦囊的錦繩,剛抽了一半,手突感一陣抽痛,他條件反射得收回手,錦囊赫然掉落在地。
那個冷酷似冰的女子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他眼前,眼神正冷冷得望著他,葉薰桭感受著她渾身散發著一股寒氣。
古靈精怪的他深知目前形勢對自己很不利,立馬嬉皮笑臉得嚷起來:“這是你剛剛掉的,不管我的事啊,我是不小心才撿到的。”
不小心才撿到的,聽到這麼有趣的話,紫月原本冰涼的紫色眼眸忍不住笑了起來。冷酷的表情在這時鬆懈了下來。
葉薰桭看著女子的反應,修長的眼睛也跟著調皮得眨了眨,隻是她手中那把雕刻精致的劍,此刻在陽光下閃著熠熠的光芒,令他不敢上前一步,他可是很愛惜自己這條小命的。
紫月不再搭理她,收回淩霄,向男子步步邁進。
葉薰桭嚇得連連後退,女孩的眼睛一直看著他,餘光所散發的寒冷讓他涼徹心骨,似乎那雙美麗紫色眼睛深處藏著一個冰川,讓他忍不住澀澀發抖。
紫月看著膽小的樣子,唇角勾起一抹淺笑,他在緊張什麼,她隻是要去撿起自己的布囊而已,這樣也能把他嚇得如此狼狽不堪,這麼膽小也敢偷東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少女那一笑,在葉薰桭眼前一閃即逝,似乎有什麼在他心頭漸漸劃開去,當女孩的那張臉卸下冷酷的防備,竟是那般清晰,他有一絲的錯愕,自己竟會對一個從未謀麵的女子產生那樣的錯覺。
感覺他們似曾相識。
再回眸時,女孩的身影已經淹沒在叢林之中。葉薰桭原本冠玉無塵的俊顏上浮上一抹溫和的微笑,他似乎對這個女孩很感興趣。
即使這女孩兒有時冷酷的可怕,但他並沒有真正放在心上,方才他的表現純粹隻是戲耍。
無論如何,他也沒有辦法對這個女孩心生畏懼。相反,他似乎感受到了一些親切,亦或者,是一絲若有似無的溫馨。
可惜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等回了宮,一定要求麒哥哥幫他找到這個女孩,至少,他要知道女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