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我想我們都該冷靜一下。
    淩晨合上了手機，刪除了這條來自於林夜的短信。一定是你惡作劇的短信，我不會當真的。
    又開始上班後，淩晨把自己全部投入到了工作中，他廉價地出賣著自己所有空餘的時間。
    最先注意到淩晨不對勁的是左翊，因為當了七年的‘朋友’，他算是最了解他的了。
    左翊站在淩晨旁邊的洗手，而淩晨卻完全的沒有在意到自己，而是用水拚命地洗著自己的手，直到把自己的手搓得通紅。淩晨的肩膀開始發抖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
    左翊見過淩晨的這種情況，那還是在他認識他的那一年秋天，那是淩晨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其中的一項表現就是重潔癖。
    “淩晨，夠了。”左翊在他的身邊提醒著。
    但淩晨卻沒有反應，左翊一把從後麵抱住了淩晨，將水龍頭擰上。淩晨稍稍安靜了下來，好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一樣，靠在左翊的懷裏，癡癡地笑著。
    “淩晨，為什麼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左翊心疼擁著懷中的人，親吻著他的發跡。
    “嗬嗬……你、是在嘲笑我嗎？”淩晨垂著濕著的雙手，將所有的力量都放在了左翊的身上。
    “淩晨，別逞強了。”
    “如果我能不愛他的話，我就一定不會逞強。”淚從輕閉上的眼角處落下。
    “淩晨，你何時變得這麼愚蠢了，難道你從一開始就覺得你們會有結果嗎？那麼多年了，你怎麼突然就相信所謂真愛了？淩晨、我一直以為你是明晰的。”左翊讓淩晨麵對著他，讓他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左翊，我其實一直都不聰明，當初是你給我洗得腦，讓我記住像我們這種人就一輩子都別相信什麼未來和結果，可、我在他的身上找到不一樣的感覺，所以……左翊，你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歡他的。”淩晨抓著左翊的衣襟，埋首在他的懷裏，淚腺漸漸失控。
    “小傻瓜，別讓自己那麼累了，回來吧。”左翊輕撫著淩晨的頭發，他看見了他發間的一絲雪白，“別為難自己。”
    忽然，緊抓在左翊衣襟處的手鬆開了，懷裏的重量在下滑著，左翊下意識地將懷裏的人緊抱住。
    “來人啊，快叫救護車。”左翊抱著淩晨衝出了洗手間，一時間全公司上下一陣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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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的光透過窗簾照進了病房，為蒼白的牆暈染上了一層溫暖。
    淩晨從一個很長的夢中醒來，聽見了‘滴滴滴——’熟悉的聲音，這是他的心跳什麼嗎，虛弱得讓人有些擔心。
    淩晨帶著氧氣罩，每一次呼吸他都能清晰地聽見。
    “你終於醒了。”徐介坐在不遠的沙發上，揉著自己的眉心。
    淩晨伸出手試圖摘掉自己的氧氣罩卻被徐介製止住了，“不要命了，也不為擔心你的人著想一下。”
    淩晨淡笑了下，徐介坐在的病床旁，說：“工作也不用這麼拚命，非要把自己累垮了不可。”
    淩晨依舊淺笑著，顯然徐介並不知道他和林夜之間的事情以及他們正趨於惡化的感情。
    淩晨隻在醫院裏住了三天就固執地要出院，因為他很不喜歡醫院的，蒼白色和消毒水讓他作嘔。他給左翊打了電話，拜托他能把自己送回家休養，左翊欣然地答應了。
    “謝謝你。”
    “我送你上去吧！？”左翊說著。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他在家？”
    “不在……他、很久沒有回來了……”
    “晨……”
    “我，我先上去了。再見。”淩晨不想在聽下去了，這樣隻會讓自己感覺更加地可憐，甚至愚蠢。
    左翊一把抓住了淩晨的手腕，把他往自己的懷裏拉過，輕吻著他的嘴唇，說：“你還有我。”
    淩晨幹笑著點了點頭，我不需要可憐，其實我可以很堅強。淩晨打開門的時候，看到屋子裏亮了一盞微弱地燈光，一個男人站在窗戶邊上。
    ——林夜，你回來？
    淩晨走近男人，驚訝地發現他的眼中布滿了血色，臉色也不好，下巴上生出了胡茬。
    “林夜？”
    淩晨的聲音剛落，一個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臉上，大病未愈的他腿一軟就跌坐在了地上。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個拳頭，生生地打在了他的胸口，仿佛要將他的心打出一樣。密集的踹踢招呼在了淩晨的身上，淩晨吃痛蜷起了身體。
    “你他_媽的就是一賤_貨，我不過走了幾天，你就耐不住去找男人……說你這幾天是不是都在他那裏逍遙，難道沒有男人幹你，你就會死嗎？我、我他_媽的一顆心撲在你的身上，你卻如此地下作。”
    ……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差點做了孽子，我就是他_媽的為了你，你卻如何對我的，你裝什麼啊？你和那個男人接吻爽嗎？你當我一直都是瞎子……你一直拿我當二百五對待嗎？”
    ……
    “淩晨，你真的是我見過最賤的人……你到底把我當你的什麼人看，一個床伴、還是一根按摩棒？你根本沒有心……嗬嗬、嗬……哈哈哈……淩晨，你！”
    ……
    “你怎麼不去死啊，你當年就該死掉。”
    我該死嗎？
    ——你這該死的同性戀，都是你把我家林夜帶壞了，你個該天殺的。
    我真的該死？
    “裝！你好好的給我裝。”林夜一把扯起了淩晨的衣襟，淩晨的臉上帶著傷，鼻子和嘴巴都已經被打出了血，可是淩晨他卻在笑著，笑得燦爛笑得露出了沾著血的牙齒。
    “……你。”林夜伸出手刀淩晨的唇邊，摸著那血跡。
    淩晨咳了兩聲，笑著說道：“……林夜，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才是真正地騙子，騙情又騙心的大騙子！”
    淩晨甩開了林夜的手，勉強地站起了身子，拖著半條被踢得麻木的腿向著臥室裏走。淩晨從衣櫃裏拿出了一個袋子，又重新走到了林夜的麵前，把裏麵的衣服倒在林夜的麵前。
    “這就是證據，證明你是個騙子。你是打算穿著這件衣服和那個賤_女人去做什麼？你才當我是瞎子，我什麼都知道。你幹完我就去找那個女人，我生病一個人在醫院的時候，你卻陪著那個女人，讓那個女人靠在你懷裏，跟那個女人說著甜言蜜語……她讓你陪著她，你就陪著她，你從來不問我、不關心我。”
    “……那你也不看看你幹得那些無恥又不要臉的事情，我都是親眼所見，你怎麼狡辯。”
    “狡辯？我為什麼要狡辯，我說了你聽過嗎？我根本沒有騙過你，而你卻一次次在騙我，你騙我說你在醫院，而你卻在陪那個女人在逛街。我一次次給你提示，你一次次再對我撒謊……”
    ……
    “我是沒有心，我的心是假的……嗬嗬，我早該死。、我早就是半死的人，還奢望著要多活幾年……我做夢要和你一起，哪怕這個心髒能多支持一天……”
    “……淩……”
    “嗬，我就是傻瓜……不折不扣，林夜……我蠢啊！我把那麼多可以快活的時間浪費在了你的身上，我本應該在更多男人間快樂……但我他_媽的腦殘，非要在你這兒受虐。我就是你他_媽的嘴裏的賤_貨。”
    “夠了！”
    “夠了？哪裏夠啊，我就是賤啊，你不知道，我在國外的所作所為吧，我嗑過藥，我還群交和人野合……”
    “閉嘴。”
    “嗬，那些男人可比你這強多了，你個二半吊子每次都要把我弄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叫你閉嘴。”林夜發狠地一拳打在了淩晨的臉上，淩晨縮了一下身體，嘴裏不斷地泛著血腥味。
    “……我、我曾經……”
    “閉嘴，閉嘴，閉嘴。”林夜一腳踹在了淩晨的腹部，淩晨硬生生地把那半句話咽了下去。
    ——我曾經不相信愛，而現在卻死心塌地愛著你。
    有時候，愛真的會讓人發瘋，我想在就像一隻忘記了自己身份而愛著大海的飛鳥。
    義無反顧，最後心甘情願溺斃。
    良久。
    “淩晨……”林夜輕晃著躺在地上久未動過的淩晨，“淩晨。”
    “我、我還沒死。”淩晨聲音有些沙啞，一開口血就開始往外湧。
    “……我們結束了？”
    “是的，結束了。”
    林夜突然扳過了淩晨的身體，捧著他的臉，眼淚燙在了他的皮膚上，“可、可我還是那麼愛你，怎麼辦？”
    淩晨覺得有些可笑，“……林夜，你其實跟我一樣，我忘了告訴你，我還曾是個精神病患者。”
    ……
    林夜一下鬆開了淩晨，他想起了淩晨這些天的舉動。精神病？淩晨那種偏激的方法真的像極了一個精神病。
    林夜逃一樣地衝出了門。
    正如他七年前的離開，但淩晨忘記了那些，不過那時他嫌惡的眼神就跟今天的是如出一轍。
    淩晨看著被緊閉的房門，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泯滅般的笑……
    “林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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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後自己寫得時候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