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紅燈亮起。
    一個疲憊的身影累垮在了長椅上，一隻手溫柔的輕撫著他的頭發，“別擔心，會好的。”
    “……鬼才在乎。”眼淚不自主地落下。
    “不在乎的話，你幹嘛把那幾個小混混的肋骨給打斷，牙都掉了好幾顆。”
    “他們笨。”
    “不過還好你去的早，不然……你還是放不下他的……”
    “我不知道。”
    “你也笨。”
    “我是麻省理工的。”
    “你！死鴨子嘴硬！”
    ——我是沒出息，我是很在乎。
    眼淚滑過嘴角時，淚中的鹽分蟄痛了傷口，淩晨伸手去摸方知血和淚混在了一起，痛得那麼難以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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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腦震蕩，所以林夜遲遲未醒。淩晨第一次覺得自己很壞心眼，他沒有通知林夜的家人。
    這種時候淩晨希望自己能這樣安靜的守著這個男人，這樣的機會真的不多。
    淩晨爬在林夜的床邊，看著他消瘦的手骨，點滴正一點點輸進他的身體。淩晨輕輕地用手指觸碰著林夜的手背，摸著摸著淩晨就不知不覺地把林夜整個手包入了雙手中，是比自己手還要冰涼的溫度，淩晨輕輕地哈著氣，給他取暖。
    林夜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見一處綠竹林，站在門外就能聞見酒香，屋子有人穿著素裝在等他。林夜推門而入，那笑顏他怎麼也忘不了，那人衝他招手，喚得卻不是他的名字，而林夜脫口而出得也不是淩晨的名字……
    他隻記得那人在對他笑，溫暖無比。
    林夜緩緩地睜開眼睛，陽光刺痛了他的雙眼，林夜下意識地抬起手遮住了耀眼的光線。透明晶瑩的輸液管提醒著林夜那個下午發生的事情，他第一個想到的是……
    就在這時有人推門進來，林夜用沙啞的聲音喊著：“淩晨？”
    “小老板，你醒啦？”進來的人看見林夜醒來，興奮地走到了床邊。
    “是、是馮琅啊。”林夜的聲音裏透露出了失望。
    馮琅把飯盒放到一邊地桌子上，問道：“怎麼？是我很失望啊？”
    “哪、哪有，哈哈……”林夜摸了摸頭，卻摸到了纏在頭上的紗布。
    “行了吧，裝蒜。淩先生……”馮琅剛一提起淩晨，林夜就立馬接話，問：“淩晨、那個，他確實來過嗎？”
    馮琅不緊不慢地打開了飯盒，磨磨蹭蹭了半天故意吊林夜的胃口，林夜急了一把拍上了馮琅的肩膀，險些把手上的針頭弄歪。
    “徐介說你今天早上會醒，淩先生就急急忙忙給我打了電話讓我送飯過來……這會兒、估計逃了……”
    “唉？”
    “淩先生讓我保密。”馮琅用食指在自己嘴唇前比了比，“不過，誰讓你是我的小老板呢，記得這個月加薪。”馮琅把用餐桌推倒了林夜的麵前，把飯盛好端到了林夜的麵前。
    林夜笑著咬著湯匙，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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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來看林夜的時候，並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還帶來了警察。
    警察在作完筆錄後，得出是小混混的滋事所為，林夜也表示可能是以前年少無知時結下的梁子，這次是來尋仇。而且，因為淩晨也把別人打傷了，所以此事經過調節也就算是過去。
    林夜覺得其實這次並不虧，至少他發現淩晨多多少少是在乎著自己的。而且在剛才做筆錄中，淩晨也照實說了自己為什麼會第一時間出現的原因，林夜聽後激動地差點上去抱住淩晨狠狠地親他一口。
    “這個嘛。嗯……是這樣的，我們原來是、那個什麼好朋友來著，最近因為一點事鬧了點矛盾，那剛好我家順路經過他的飯館，所以就停了一會兒想跟他化解矛盾來著，然後……喂，你們有完沒完，前麵在警察署不是已經說過一遍了嗎？”淩晨通紅著臉，跳起來指警察同誌（？），就罵。
    林夜在一旁拉住淩晨，向著警察同誌賠笑著說：“我這朋友就這暴脾氣，警察同誌請見諒。”
    坐在最前麵進行問話的警察，清了清嗓子說：“這是我們的職責，我們得在當事人麵前證實一下你所說的話是否屬實。”
    “什麼？你們懷疑我說假話，要說……唔……”林夜一把伸手捂住了淩晨的嘴，又賠不是：“都是真的，是我小心眼，嗬嗬，警察同誌見諒啊。”
    “警察就可以了別老同誌同誌的……”一旁筆錄的小警察嘀咕道。
    等兩個警察都走了以後，病房裏隻剩下了淩晨和林夜，淩晨抱著胳膊靠在椅子上說：“不抓到那些個砸你店的人，你能咽下這口氣嗎？”
    “算了，我也算因禍得福。”林夜笑著看著淩晨，淩晨被盯得不自在地擰過臉。
    “把你家電話給我，我叫醫院的人給你家人打電話。”淩晨把紙和筆扔到了林夜的病床上。
    林夜愣了一下，說：“那個，我不想讓我媽擔心，她身體一直不好。所以拜托幫我隱瞞下來。”
    “不打電話也可以，你自己一個人在醫院自生自滅吧。”淩晨說完就站起身，衝出裏病房。
    醫院走廊的盡頭，西沉的日光照暖了蒼白的世界，淩晨站在病房的門口。
    ——其實，很在乎。
    淩晨，你就是笨蛋。
    PS。那個夢，是‘親媽’在惡搞，沒有什麼別的含義，大家看看就行了，如果有親想聯係的話，歡迎各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