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當淩晨從左翊的口中聽到這個詞的時候，笑得直不起腰來。多麼好笑，他們何曾約過會。以前隻要誰有需要，一般都直奔主題了，這種類似於前戲的東西，多餘且奢侈。
    他們也曾出去玩過，但僅限於玩，約會是代入感情的東西，淩晨覺得有些荒唐，但是左翊的執意要求像個孩子要糖時的，不到手就會誓不罷休。
    看著有些類似於甜品店外觀的餐廳，淩晨不禁懷疑起來，“怎麼，你秘書換人了，辦事這麼不得力？”
    “這家店是我自己挑的，公司裏的同事推薦的。”左翊將車鎖上後，吻了吻淩晨的耳後。
    “你會問你的下屬這種問題？”
    “哦，我發了一個不記名的調查報告。”左翊笑了笑，果然隻有這個男人才能做出來的事兒。
    這個男人居然為了一家餐廳居然還動用了普查的形式，淩晨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但是這種有些稚拙的方法卻又讓人覺得很可愛。以左翊的條件，他根本不需要這麼費事，通常都是女人倒貼上來，一般約會的地點都是由秘書來代辦，通常是什麼高級的法式餐廳。淩晨卻不喜歡這種高檔，冰冷、虛假和做作。
    “我聽說這家的餐後甜品很不錯，不是愛吃甜嘛。”左翊說著，為淩晨推開了門。
    餐廳裝潢帶著一點點原始的味道，但又不失女孩子喜歡的可愛，塑料的藤蔓和樹葉從餐廳的中間向四個角落中延伸著。座位都是吊椅的形式，桌子也不是規整的方形，而是兩片葉子相交的樣子。
    淩晨總覺得有些別扭，這種餐廳太情侶化了，兩個大男人坐在這兒絕對會引來他人的注目的。其實，他個人倒不是在意別人的眼光，而是想到萬一明天左翊上了經濟報的八卦頭條怎麼辦。
    “我說，這裏都是情侶來的，我們來著不合適，不如去酒吧？”
    “我們難道不是情侶嗎？”左翊一邊說著，一邊叫來了服務生。
    淩晨對於左翊的無視，氣地直翻白眼，於是在左翊的點餐環視著整個餐廳，他是想找到一對和他們一樣的，可是顯然有些徒勞。
    突然，淩晨的目光定格在了靠窗戶而坐的一桌人的身上。
    ——是林夜？
    而對方卻不是蘇茉，為什麼還會有別人。蘇茉知道嗎，自己的男友正和別的女人約著會，在種情調的餐廳有說有笑。
    林夜在對那個女人笑，在給那個女人夾菜，在為那個女人倒酒。這是什麼感覺，淩晨的心好像被誰惡作劇般地刺了一下，疼且空虛的感覺讓他不禁地捏住了拳頭，身體也跟著繃緊。
    上次看到林夜和蘇茉的親密舉動，他心裏的不痛快就已經在暗示他，淩晨你這是在吃醋嗎？別開玩笑了……而這次又是什麼感覺，淩晨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林夜怎麼可以背著蘇茉在外麵亂來，還堂而皇之的跟這個女人約會。
    這時，林夜起身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而去。淩晨立馬起身，對左翊說：“我去趟洗手間。”
    “好。”左翊點點頭，繼續研究起菜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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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夜不知道此刻淩晨站在自己的麵前，自己應該是喜悅還是尷尬。被自己喜歡的撞見了自己相親的情景，誤會是在所難免的。
    林夜看著淩晨，兩個手濕漉漉的垂在身體的兩側，忘了那手紙去擦幹。淩晨順手掏出了紙巾，遞到了林夜的麵前。
    “都弄到褲子上了，等會兒怎麼見去女朋友。”淩晨沒有看林夜，嘔著氣的臉看著別處。
    “不是女朋友。”林夜想要解釋什麼。
    淩晨見林夜沒有接過紙巾，瞪著他吼道，“你還想讓我幫你擦是吧！？”
    林夜不知道淩晨為何這麼大的氣，抓著淩晨的肩膀，說：“淩晨你相信我。”
    林夜濕著的手在淩晨的針織衫上落下了兩個手印，淩晨拍掉了林夜的手，說：“你應該去讓蘇茉相信你。”
    “咦？”
    “你這是背著蘇茉找的吧？你怎麼對得起蘇茉？”
    林夜苦笑了下，“原來你在為這發火。”
    “我哪裏有發火？”淩晨沉著臉，幹嘛說得自己像怨婦一樣。
    “蘇茉，下個月14日要去意大利了。”
    “所以，你就決定要移情別戀了？”
    “你隻在乎這個？難道你不在乎我？”林夜看著淩晨有些閃躲的眼神。
    “幹、幹我屁事。你上次不告而別，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語畢，淩晨就後悔了，上次那件事也太尷尬，自己怎麼就沒有頭腦地提起來了呢？
    林夜反手關上了洗手間的門，從裏麵把門給反鎖上了，林夜一把拽過淩晨，把他圍在了洗手台旁，說：“那我們現在就來算賬。”
    “什、什麼？”林夜的表情非常認真，讓淩晨措手不及。
    “淩晨，你究竟把我當做什麼人？”
    “男人啊，蘇茉的男友。”
    “僅此而已？”
    “還有我的房客。”
    “僅此而已？”
    “……我不知道。”淩晨低下了頭，他不想承認當他知道林夜走得那一刻，心裏居然有被掏空的滋味。淩晨突然肩頭一沉，林夜傾身靠在了淩晨的身上，雙手緊緊地環住了淩晨。
    “淩晨，你告訴我，我還有沒有機會？”
    他知道他自己在說什麼嗎？“林夜，我想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不想成為蘇茉的代替。”
    “……我表達的還不夠清楚嗎？”
    “林夜，對不起我的男友還在外麵等我。”說著，淩晨就伸手去推林夜，林夜摁住了淩晨的肩膀，把他拉到了懷裏，從他身後吻著他的耳廓。
    淩晨的耳後是最敏感的地方，淩晨幾乎舒服得低吟了出來，林夜的吻一路滑到了淩晨的脖頸處，輕輕地吻著。舌尖沿著頜骨挑_逗地舔著，最後落在了他的唇上。
    “記得這個吻。十二月二十四號晚十點我在商店街那間老的電玩店前等你。”林夜鬆開淩晨，打開了洗手間的門，徑直地走了出去。
    淩晨發愣地呆在原地，手指在自己的唇上輕輕地摩挲著，淩晨的臉紅到了耳根處，心如擂鼓。淩晨盡量地平複著自己的呼吸，淩晨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些好笑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後，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臉紅過了，沒想到‘厚臉皮’的自己也會因為一個淺吻而臉紅。
    十二月二十四日嗎？淩晨在心中默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