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再劫篇 第九十一章 秋病——摩天輪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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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休日的時候,林夜回自家了一趟,再回來的時候就多了一個不到五歲的小男孩。
淩晨一邊逗著小男孩,一邊開著林夜的玩笑,“你私生子?”
“瞎說,這是我小外甥——多多。”林夜抱起了多多,又指了指淩晨對多多,說:“來,多多,快叫舅母好。”
“舅母好。”多多一張口說話,就可以看見他那掉了顆門牙的豁口。
“別亂教孩子,真是的。”淩晨從林夜的手中奪過了多多,多多也不認生的在淩晨懷裏磨蹭了一下。
“那個、親愛的。我表姐和表姐夫這兩天要過什麼的結婚十年紀念日,所以想先把多多在我們這兒寄放一周。你看……”
“行,怎麼不行,多多挺乖的。”淩晨捏了捏多多肉嘟嘟的小臉蛋,多多衝著他沒心沒肺地笑著,別提多可愛了。
“你同意就好。”林夜總算是把心頭的一塊大石放下了。
而淩晨本身也是很愛小孩子,如果不是GAY的話,大概他現在差不多是要談婚論嫁了,將來也一定會是個好爸爸,可偏偏他卻沒有這樣機會了。
小時候,淩晨是沒有得到父愛的孩子,所以他希望如果有孩子的話,一定要全心全意地愛他,守護他……把自己小時候失去的全傾注在自己的小孩身上。
淩晨星期天閑來無事,林夜星期天中午也通常要到店裏幫忙,所以淩晨就呆在家裏照顧孩子。當然,小M偶爾也會幫忙哄多多開心,所以淩晨也可以輕鬆一些。
“多多,你喜歡叔叔嗎?”淩晨爬在地毯和多多玩著他愛不釋手的變形金剛。
多多點了點頭,淩晨繼續追問:“那喜歡我多一些還是喜歡你舅舅多一些?”
“喜歡、舅母。”多多直起身子在淩晨的臉上親了一下,露出了可愛的笑。
反倒是淩晨被這一句舅母給弄到了麵紅耳赤,淩晨揉了揉這小機靈鬼的腦袋,說:“我不是舅母哦,是舅夫。”舅夫?這是什麼,連淩晨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舅舅讓我管你叫舅母的……”多多嘟起了嘴,好像對淩晨的稱呼很不確定,“要不,叫親愛的,舅舅都是這麼叫的。”
這個小鬼頭,竟沒學好的,跟他的那個舅舅一樣會油嘴滑舌。奈何,淩晨卻又很喜歡這個小家夥。
下午的時候淩晨帶著多多跑到商場裏麵買了一堆好看的衣服,還特地買了親子裝。
隻是讓銷售員奇怪的是,淩晨又多買了一件同一款式的男式衣服,美其名曰是因為太喜歡害怕以後弄壞了,而不至於買不到一樣的。
淩晨牽著多多帶著大包小包給林夜撥了一通電話,確定了林夜爸爸不再店裏後,就驅車趕到了那裏。
淩晨和多多穿著親子裝站在門口的時候,把林夜給驚壞了。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為淩晨就是這孩子的爸爸呢,“怎麼樣,帥氣嗎?”
林夜真心覺得淩晨太過於寵多多,換一個角度來說,淩晨喜歡小孩子的程度遠遠超過了自己,也許他們可以考慮領養一個孩子,然後真正的一家三口,真正的完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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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淩晨請了休假,因為前兩天多多在看電視的時候,看到了遊樂園的場景後,一臉期待的湊近電視,眼饞著別的小孩子在裏麵快樂的玩耍著。
“這樣會把多多給寵壞的。”林夜終於忍不住了。
淩晨把多多抱到腿上說:“來,跟舅舅說說,昨天多多都幹了什麼應該值得獎勵的事情呀?”
“多多昨天幫舅夫一起拖地,給小M喂吃的,嗯……還有一起鋪床床了。”多多說著。
“看,我們多多很厲害吧。”淩晨把多多抱到懷裏,用臉蹭了蹭多多的小臉蛋。
其實,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到鋪床林夜就來氣,淩晨堅決說不能讓多多一個人睡一間屋子,所以多多已經跟他和淩晨擠了六個晚上了,也就是說他們有六天都沒有親熱了。
但誰讓他這麼愛這一老一小的呢,所以三個人就穿了親子裝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遊樂園。
因為是工作日的關係,遊樂園的人並不是很多,林夜和淩晨一人一邊牽著多多的手。帥氣英俊的舅舅和溫柔美好的舅夫,以及無敵可愛豁豁牙的多多,組成為了遊樂園裏一道特殊的風景線。
淩晨和多多玩得不亦樂乎,林夜則站在一邊幫他們拿著瑣碎的雜物,吃過的炸雞塊,未喝完的可樂,快要化掉的冰激淩,還有剛才打氣槍贏到了毛絨玩具。
“我們去拍照。”淩晨一手抱著多多,一手挽過了林夜的手臂。
“那個是小女生玩得……”林夜還沒有來得及申訴,就被淩晨給拉了過去。
而在淩晨拿到照片後就開始和多多‘嘲笑’林夜的表情有多麼的不自然,以及他那奇怪的POSE,“你真的不上相,自己看。哈哈,超級醜。”
“超級醜。”多多在一邊幫腔道。
林夜瞪了兩人一眼,一把摟過了淩晨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輕輕地咬了一口,說:“反正,就算是醜八怪,你也得照樣愛我。”
淩晨推了下一林夜的腦袋,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後,卻看見了多多一臉小大人式地偷笑地說著:“舅舅沒羞羞。”
林夜和淩晨臉騰地就紅了,林夜一手抱起了多多,一手指向了淩晨,說:“他是我親愛的,我想親就親,以後你有親愛的了,也可以這麼做的,不是羞羞的事情。”
淩晨拍掉了林夜的手說:“別瞎教,你不怕他長大後也找個男的。”
“那怎麼了,隻要是對的人不就好了,我們這樣不是也很好嗎?”林夜攬過了淩晨的肩膀。
多多在一旁煞有勢氣地說:“我以後也要娶個像舅夫一樣的親愛的。”
淩晨笑了笑,捏了一把多多的小臉說:“我們多多就這麼討人喜歡。”
秋天的夜總是降臨的特別快,遊樂園的燈火亮起後,整個摩天輪在黑夜總是那麼耀眼和美麗。遊樂園的最後一站,多多選定了摩天輪。
但是當淩晨站到摩天輪下的時候,摩天輪的巨大和鋼筋的灰白讓淩晨感覺到了自己開始呼吸困難,好像有隻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嚨。
當他們坐上摩天輪的時,淩晨的臉色煞白起來,記憶翻湧而出。那一年淩晨因為患上抑鬱症後,而曾一度住院。而那天……
他穿著病號服衝出了醫院,跑進了附近的遊樂場中,爬上了摩天輪,而那一刻他在想什麼?他現在已經完全的記起了,他試圖努力爬到最高處,喜歡能望見遙遠的東方,望見他心心念念的愛人。
“林夜……”淩晨握住了林夜的手。林夜發現他的手冰得可怕,而且在不住地顫抖著,額角滲出了冷汗。
“淩晨,你沒事吧?”林夜摸了摸淩晨的額頭,又不放心地用自己的額頭去試探著,此刻他發現淩晨的瞳孔像失去了焦距一樣,無神黯淡著。
淩晨陷入了混沌,“我好想你,為什麼你會拋下我、為什麼會欺騙我?”淩晨在那段回憶中不可自拔,這句話也是那天墜落前不斷重複的話。
“淩晨!淩晨!你醒醒……”林夜抱住了淩晨顫抖的身體,多多也很擔憂地抽過去,抓住了淩晨的手問:“舅夫,你怎麼了?”
“晨,你別嚇我……晨,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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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是被抱下摩天輪的,當他醒來時他已經躺在了自己家中,小M窩在他的手邊,林夜抱著睡著的多多坐在他的床邊。
“醒了?”林夜俯下身輕聲地問。
“嗯,讓你擔心了。”淩晨從床上最起來,看著林夜。忽然間淩晨傾身向前吻住了林夜的唇,但礙於多多還在他的懷裏,隻是清淺的一吻。
林夜卻無顧忌地摟過淩晨,深吻住了他。
這晚多多睡在了另一間屋子裏,而他們則長久地擁入對方入懷,徹夜不眠地激蕩著身體內潛在的不安的因子,一遍遍低吟著對方的名字,癡狂地重複著單純的律_動。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了,多多被他的父母接走了。那天,淩晨沒有去,是林夜把多多交到他父母手上的。多多哭著喊著要‘舅夫’,林夜揉了揉多多的頭發,說有空再來玩。
林夜回到家裏的時,看見淩晨站在陽台上,懷裏抱著一件小衣服。
“多多,回去了。”
“嗯。”淩晨回應地點了點頭,說:“都沒來得及把這件衣服裝上。”這是他們一起穿得親子裝,他是故意沒有塞進行李裏的,他要靠這個來記住這段日子。
林夜走到了淩晨的身邊,擁他入懷,“我跟你再去領養一個小孩,怎麼樣?你說他叫什麼好?繼續叫多多還是改叫少少……”
淩晨噗嗤地笑了一聲,也擁住林夜的寬實的脊背。
“我有你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