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望著已經關上了的門，鬆開了李亦晗，對著李亦晗笑了笑。
    李亦晗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手指停在了淩晨的臉頰上，“別哭。”
    “如你所見，我們……”淩晨欲言又止地回歸沉默之中。
    “淩助理還是愛林先生的，對嗎？”李亦晗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淩晨靠著牆，低著頭，笑了一下說道：“……被你看穿了。”
    淩晨看著扔到地上的那二十萬。林夜，你這是真的要跟我畫清界線了嗎？
    “去他的愛情，騙子……”淩晨一腳狠狠地踹在了門上，嘴裏罵罵咧咧著，然後看他抱起了自己的腳，一屁_股跌坐在了地上，眼淚肆意地往下落著。
    “淩、淩助理，你應該去找他的……”李亦晗連忙蹲在淩晨的麵前，扶住了他的肩膀，那圍裙給淩晨擦淚。
    “滾一邊去，我這是疼的。”淩晨嘴硬地說著，拉過圍裙使勁地擤著鼻子，又發愣地看著圍裙，嘟囔著：“……那這麼髒的東西給我擦臉，你故意的啊？”
    “沒、沒有。”李亦晗有些委屈。
    “不要告訴別人，這事兒丟人。”淩晨把臉埋進臂彎裏，悶頭說著。
    “嗯……淩助理，你能不能哭了？”李亦晗看著淩晨聳動的肩膀，知道他哭得有多傷心，可是淩晨一直憋著自己，不讓自己發出半點抽噎聲，一個男人哭成這樣多少有些丟臉。
    ——假灑脫，他做不到完美。
    李亦晗猶豫著伸出手臂將淩晨擁進了懷裏，淩晨先是愣了幾秒，然後一把抱進了李亦晗，揪著他有些破舊的棉體恤，放聲地哭了出來，像個丟了最心愛玩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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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第二天就去酒吧，把自己灌醉後才回得家。那個滿是回憶和幸福的地方，已經成了讓他窒息的所在。
    所幸的是今天交警抓得並不是很嚴，淩晨算是酒後駕車，連他也不記不起自己是怎麼開車到家的。
    一進門，淩晨就把T恤脫了扔在了沙發上，衝到廁所爬在馬桶旁一陣狂吐。等淩晨吐完了清醒點後，淩晨才意識到浴室裏有人。
    拉簾後，一個瑟瑟發抖的人躲在浴缸裏，李亦晗抱著身體背對著淩晨，光潔的脊背上是被蹂躪般的痕跡，李亦晗咬著嘴唇把頭低得很低。
    “李亦晗……你這是？”淩晨說話的時候舌頭還有些打結。
    李亦晗沒有說話，默默地關掉了蓮蓬頭，縮著身體。
    “說、說話啊。”淩晨有點急了，一把拽住了李亦晗的胳膊，“誰幹的？”
    李亦晗的臉刷得就紅了，那種事情在他想來可恥極了，可是卻三番五次地在他的身上上演著，自己真的賤透了。
    “淩助理，求你別問……”
    淩晨也知道可能是比較難啟齒的事情，於是默默地遞給了他一條浴巾，說：“別冷著。”
    淩晨注意到了李亦晗走路的姿勢很怪，這讓他不得不往那方麵去想，可是李亦晗又不是GAY，那他……
    等兩人並肩坐到沙發上時，淩晨開口說：“不會是……那個，我的意思是，要不報警，雖然這年頭男生被強了什麼的……總比忍氣吞聲的……”
    “淩助理，那個、算了……這兩天麻煩你了，明天我就搬回去了。”李亦晗低著頭，額前的劉海有些過長地擋住了他的眼睛。
    “李亦晗，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淩晨正色道。
    “沒、沒有，是……是小然外公已經回鄉下了，我得回去照顧小然。”李亦晗看著淩晨說道，努力地扯出一絲笑容。
    淩晨瞪了一眼李亦晗，把手上的抱枕摔在了男人的身上，大步地向著自己的臥房走去，隨即重重地甩上了門。
    “走，都走吧。”
    李亦晗走到了淩晨臥房的門前，手握在門把說：“淩助理……謝謝你，對不起……”
    ——都滾吧，我一個人就好。
    偽裝灑脫，果然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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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亦晗隻在淩晨家住了兩夜，翌日醒來時，李亦晗和他那少得可憐的行李消失在了他的家裏，隻留下了一桌早餐。
    淩晨沒有什麼胃口，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把它們全數倒進了垃圾桶。
    淩晨回到臥房，看著床頭放著的二十萬。良久，淩晨拿起錢，重重地摔在了牆上，鈔票一瞬間四散開來，落了滿屋。
    當晚淩晨去了一家地下的GAY_BAR，因為他知道這裏有賣‘藥‘的，他知道酒已經不能麻痹自己了，自己快要難受的爆炸了，再不發_泄出來，自己就要崩潰了。
    淩晨花了大筆的鈔票‘買春’，他也不管對方有沒有病，瘋了就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了。淩晨把藥放在了舌尖，看著它一點點的溶化。淩晨開始時覺得有些輕微地眩暈，但隨即全身的血液就沸騰了起來。
    那夜淩晨已想不起自己到底都做了哪些瘋狂的事情，早上起來時自己的錢包裏隻剩下了坐出租車的錢，桌上還留了一張字條。
    ‘親愛的客人，希望你能喜歡我的服務。還有感謝客人出手如此闊綽，記得下次再點我哦，香吻奉上。’
    淩晨不屑地哼了一聲，把字條揉成了團扔進了垃圾桶裏。
    ——每一個人都是不辭而別。
    “喂，左翊嗎？”淩晨撥通了電話。
    “淩晨。怎麼了？”
    “……我，有些累了。”
    “行，準假。你好好休息。”
    淩晨合上了手機，坐在酒店的大床上，看著被揉得淩亂的床單，從地上拾起自己的褲子，從口袋摸出了剩下的藥片。
    ——那就一個人‘快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