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7、鋼琴練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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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除了每天的課程外,各班老師和學生也開始著手校慶日的準備工作。構思、策劃、討論、采購、實際調查,進展得風風火火,隨處都可以看見忙碌的人影。
小俊、夏彥、詩如三人也加緊了對鋼琴節目的編排,爭取發揮最好的成績,在比賽中獲得優勝。同時詩如仍在調查前些時候的靈異事件,仍經常在晚上化身女飛俠,奔走於城市的每個角落。
又一個周末,又是在七夜眠,又一次的練習後,小俊長長地籲了口氣,坐在夏彥旁邊垂下頭,一副委頓疲軟的模樣。
夏彥對他溫和一笑:“怎麼,累了嗎?休息會吧。”
小俊撇了下嘴,又甩甩頭:“綜合這兩個星期的練習結果來看,還是把曲目定為《巴洛克》吧?”
夏彥點頭:“嗯,那個我們的契合度高,適合演唱。”
“不過,你的鋼琴真的彈奏得很好。”直直注視著夏彥,小俊稍顯困惑:“不是沒有記憶嗎,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夏彥搖頭,眼神同樣困惑。“包括對電腦的一些操作,隻感覺它們是知識,很理所當然地運用。”
小俊的目光不曾從他臉上移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擺擺手:“呃,不說那些了。倒是對這次校慶日的文藝大賽,我有種怪怪的感覺。”
“那個肖棱丹同學?”
“你在這些地方怎麼就特別敏銳……”小俊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歎道:“對啊,她似乎從詩如剛轉校過來時,就對詩如很不爽。加上我也參加了詩如這邊,你不要忘了上次運河旁的事。”
夏彥想起來了。上次運河旁雖然是凜楓動手打的他們,但起因總歸是小俊,肖棱丹三人自然把這筆賬算在了小俊頭上。
展開雙臂伸了個懶腰,小俊哎了一聲:“真不知道這次校慶日會變成什麼樣啊……算了算了,不想那麼多了,夏彥我們來比手勁吧?”忽地小俊用手在夏彥眼前晃了晃,滿臉嬉笑。
“誒,為什麼?”夏彥有些不解。
小俊白眼,咕噥道:“又遲鈍了……好玩啊!輸了讓我親你下,贏了呢……你就親我一下吧?”玩味般地瞅著夏彥,小俊臉上有邪惡的笑意。
兩分鍾後。
分別坐在桌子的兩邊,夏彥與小俊把手肘放在桌上,手掌相互握住。緊緊盯住夏彥的手,小俊鼓足了勁往一邊按,卻見夏彥一動不動,還對他露出溫柔朗潤的微笑,示意他加油。
回視著那樣的夏彥,小俊氣急地漲紅了臉,索性兩隻手一起用上。他閉緊眼咬住牙,額頭上滲出了細小的汗珠,嘴裏逸出“唔唔唔”的聲音。然而夏彥的手依然剛硬不移,最後倒把小俊自己累得氣喘籲籲。
終於,小俊猛地甩開夏彥的手,走到一旁的長凳邊坐下,低著頭氣鼓鼓地沉默不語。
夏彥也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同樣低下頭,想去探視他的表情:“怎麼,生氣了?”
小俊別開臉,略微撅起嘴。
無奈夏彥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著哄道:“別鬧別扭了,再來一局,這次小俊準贏。”
“你個白癡誰要你讓我啊!”猛然小俊衝他大吼,用拳頭使勁錘他胸口:“白癡白癡白癡白癡白癡白癡!”
“是、是、是,我白癡。”夏彥也不抵抗,臉上始終帶著柔和的微笑,任小俊捶打。
“嗬嗬嗬,請問我可以比一局嗎?”正好那時,另一個熟悉平靜的聲音傳來。
小俊和夏彥一怔,朝聲源處望去——是那個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
“誒?”小俊迷茫,沒理解到對方的意思。
男子卻再次笑,伸手做了個比手勁的動作,目光投向夏彥。
小俊終於反應過來,連忙笑笑點頭:“哦哦,好的啊。夏彥,上!”說著他對夏彥眨了眨眼。
夏彥謙遜地點頭一笑,回到桌子邊坐了下來。
男子也走過去坐在他對麵,握住他的手淡淡笑了下:“請多指教。”
接著他們各自凝神屏息了幾秒,突然眼神一變,右手同時用上了力!
兩隻手都在微微顫動,一會稍稍向右傾斜,一會稍稍向左傾斜,手背上隱約有青筋突顯。眼見著這一幕小俊歪了歪頭,他挺好奇誰會贏。
可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很久,雙方仍然僵持不下。就當小俊有點不耐煩時,男子眼底陡然閃過微妙的光芒,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夏彥驚異地看了男子一眼,他的手不自禁地向右邊傾斜,完全被壓製住了。無奈他隻好越加用力,手臂的顫動隨之增強。但對方的力道明顯比剛才大了幾倍,夏彥無論怎樣都扳不回了。
同時男子凝視著夏彥的手,眸光變化莫測、深不見底。
到最後整張桌子也輕微震動了起來,發出細細的聲響。
“喂……”小俊稍稍吃驚,這兩人到底有多大的力氣啊?
忽地男子勾起嘴角,淩厲地看了夏彥一眼。霎時夏彥心裏衝出一道異樣感,愣了。再抽回神,他的右手已然被男子按倒。小俊也疑惑地眨了眨眼,剛才那一瞬,他好像看見夏彥身上閃出了銀光?
“不好意思,險勝。”男子收手,對夏彥點頭淺淺一笑。
“呃……”夏彥也猶豫著抽回手,回應禮貌性的笑容:“先生很厲害,甘敗下風。”
男子卻再笑,站起身麵向波光粼粼的湖麵:“不是我厲害,是你不懂怎樣運用自己的力量,要是你會,我不過是貽笑大方。”
夏彥的劍眉蹙了蹙,稍顯茫然迷惑。
“已經定好演唱曲目了?”驀然男子側頭又問。
“啊,是的!”小俊慌忙地點頭。
男子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小俊,平靜而深遠,不自覺地喃喃了句:“氣質上還真有點像。”
“誒,什麼?”小俊不解地眨眨眼。
男子一如既往地淺笑:“沒事,加油吧,說不定到時我也會去看你們的演出。”
“啊,不會吧……?”小俊詫然地張大了眼。
夏彥卻拍拍他的肩膀,朝男子客氣地笑道:“好的,我們會努力的。”
之後的幾個星期,各班對校慶日的準備工作愈發緊湊、投入。大量活動的編排與練習、研討與實踐、改進與創新。各方工作人員也開始布置場景、安裝器具設施、設計特效渲染等等……整個學校忙裏忙外,進進出出都是人,歡呼聲吆喝聲,他們仿佛把一年所有的精力熱情都集中在了這個月。
而小俊詩如、夏彥那邊把演唱曲目定下後,也進入衝刺階段。他們反複練習演唱曲目,盡量把每一處銜接和細節做得完美。有趣的是每次他們練習時,那位俊逸不凡的中年男子都會前來靜聽,或聊上一些話題。他談吐高雅、雲淡風輕、沉穩曠達,很快便與夏彥小俊熟識起來。
至於其他人也極其活躍。小奇成天在學校轉悠,八卦這班級的節目怎樣,報告那個工作人員又吵架了。青山桓知道校慶日後,怎麼也要小俊把凜楓弄去玩。凜楓卻嗤之以鼻,說什麼廢柴學校出廢柴眼鏡男。肖棱丹報名參加文藝大賽後,也很努力地在練習,她告訴自己勢必要獲得優勝。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千呼萬喚的校慶日終於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