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像是發現新大陸般，他興奮的將德文按到自己胸前，語出欠扁的說：「咦，德文比我矮呢！」
    矮？
    德文怔了一下。「沒矮很多─」
    「是沒矮很多，但是─就是比我矮。」笑著，徐皓牽著德文轉身朝夜市密集處走去。
    越晚人潮就越多，人潮越多，德文臉上就越沒笑容。
    坐在店家最靠近走道的位置，瞪著擠來擠去的人群，德文歎了口氣。「好多人─」
    原本低頭吃麵的徐皓，抬頭看了他一下。「夜市本來就是這樣，人擠人，很正常。」
    「我知道很正常，但是，我不喜歡他們身上的味道─」輕輕嗅著，德文臉上露出一抹厭惡的表情。
    也許是德文的口氣，讓徐皓又抬頭看了他一眼。「味道？」
    「嗯，他們身上的味道，很雜，我不喜歡。」回答著，德文的手，突然移向徐皓。
    有過一次經驗，徐皓隨手抽張紙巾遞給德文。「用紙巾擦就好，不要弄髒手。」
    看著紙巾一秒，德文接過紙巾，不過卻沒再伸向徐皓，隻是握在手裏。
    放下筷子，徐皓指指桌上那碗。「第四次了哦，德文是叫來擺好看的嗎？」
    他笑出來。「擺好看？我又不是錢多─」
    「明明就是錢多。」徐皓歎了口氣。
    「好吧，就當我錢多好了，誰叫它那麼難吃。」音落，德文一臉無奈的握住徐皓的手，從位置上站起來。「皓你明天要上班嗎？」
    「怎麼？德文還想繼續叫來擺啊。」笑著，徐皓拉著德文慢慢朝夜市出口走去。
    走沒幾步路，在經過一攤專門擺小娃娃的攤位時，德文握住徐皓的手，突然鬆了開，他站在黑色四方箱前，目光緊緊盯在箱內角落邊一隻藍色娃娃身上。
    感覺德文放開手，徐皓停住腳步，轉身朝德文所站位置走了過來。「德文？」
    食指指在藍色娃娃身上，德文聲音裏是驚喜。「娃娃，跟皓一樣的。」
    “跟皓一樣的？“
    突然之間，徐皓像是明白什麼，他眉心深鎖。
    沒多久，徐皓就聽見德文讓老板替他把那娃娃包起來。
    就這樣，德文提著白色小紙袋，重新握住他的手。
    「不好意思，讓皓久等了。」
    徐皓搖搖頭，勉強扯開笑容。「不會，不過─」指指腕上的表。「很晚了，我們真的該回去了─」
    「是啊，都零晨一點了，再不回去，明天，子曜肯定衝上樓來殺人。」
    「會嗎？」說著，徐皓牽著德文繼續往出口走去。
    「是不會，但是我不希望子曜太累─」
    「看不出來，德文是個體貼的好老板。」
    「隻可惜，某人並不是這樣想─」
    十分鍾後，藍色跑車從停車格緩緩朝高速公路方向駛去。
    在車內，徐皓突然想起，德文在夜市說過的某些話。
    “我不喜歡他們身上的味道，他們身上的味道，很雜，我不喜歡“
    於是，徐皓轉頭看了德文一眼，本來打算問他，那兩句話是什麼意思，但見到德文閉著眼，徐皓的目光才又移回高速公路上，油門用力踩到底，儀表板上的數字，從120、130、140、150、160、170，最後指針停在170數字上，一路狂飆回家。
    40分鍾內，藍色跑車駛進花園停車場。
    徐皓才剛熄掉大燈，艾子曜人已從屋裏朝他們跑來。
    按下車窗，徐皓遲疑了下，還是對他說：「你老板他─睡著了。」
    聞言，艾子曜繞過車頭，打開車門。「很正常啊，老板隻要一上車，不開車，通常是一路睡到終點…」說著，艾子曜傾身上前，將德文的頭輕按在自己肩上，打算在徐皓麵前抱起熟睡中的男人。
    見狀，徐皓眸裏閃過一道光。「怎麼不叫醒他就好？」
    「沒關係，又不是沒抱過，習慣了─」說著，艾子曜輕鬆抱起男人，轉身用屁股去關車門，沒跟徐皓說再見，人就抱著男人，跑向亮著燈的別墅。
    瞪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徐皓眸色很深。
    果然，他沒看錯，德文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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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屋，德文便在艾子曜懷裏醒來。
    「子曜？」
    「我們談談─」說完，艾子曜放下懷裏的德文，讓他自己上床坐著。
    「嗯？子曜想談什麼？」垂下眼，德文邊說邊將藍色娃娃從紙袋裏拿出來。
    艾子曜一把搶過德文手上的娃娃。「先不要玩那鬼東西，認真跟我說話，你知不知道，你的身子很虛─」
    德文抬眼看他，眸色很沉。「我還撐的住─」
    「撐？撐到動不動就累到睡著？」說到激動處，艾子曜雙手交迭放在胸前，娃娃被他丟到床邊。
    「讓我在撐兩天看看─」
    艾子曜拍掉他想拿娃娃的手。「今天。」
    撫著被打痛了的手，德文繼續討價還價。「不然明天─」
    似乎被惹惱了，艾子曜一拳擊向娃娃，拿娃娃出氣的意圖很明顯。「我不管，今天你要是再不進食，我馬上就去告訴那個徐皓，說德文根本就不是人，是隻笨蛋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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