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6、新鄰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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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俊同學,你不解釋下嗎?”距離藍燼襲擊他們已過去了幾天。此刻小奇正坐在小俊家的餐桌前,直直地盯著一旁的俊朗男子。眉毛挑了挑,嘴角在抽動,她像在審視一個外星生物。
“解釋什麼?”小俊從廚房內走出來,把一盤家常菜放在桌上,笑盈盈地說:“你不是想蹭飯嗎。看我多好,買了這麼多好吃的,還親自下廚。手不知道被油燙了多少下,水泡起了一個又……”
“停。”小奇抬手做了個“停”的手勢,繼續盯著夏彥,露出一種迷死人的甜膩微笑。
小俊白了白眼,坐在餐椅上,散漫地解釋道:“這是我朋友,目前和我住在一起。總之,也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你好,帥哥。我是張小俊的同學,叫我小奇就好。”小俊剛說完,小奇便自行伸手握住夏彥的手,臉上的笑容愈發甜潤可愛。
夏彥回應她一個微笑,點點頭:“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小奇頭一歪,繼續笑。仿佛把幾個月的笑容都堆在了這一刻。也不曾鬆開夏彥的手,反而上下甩了甩。
“咳咳……”小俊把拳頭放在唇邊,清了清嗓子。
“誒?”小奇朝他投去一眼,疑惑好奇地問:“小俊同學你感冒了嗎?”
“呃,沒有。”小俊隨意地笑了下。
“那繼續。”小奇將視線重新轉向夏彥,甜美的笑顏絲毫未減。
“咳咳咳!先吃飯吧!”小俊抓住小奇的手,強行從夏彥手上掰開。
小奇忍俊不禁,好幾次都差點笑出聲。最後她還是捂住嘴巴,強忍住笑意說:“好,好……唔……先、先吃飯吧。”
但剛好那時,樓上傳來一陣響動,像是有什麼在移動。
“這是什麼?”小奇懵懂地望著天花板,喃喃:“難道你的醋意已經強到地動山搖的境界了?”
“死!”小俊極小聲地呲了下,瞪了眼小奇。
夏彥也望著天花板,平和地解釋:“好像是樓上有人搬來,從昨天開始就這樣了。”
“這樣啊……”小奇隨口道。下一秒她又拿起筷子,目光在幾盤香氣四溢的菜肴上巡視一圈,嚷嚷:“不管了、不管了,餓了。先吃吧!”說完立即一筷又一筷,使勁往自己碗裏夾,大快朵頤。
小俊把臉別在一邊,鄙視地瞅著她:“小姐,你雅觀點好嗎?”
小奇沒空回答,她嘴裏已包滿了米飯,嘟囔著什麼卻含混不清。
見狀,小俊隻覺得又氣又好笑。夏彥也低低一笑。然後,他們也拿起了筷子。
期間,他們聊了很多。小俊和小奇的學院生活,老師同學亂七八糟的都有;小俊和夏彥之間的種種。但這一部分,小俊保留了不少。告訴小奇夏彥是由那種方式出現的?他還被神秘男子襲擊?
估計屆時他們也不用吃飯了,因為桌子一定被掀了。
待吃完飯後,夏彥洗了碗,已經晚上十點了。他們又開始送小奇回去。但正走到樓下時,小奇一手搭在小俊肩膀上,笑著對夏彥說了:“夏彥哥,我有事和這小子說,先借他一下哦。”
小俊再度白眼:什麼叫做……夏彥哥?
夏彥卻很謙遜地點頭淺笑:“嗯,好。”
於是小俊也不再多言,任小奇摟著他肩膀,走向了不遠處的花壇。
那時小奇坐在花壇邊,微微吸了口氣,望著沒有星月的夜空,卻是安靜不語。
小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開口道:“說吧。”
小奇若有所思地垂下了視線,遲疑了片刻,最後問:“他知道嗎?”
小俊怔了怔,隨即明白過來小奇指的什麼。他回頭看了眼夏彥,回答:“我沒打算告訴他,至少目前。”
小奇的表情一時間有些複雜,她輕歎了下:“唉,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喜歡誰,是每個人的自由。”
小俊不作聲,隻是將右手放在左手臂上,靜靜地佇立在原地。
小奇凝望著那樣的他,神情鄭重懇切了些:“但是你要知道,你這樣的感情沒有任何保證,很可能變成你單方麵的付出。愛情和感激是不同的,更何況你們都是……”
“男人?”小俊輕笑,補完了話。
小奇略微苦澀地揚了下唇角,低語:“我隻是不想看見你受傷。現在還來得及,果斷選擇自己的立場與位置。”
小俊抿了抿嘴,點點頭:“我知道的。”
小奇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多說了,免得你又要罵我八婆。還是淫婦?”
小俊嗤嗤笑出聲,搖了搖頭:“不,是電車女。”
“電車女……那是……”小奇握緊拳,笑裏藏刀。突然她又看了看手機,吃驚地叫嚷著:“啊呀啊呀,不和你扯了。我男朋友還在等我呢,我先過去他那邊了。”
“啊。”那瞬間小俊的眼底明顯閃過一絲憂傷,然而他很快便恢複笑容:“嗯,你去吧。我也回去了。”
“那拜……”小奇站起身小跑開,同時對小俊揮揮手。
“拜拜。”小俊回給她一個勉強的笑容,接著轉身,朝等在不遠處的夏彥走去。
之間本來不是很長的距離,小俊卻感覺比平時長了不少。淡淡的白色燈光照耀在他身上,略顯蒼白而沉靜。眼眸低垂,裏麵黯淡無光。
沒有任何保證嗎?男朋友嗎?
“說了什麼?”恰好那時他走到夏彥身邊,夏彥這麼問了。
小俊抬頭衝他淡淡一笑:“沒啊。就是把我罵了一頓,有這麼一個大帥哥都不早點介紹給她。”
這話同時,兩人走進了樓梯。夏彥也淺笑著回複道:“嗯,她很可愛。”
“那你去追她啊。”這話才脫口,小俊便後悔了。他的視點左右遊移,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夏彥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可又不知原因為何,隻能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終於要到家門的時候,他喚道:“小……”
但就在同一瞬間,夏彥劍眉一蹙。猛然抓住小俊的手,往自己身後拉去,然後護在小俊麵前。
小俊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跳,剛想說什麼,眼中卻映入了他那嚴肅冷厲的臉龐。他頓時噤聲了,愣愣地望著夏彥,又望了望自己家門口。可由於樓道處的路燈沒有亮,因此隻有黑暗一片。
夏彥也直直地盯著那黑暗中,全身的戒備。他能感覺到,有什麼人在那黑暗中。因為那人的存在,空氣似乎都凝固繃緊了。氣氛緊張而壓抑。
是誰?難道又是上次那個藍發男子?夏彥能感覺到他並沒有走遠,他似乎一直在暗處窺視著他們。他究竟有什麼意圖……?該怎麼做?必須……
正當他屏息思索到這裏時,突然樓道處的照明燈亮了,伴隨著一陣極其和爽的笑聲:“嗬嗬嗬嗬嗬,看來主人已經回來了,失禮了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